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还,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派一只母乌鸦先奸了你,然后再吃了你。”苍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两只倨傲不驯的眼睛除了轻视还是轻视。
“你做为鹰族却没有鹰的自觉,竟然跟一个女人争吵。”黑夜满脸的戏谑虽然嘴里说的是鹰,眼睛却望着胡压男。这话不是明摆着骂她吗?她招谁惹谁了?自己辛辛苦苦的逮只兔子被他的鹰叼走了,他不但不道歉还在这里指桑骂槐。
“就是,你这只鹰真是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不讲道理的家伙。明明是自己错了还有脸骂别人,你是千层鞋底做腮帮子 ——好厚的脸皮。我要是你,早就把毛拔了跳火堆去。”胡压男也学他指桑骂槐。骂完还挑衅的看着黑夜,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作扇子扇着风。一副“你以为我怕你”的样子。
“哈哈。”黑夜笑得突然而恐怖,胡压男不由得后退了三步。
“我能不能给你提个意见,你下次笑的时候麻烦先打个招呼,好让人做好心理准备。”胡压男飞了个白眼给他。
这只鹰开始了和她作对的生涯。
第一天,叼了她的兔子,黑夜赔了她一只,这事扯平。
第二天,鹰叼走了她烤熟的鸡,黑夜又赔了她一只,当然是活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着。
第三天……如是几次后。胡压男开始觉得很气不过。为什么她一烤肉这只鹰就知道?为什么还来得那么及时?还有,鹰不是喜欢吃生肉吗?为什么来叼她烤熟的?于是她跟踪、采点最后才发现真相:鹰的主人——黑夜此刻正在和他的鹰分吃她的香喷喷的烤鸡。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在给它撑腰。不只是狗仗人势,鹰也知道仗着人势。胡压男的眼里冒火嘴里也冒火。
“你这个鸡蛋加鸭蛋——混蛋。你拿着火把进坟地,缺德带冒烟的家伙。”胡压男高一声低一声的骂声把人给引来了几个侍卫。
“门主。”他的侍卫脸色发黑,双眼冒着杀气。
“不得无礼,不得辱骂门主。”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人,竟敢指着鼻子骂门主。
“我是骂那只黑心黑肺黑皮的鹰,你能怎么着我?”胡压男一语双关。
“它不能骂,它是我们黑夜门的圣物。辱骂它也要受到处罚。”
“去你的。” 人各吃的半升米,哪个怕哪个。一只破鹰还圣物呢?那姑奶奶岂不是圣女了?
胡压男骂完了还觉不过瘾,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给鹰下了迷药,还圣物,一只兔子它就上当,畜牲就是畜牲,哼!胡压男很不客气的把它的毛给拔了。拔完了胡压男多少有些心虚,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思来想去只好装病躲在屋里不出来,整天为这事像怀揣兔子似的惴惴不安。
可是这事就像山猪嘴里的暴牙,是包不住的。黑夜门的人看着他们所谓的圣物被人拔了毛,光秃秃的站在那里,气得龇牙咧嘴,黑夜更是脸冷的像冰块。胡压男前思思后想想,便决定脚踩西瓜皮,手里抓把泥,一溜二抹。这些人都是马蜂针,蝎子尾,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在月色朦胧的夜晚,她打着火把克制着恐惧偷偷下山,结果,祸不单行,她正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探路时,一阵风吹来,一不小心把一间树林里的小屋给点着了。而且最为倒霉的是那间小屋是黑夜每天练功的地方。
侮辱圣鹰火烧门主练功房,这两项罪过加在一起,够她胡压男受的了。
此刻,胡压男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间。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为什么拔神鹰的毛?”那只破鹰原来还有名字?
“其实不是我拔的。是它睡觉时想脱衣服。”胡压男死不承认。
“你以为我这只鹰是寻常的鹰吗?”
“神鹰,你自己找那个拔你毛的人。”苍鹰听毕,凶巴巴的扇着无毛的翅膀,狠狠的瞪着胡压男嗷嗷的叫着。因为没毛所以它现在也飞不高,一副滑稽样。
“真的不是我拔的,是它看上了一只母鹰,它想□人家,就先把自己扒光了。”胡压男继续扯慌。
“咳咳。”有人已经忍不住在笑了。胡压男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大叔,兴味盎然的看着。
“这么说,你亲眼看见飞鹰□人家母鹰了?”大叔一本正经的问道,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那笑容让胡压男觉得似有一丝熟悉。
“那当然,你没听说好色是雄鹰的本色吗?”
“嘎嘎。”神鹰似乎很不满意某人对自己的诬蔑,粗着嗓子抗议着。
“既然如此,我就把它和你关在一起,你好好的训训它,叫它下回别再欺侮母鹰了。”黑夜似笑非笑。
“其实它应该由你这个主人教训的,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别客气,没事的话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大家随意。”胡压男握着拳干巴巴的笑着要往回溜。
“那么,纵火烧门主的屋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当然不能怪我,我正拿着火把找东西,结果风一吹来,一吹来就把火吹到小屋上了,这怎么能怪我呢?”
“你的意思是怪风没和你打招呼。”
“也算是。”
胡压男被关禁闭,就在黑夜隔壁。那只苍鹰凶巴巴的守在她的窗户上。只要她一有什么动作,它就晃动腿上的铃铛向主人送信。更可气的是,无论胡压男怎么贿赂它,它都不理不睬。
“不要小看了它,它也知道吃一堑长一智。”黑夜得意的说道。
逃
“好,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胡压男看着黑鹰扬长而去的背景咬牙切齿的骂道。
寂静的深夜。
“嘎嘎。”先是乌鸦叫。
“嗷嗷。”再是狼叫,接着是鬼哭狼嚎,一声比一声吓人。
黑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微暗烛火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第二天黑夜光临禁室,他蹲下来看着草床上的胡压男很客气的问道:“昨晚睡得好吗?”胡压男揉揉惺忪的睡眼先是翻了个白眼消消气,转眼又换上一副笑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黑门主,你今天很精神很气派哟,你最近可是屁股上吊蒲扇——尽走上风,有的小事能不能就算了?”黑夜听到屁股上吊蒲扇这句话只觉得新鲜,想笑却又忍住,他想看看她接下来怎么办?
“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客人,这就是你们黑夜门的待客之道吗?”见他没有反应,胡压男谄媚的笑脸立即收住转而咚咚的捶墙转换成满脸的怒容。
“你唱的歌很好听,能驱鬼驱狼,晚上继续!”黑夜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得的笑容,心情很愉悦的转身慢慢离去。
“魔鬼!混蛋,你给我等着。”胡压男小声嘀咕着。黑夜装作没听见。铁门无情的关下来,她继续被禁闭。
“该死的胡云,无情的白天,我被关这么久没一个人来救我,亏我把你们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