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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裹娇(51)+番外

衣衫渐褪,鼻息交缠。

身体,很快就被他掌控。

慕勉贝齿咬唇,两手死死揪住床单,身体亦如被撕成四分五裂,是从未经历过,陌生的疼,很疼很疼,快要将她逼近窒息。

触目惊心的红,刺得燕丰璃双目也染上浓重的红,伴随而来,是无法形容的亢奋与狂喜,他俯下身来,亲着她皱起的眉心以及那额角的碎汗,竭力压抑着自己,不敢乱动,生怕弄疼了她,声音柔柔的:“小勉,小勉,把你完全交给我好吗……”

慕勉情迷意乱地睁开眼,看着那张隽美魅华的男子容颜,与谁的影重叠下,随即破碎,她甫启张开口,就被他吮住了舌头,两个人的舌,勾缠相绕。

他下身动起来,一次次嵌入,一次次递深,让她适应,让她体内有他,而他,渐渐失控,迷乱的神情被欲望濡染,灼热的火种在她身体里发狂膨胀,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流浃背,怜惜尽皆化作狂烈的占据,似乎想连她的骨头血液一起烧化融合,从此,世间无她,她已被他归为己有。

二人拥抱着,密-处交叠缠绵,慕勉觉得自己像是空了一样,除去灵魂,身体全变为那个人,随着他颤动,随着他操纵,明明快要坏掉,却又是说不出的愉悦,被他几番抛上云端,人都灰飞烟灭了。

真好啊……

这样子,就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理会,无论是对是错,心,更不会疼痛如斯。

只要闭上眼,沉沦、沉沦、再沉沦……

美至极乐之巅,她挺起腰身,仿佛疯狂地死去一般,亮灿的眼眸,变得空洞失神,呆呆注视上方,是他的脸容,呈现着一片足以溺死人的柔情。

小楼外,雨声淅沥,嘀嘀嗒嗒敲在青檐上,宛然伊人的长泪歌,凑着一段凄悒幽绵的调子。

********

天近拂晓,白雾甚浓,深处,渐渐化出一抹人影。

慕勉正欲推开房门,却听一道女声破空传来:“小师妹今日起得好早啊,还是说,昨晚你一夜未归?”

毕雁红好整以暇地墙角里走出来,就像捉到耗子尾巴的猫咪,一脸奸猾得意。

慕勉面无表情,慢慢抽回正要推开门的手。

毕雁红见她未束发带,一头青丝光滑得如黑缎子般,乌压压地覆了满肩,衣际间折着雨露莹光,衬得那本就有点失去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到近乎诡异,令毕雁红不由自主联想到动辄在山间徘徊的孤魂野鬼,心下竟冷不丁打个寒战。

“毕师姐有什么事?”慕勉淡淡地问,声音像一缕袅烟,弥散在雾气之中。

毕雁红闻言,就跟给自己壮胆似的,扯高了嗓门:“你说,你一晚上去了哪里?”

慕勉言简意赅道:“我的事与毕师姐无关。”

毕雁红目睹她要走,下意识伸手阻拦,暗施内力,隐隐生风,慕勉迅速闪避,一时间,彼此各不相让,转眼已交手四五招。

“出什么事了?”她们这一打不要紧,惊动了方秀宜,她迷迷糊糊地推开门,看到二人正一左一右僵持原地。

“毕师姐,慕师妹……你们……”她顿时困意全无,面对慕勉,脸上的担忧转化欣喜,“慕师妹,你没事吧,昨天你那个样子……”

毕雁红冷笑一声:“小师妹脾气真是暴躁,师姐我好心问一句,她倒动起手来了。”

对于她的恶人先告状,慕勉懒得驳斥。

毕雁红又道:“师父与师兄昨日有事去了都城,而你也不知道慌慌张张地跑到哪里去了,按照谷中规矩,本门弟子如无缘由,擅自彻夜不归,就该受到惩罚。小师妹,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回来的吧?”

方秀宜一惊,想慕勉昨日神情慌乱地离去,心里一直担忧不已,只是等到晚上,自己反而昏昏沉沉地睡着,并不晓得慕勉夜不归宿的事。

这回毕雁红将她逮了个正着,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小师妹,你自己倒是说说看,这一晚上,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去了?”

慕勉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秀宜察觉她精神委颓,又瞧毕雁红一脸的幸灾乐祸,忙替其开口:“慕师妹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一时来不及说,并非像毕师姐想的那样……”

毕雁红嗤地一笑:“你怎么知道她有急事?这两年她连家都不肯回,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是耐不住寂寞,私下跑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毕师姐!”方秀宜听她说得委实过分,也忍不住嚷出声。

毕雁红不以为然:“总之,等师父回来,我看她怎么解释!”

方秀宜望向前方,突然一惊:“纪师兄……”

听到这三个字,慕勉恍若触电般,胸口砰地一跳,旋即抬起头。

纪展岩一袭天青长衫,从薄雾处走来,缓缓站在她们面前。

毕雁红也是大感意外,瞠目结舌:“纪师兄,你不是跟师父在……”

纪展岩打手势:“师父有交待,让我陪同慕师妹先行回来,昨晚,慕师妹跟我在一起。”

慕勉听他居然编造谎言,来为自己解围,心内更觉泡在坛醋里,酸涩不堪。

“原、原来是这样啊。” 闻言是师父的交待,毕雁红态度大变,不敢再问,心有不甘地瞥了慕勉一眼,讪讪离去。

方秀宜同样信以为真,松口气,笑着道:“慕师妹,你没事就好。”

慕勉道:“方师姐,害你替我担心了。”

方秀宜看出他们二人有话要谈,便知趣地借故走掉。

慕勉甫进屋,就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纪展岩扳过她背对的身体,认真的眼神中蕴含着浓浓担忧,在她面前比划:“昨晚去哪里了?有没有被雨淋到?”又不放心地伸手覆上她的额头,试探温度。

慕勉呆呆的,像木人一样没有反应,许久才问:“师父呢?”

纪展岩叹口气,抬手告诉她:“师父会在慕府停留几日,我先回来了。”

分辨不清是羞愧是歉意,慕勉不愿直视他的眼睛,略偏过了脸,牵动着青丝滑落向肩后,露出颈项间一片雪白如瓷的肌肤:“纪师兄,我真的没有事,你不用替我担心了。”

她刚转身,却被纪展岩死死搦住柔荑,用劲之大,几乎把她吓了一跳。

慕勉抬起头,发现纪展岩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脖颈——上面布满密密的青紫淤痕,在雪色肌肤间尤为清晰,那种暧昧,叫人痛得喘不过气。

纪展岩知道那并非伤痕,纵使他未经世事,也明白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剧烈缩动的瞳孔,呈现出了异样哀伤的色泽,像是遍体戳满刺刀的孤鹿,被伤得很深很深,血淋淋地拖了一地。

慕勉情知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低着头,发丝掩面,轻启的两片唇,仍残留着昨日被吻得微肿的红艳:“我在那个人里……留夜了……”

“纪师兄……以后,我晚上可能会经常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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