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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痴(75)

苏拾花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爬上自己的床的,差点没给一脚踹下去,偏偏这家伙睡的挺香,脸又往肉呼呼的地方蹭了蹭。

苏拾花玉颊涌红,真快气死了:“醒醒,快醒醒!”

兰顾阴被她半推半喊的弄醒,揉揉眼睛,还当是两个人没吵架的时候,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苏拾花指责:“你不在你床上睡,跑我床上来做什么!”

兰顾阴看看周围环境,总算睡意全无,先是哑巴片刻,随即黑起脸:“谁、谁叫你非来这儿的!”稍后一慌,唯恐她要赶自己走,上前缠住那只玉臂,死赖着不走,“小花,我一个人在晚上好孤单,怎么办,睡不着呢……”

苏拾花还为今天他偷窥自己洗澡的事生气,这家伙,怎么就不能自觉点呢,况且,他们都是夫妻了,对彼此的身体……可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还有哪里没见过呢……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苏拾花虽在气头上,但听他说孤单睡不着,一阵耍娇,那股心火竟怎么也燃不起来,直至变成小火苗,一点点熄灭,闻着男子清雅好闻的体香,心底反而泛起软软的怜。

“我依你,以后不看就是了。”暗中睨着她的脸色,这话说的不情不愿,却也不失讨好的味道。

苏拾花不吭声。

兰顾阴撒娇,又开始亲她的嘴。

“好了好了,今晚就睡这儿吧。”她叹气,无奈化笑。

计划得逞,兰顾阴乐不可支,凑过去咬她耳朵。

这部位苏拾花尤其敏感,冷不丁打个哆嗦:“别闹了,咱们赶紧睡吧。”

他不肯停止,磨磨唧唧地开口:“小花,我想了,你、你弄我吧……怎么玩都可以。”自从上回尝着她施展手段的滋味,他可谓上瘾成性,每晚总会央着闹着让她弄。

苏拾花嘴角一抽——这话他也能腆着脸说出口!

“来嘛,好不好?”他乖乖躺在床上,等待她尽情“折磨”自己。

苏拾花头痛抚额,对方染上这等“恶习”,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她给带坏的。

但……其实是喜欢的吧。

因为是他,是叫她打从心底里爱的人,所以,喜欢与他契合,喜欢与他做那种事,尝着人世销魂的滋味,体会快乐欲仙的幸福。

况且若不答应,怕是今晚也不得安宁了……

与妻子日日云雨颠鸾倒凤,如今兰顾阴可说是春风满面,神清气爽,少不了在羽楼扇面前趾高气昂,炫耀一番。

他故意撩开长发,展露出颈处的粉红淤痕给对方瞧,那意思,瞧见了吧,小花是我的,知道我俩多恩爱了吧,你呢?孤家寡人一个,识趣的话就离远点,别来捣乱。

当然,羽楼扇不是省油的灯,情知他现在的小日子是过得如蜜里调油,直快化不开了,嗯,不给点教训怎么成?

目睹他得意忘形的样子,羽楼扇不以为杵,偷乐下,接着一阵唉声叹气。

“你叹什么气?”兰顾阴很想看这个家伙垂头丧气的模样,可惜没达到预期效果,十分不爽。

羽楼扇摇摇头,一副关切友人的语调:“我是替你担心啊。”

“担心我?”兰顾阴不屑耸肩,“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羽楼扇故作神秘,附耳低言:“你不知道啊,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了,没准今个儿对你好,明儿个就变心了。”

“变心?”兰顾阴眨巴两下眼,随后一睨他充满认真的表情,唇角深瘪,嘴硬道,“不可能,小花心里只有我。”

“嘿嘿,可是万一她遇见比你更好的男子呢?”羽楼扇掰着手指头数落他,“你瞧瞧你,脾气差,爱钻牛角尖,又成天臭着张脸,如果对方是位绝色美男子,又待人温和体贴,别说小花了,要是我,我也选择对方不选你啊,你呀,小心乐极生悲吧。”

“那我就杀了他!”兰顾阴脱口而出,脸色可怕到吓人,那模样,仿佛真要冲出去把谁千刀万剐。

羽楼扇托腮微笑:“杀了?唔……只怕适得其反。说不定在小花心里,对方的地位反而会更深了哦。”

兰顾阴咬着牙,别看表面平静,实际胸膛剧荡起伏,快喘不上气似的。自然不知情,羽楼扇离开后,在门口哈哈哈哈笑个不停,奸诈得像只狐狸。

太阳刚一偏西,苏拾花已经急着往家赶,唯恐家里那位大祖宗又闹别扭,嫌陪他的时间少了,不过,等他身体彻底痊愈后,就可以与她并肩同行,一起看山看水,看村民们练武,陪她在小田里种瓜果蔬菜,形影不离。

她一边想,一边甜甜地笑着,下一刻,发现树后藏着一抹阴影。

“什么人?”她心生警惕。

树后走出一个身穿宽袍的男子,朱唇皓齿,面色如春,眉态间有一股女子的阴柔之美,生得极其好看,只是肌肤过于苍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导致。

苏拾花眉心微动,闪过一丝异样,但依旧礼貌地问:“这位公子,请问你怎么了?”

“我、我迷了路……”他朝苏拾花走来时,突然摇晃几下,像风筝一般栽倒。

苏拾花下意识搀扶住他,孰料对方一下歪进她怀里,苏拾花大惊,伸手去推,却没有推动。

“我浑身不舒服,姑娘,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他埋首颈间,说话时轻轻呵气,刻意撩拨。

苏拾花没再动,只是黛眉紧皱:“不知公子家住何处。”

“噢,就在西边的那个村落,不不,是再往西一点……”他衣袍宽松,甚至连腰带都没系紧,经过方才一跌,领口处的锁骨都露出来。

“公子,请看这里。”

男子闻言抬头,却见苏拾花手持一串珠链,抵上他的额心,触碰之际,男子额际冒出一簇朱光,他大叫一声,像被烧着了似的,仓皇逃跑。

然而苏拾花一提长剑,飞驰而近,由他后背唰唰划出两剑,男子顿时僵住不动,由脚底生灰,一点点从上蔓延,最后化成一道灵符,灰飞烟灭。

明白到真相,苏拾花想也不想地往山上冲。

兰顾阴正立在屋前,巴巴地等着她回来,哪料没多久,便看到妻子怒气冲冲的身影。一瞧着他,苏拾花两手叉腰,火冒三丈道:“兰顾阴,你到底有完没完,三天两头变出那些男人来做什么?”

上回是问路,上上回是搭腔,这次又来个装病的,况且这些男子各个年轻貌美,看着根本不像村庄居民,是以不得不引起苏拾花的怀疑,滕凤娥所给她的那串珠链,除了紧急呼唤外,还有另一个功能,若感受到其它幻术,同样会发出亮光。

好吧,如今细思量,只怕这群男子全是用幻术变的,至于罪魁祸首是谁,答案昭然若揭,除了某人成天吃饱了没事干,还能有谁?

这家伙,居然用美男计来试探她!

面对她凶巴巴的质问,兰顾阴面色一青,哼哧声,竟扭头进屋了。

苏拾花跑到地灵宫抱怨。

滕凤娥纨扇掩唇,乐得几乎直不起腰,过去好半晌,才缓回神:“说起这事啊,其实该怪小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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