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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男纪(48)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胡压男喃喃自语。

原来,在痴乐苑时,胡云忍受不了寂寞,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溜了出去,碰到了正寻找她的范绮,胡云被她骗进范家,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范绮原来是江湖上那个人人切齿愤恨的范淮的女儿范青,她接近自己是别有目的。胡云这时才追悔莫及,便连夜逃出来范家堡。路上虽有人追逐却她被幸运的甩掉,等她重回痴乐苑时大松一口气,以为自己总算逃出了生天,却没料到,前方的陷阱正向她张开血盆大口。范家的人故意透露消息,让她出逃,为的就是找出她父母的所在地。胡云被人打晕,范家找一个易容高手代替她,为了怕人发现她曾出去过,便假装被毒蛇咬伤昏倒在山洞中……胡爱和痴老头由于太担心她的伤势,根本没注意到她异常之处。

范淮和扮成胡云的人里应外合将胡爱掳进范家堡,使尽各种刑罚折磨她,逼她说出当年带出宫的宝物的下落。为了迷惑其他人,范淮又让人易容成胡爱和她的三个丈夫假装被黑夜掳走。又下药让他们的替身自相残杀折磨。所以才有了胡压男进牢房时的那些景象。

胡澈由于心灵感应,知道自己的父母受刑,强行冲破时空结界回来。由于她的力量损耗太大,失去神力的导引,误打误撞,在黑龙山看到了她父母的替身,再加上黑夜刚好查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正是胡爱,又迁怒于胡压男的逃婚便扬言要报仇,胡澈误把黑夜当做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偷偷联络前武林盟主(其实是范淮布的另一个陷阱),再利用黑夜和自己的特殊关系,下毒给黑夜……听到这里,胡压男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了。

“肯定没事的,黑夜那家伙百毒不浸,他跟我说过的。”胡压男胆怯的自我安慰。

“傻孩子,人都是肉长的,哪能百毒不浸呢,再说,小澈她这次很不择手段,她是趁和黑夜同房的时候下的毒,黑夜当时就着了道……”胡压男如五雷轰顶一般,胡爱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清了……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平静心来。她想问问胡云后面的事情,可是张了几次嘴都不敢问,她怕知道事情的真相,怕自己承受不了。她从江胡上的传闻,从胡云的嘴里早就得知范淮的狠毒和残酷,黑夜是那么的桀骜不驯他落到范淮的手里……后果她不敢想像。

胡云一直在旁边陪着胡压男,经过这场浩劫,她似乎长大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片刻不得安静。此时的她目带忧郁的看着姐姐,一脸的愁容。

“白天哥哥,你来了,你赶紧去劝劝姐姐。”胡云勉强挤出一脸笑容。

“你先出去,我跟她说几句话。”

白天一反往日的嘻嘻哈哈,一见面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胡压男的眼睛缓慢的说道:

“那些人不是黑夜的对手,黑夜是武学绝材,集武学之大成者,并且他从小身浸百毒,一般的毒奈何不了他。但是他身上有一个弱点,一旦那个弱点被人攻击,他的功力会丧失七成,可是黑夜为人警觉,除非他愿意,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身。你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是我!不是我!”

“的确不是你做的,可我后来得知,若不是你对了黑夜产生了怀疑,要不是你心中有了杀机,胡澈根本不可能回到你的身体,她是趁着你产生心魔的时候才潜进来的。这是国师后来告诉我的。”白天尖锐的揭露出真相。胡压男只觉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有个声音嚎叫着,是我怀疑他,是我产生了杀机,是我产生了心魔!

“我以为你虽然顽劣不堪、贪生怕死,但仍不失善良仁义,我没有想到你其实是彻头彻尾的冷情冷心。”白天字字如刀,刻在胡压男本已支离破碎的心心。

心魔?心魔?在黑夜逼迫她成亲时,她怨过他;在假胡云死时,她曾经恨过他;在看到胡爱他们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她在那一瞬间真的产生过一丝杀机。难道,胡澈就是在那时才趁虚而入吗?

“当时,胡澈不明真相,以为地牢里的人就是她的父母,心中涌起巨大的仇恨再加上你的一丝杀机所以才意外的契合。”

“你知道范淮是怎么对付黑夜的吗?他用尽了世人所能所想到和所想不到的酷刑来折磨他,等我们赶到时,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的腿被打断,膝盖被割,他的脸被……

“不要再说了。”胡压男突然尖叫一声,急不择路的往前奔去,跑出几步又突然瘫在地上,她的头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疼痛欲裂。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黑夜,那一身永远的黑衣服,永远不变的冰冷的面容,第一次在桐灵山相见时,在黑龙山时,在凤城时,那些往事点点滴滴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不配你这么爱我,我不配!我不值!”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响荡在群山。

“你是不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范绮,不,是范青,此刻正袅袅婷婷的向她走来。一刹那,胡压男的血气上涌,眼中杀机顿现,是这个女人潜进桐灵山!是这个女人欺骗了胡云!她在这次事件事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范淮该死,她也该死!范青似乎早有准备,趁她不注意,伸手点上她的穴道。胡压男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她。

范青在她面前站定,用她特有的云淡风轻却有感染力的语调说道:“胡压男,我一生做过很多缺德事,并且从不悔恨,我是那种宁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的真小人,可是这一次我后悔了,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怨而利用胡云。”你已经利用了,还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胡压男银牙欲碎,却只能咬牙。

范青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远方,目光迷离似在追忆遥远的往事。

“我从来没有对你提起过,我有一个大姐。”范青提起大姐这个字,脸上洋溢出温柔幸福的笑容。她不在乎胡压男的表情,似乎只是想满足自己倾诉的欲望。

“我娘被我爹送人时,我只有一岁,我娘怕我受委屈就让我的小姨进府来照顾我,我的小姨是我娘所有姐妹们中最丑的一个,也因为最丑所以很安全,免去了送来送去的危险。小姨进府后,因为长得丑和不善于交际,所以我小时候备受冷落和欺负,有时候甚至吃不上饭,冬天没有衣服穿。范淮——我的父亲,我暂且称那个畜生为父亲。他有几十个子女,他的心里只有权势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有一年冬天,天气极冷,雪下得特别大,我没有棉衣房里也没有生火,恰好又生了病,小姨找我爹,我爹出去办事了,找我的几个哥哥,被他们一脚踹在心口,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来,我以为我们俩的命都完了。”范青的脸上滴下一滴清泪。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所受的苦所受过的委屈,别人没有亲身经历过,他们不会理解,没准还以为我在煽情,或许有的人会同情,可是我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痛苦作为别人同情和谈论的话题。接着说吧,后来,我的大姐出现了。大姐是范淮的原配夫人所生,也许是因为范淮和原配夫人是贫贱夫妻的缘故,所以对她比对其他子女要有人情味的多。大姐叫范凤,为人善良大度。当她看到我的处境时,她流泪了。然后不顾众人的反对让我和小姨搬到她的房里,她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们,直到我完全恢复为止,之后,她又亲自教我读书认字,我喜欢武术,她就偷偷贿赂哥哥的武师,让他们抽空教我,总之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再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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