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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出书版)(22)

车子在进岛的入口停下,为了保证岛上原始的味道,所有车辆都在入口停下,另外转乘里面专门的环保车辆进去。

所谓环保车辆就是:

“骑自行车?”卓阅怀疑地看着她。

“嗯。”尤宝珍微笑,点头。

她不会骑自行车,以前不会,现在照样也不会,所以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要求:“我不会骑,所以你还得带我。”

卓阅惊讶,笑:“我以为你已经修练成精,什么都会了,原来还是有你没练成功的啊。”

尤宝珍由得他取笑。

卓阅带着尤宝珍一路前行,这里环境很好,绿树成荫,桂木成林,正恰逢八月时节,桂花香气浓郁,馥郁迷人。

只一点不满意,卓阅很遗憾地想,这路太过平整,连一点想做坏事的坑坑洼洼都没有。

尤宝珍端坐车尾,抓着车座,连他的衣服襟子都不碰一下。

还在路上的时候尤宝珍就打电话订了一个小包厢,现下是白天,又非节非假的,客人不多。他们一到,自然有人上来把他们引进房去。

卓阅看了看地方,还很满意,这里的房子建得都很独特,三面环水,一面临园,还是个温室花园,园子里百花齐绽,蝴蝶翩飞,意境营造得颇足。

尤宝珍拿过遥控器,给他演示:“按1键,这边会出现一个小小的圆型舞厅,你可以在里面唱歌,也可以跟人跳舞,如果需要乐队服务,按5键会有人过来;这里,如果你嫌这环境不好,就按2键。”窗帘徐徐拉上,是深而厚的黑色帘幕,把外面日光遮尽挡光。天花板也迅速动作,呈现出一副璀璨的月夜星光图,包括帘幕上的星星都是用LED制成,成本高昂,当然,物值非常,空间随之陡然一变,似乎只需伸一伸手,天即可触。

尤宝珍继续说:“这个环境,呃,你可以坐在里面优雅的聊天,也可以畅快地喝酒,当然,如果想体味天作被地当床的味道,请转过那道屏风,一定是逼真得会让你产生错觉。”

一句话,不需要担惊受怕,也可以深刻体验打野战的激情光景。

尤宝珍堪堪介绍完,门铃响了,她按了遥控器上一个键,服务员推了一车精美小食进来,跟在车后的还有一个水灵鲜嫩的美女,美女还真是美女,年轻,漂亮,柳腰款摆,酥胸微露,看脸蛋,清纯可人,看身体,唔,连上帝也会犯罪。

尤宝珍接过推车,付了小费,拉着美女走到卓阅面前说:“美食和美女,一个裹腹,一个陪聊,并且会满足卓先生所有合理不合理特殊和不特殊的要求,而且,费用已付。”

说罢,鞠躬、微笑,退场,卓阅几乎措手不及,未及反应,就只看到了尤宝珍优雅闪在门外面的背影。

门合上,尤宝珍默默数数。

“一、二、三。”

三字未了,门被推开,美女一脸无辜地走了出来,里面卓阅在喊:“尤宝珍,你给我滚进来!”

“啊,卓先生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尤宝珍比那个被退货的美女还要无辜,问,“或者,你嫌一个不够?啊呀,我记起来了,很多年前卓先生跟我说过,男人要是能一夫多妻就好了,最好,唔,同时娶她十几二十个,要不,我就帮您再多叫几个?十几二十几个没有,十个八个我还是付得起费的。”

“尤宝珍!”她这时候居然还敢调侃他!卓阅怒极反笑,这女人,是存心要来挑衅他的了,他走近去,搂住她的腰,“如果你记得很多年前我说过的话,那么你一定也记得,我比较喜欢良家妇女,最好,”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摩娑,很满意地发现她的身子微微起了颤栗,“像你这样的。”

他的力气很大,尤宝珍半分都无法推却,只好垂了眼睛,说:“我不年轻了。”

“无所谓,好用就好了。”

尤宝珍怒,可戏既然已经演到这里了,谁先撤退谁就是认输,她仰起脸,顺势反攀了他的肩膀,望着他,声音柔媚如鹂:“如果,连用也不好用了,卓先生,你还要吗?”

卓阅这回没应,只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尤宝珍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的嘴唇,他的嘴唇,还若那时一样柔软甜蜜,这男人的唇,即便最干燥的季节也能一直光泽水润得让她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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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有回应,只一直紧紧地搂住了她,紧得她都快无法呼吸,腰像要被他生生折断了似的。

闭上眼睛,她努力而生涩地亲他,他的嘴角,他的唇瓣,像记忆中很多年前两人亲吻那样,可这回挤进去的,是他咬得紧紧的牙齿,她撬不开,于是僵持着也不肯放弃。

她终于腾出了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卓阅终于放开了她,冷冷地打量着她。

尤宝珍站直了身子,望着他,依旧微笑:“还要继续吗?”

已有微微讽刺的味道。

卓阅说:“你真不要脸!”

尤宝珍还是微笑,微笑成了她现在唯一的表情,她整整衣服,好整以暇地坐下来,从盘子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了——这个动作,她练了很多次,终于能有小成,像一个高贵的雅痞,据说这是女人最魅惑的姿态,她朝他吐出一个烟圈,嘲讽道:“你不就是想看一看,过去几年我是怎么从男人手里谈到一笔笔生意的么?现在,我告诉你了,就是这样,先花钱请别人代劳,如果不行,就用自己顶替,当然,如果对方想要的话。……那么,对这结果,我高贵而尊贵的卓先生,你满意了吗?”

她也想像他那样,好好找一个良家男人,恋爱,结婚,或者还会再生个孩子,但是,她是女人,生意场上,更多了一项她不想用也被逼要用上去的资本。

卓阅闻言脸色沉得像块铁,走近去,抢走了她手上的烟,丢在脚底辗碎,垂头坐下。

好半晌,两人都没再说话。

最后,还是尤宝珍受不了这种沉默,开口说:“卓阅,算我求求你,帮一帮我。”

她最终还是向他示了弱。

卓阅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目光里有让她惊慌的忧伤,他问她:“尤宝珍,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们也是有过最美好的时间的,那时候刚刚认识,一起吃夜宵,一起手拉手散步,他背着耍赖不肯走路的她去看每年一度的焰火晚会,跨越好几个街区。灿烂夺目的烟花碎末里,他低头看她,她脸上含笑,眼睛里,倒映着的是闪闪烁烁的璀璨星光。

他吻她,他爱她,在刹那芳华的尽头处,也是曾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的。

可他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像个嫖客,她像个□,各怀目的的防备,各有所图地接近。

尤宝珍怔怔无言。

她没有跟他一起回去。卓阅问完那句话,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就一个人先离开了。

他没回答她要不要帮她。

尤宝珍一个人坐在房里头想了好久。离婚以后,她想她也是后悔过的,那么骄傲地离开,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左冲右突的时候,再不可能在人群散尽灯光隐去的时候抱着一个人喊累;也没可能受了委屈以后无所顾忌地窝到一个人怀里哭泣;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在旁边挑剔地说:“尤宝珍,你放的盐是不用钱的吧?”或者说,“你怎么不放点鸡精啊?”或者说,“尤宝珍,你怎么可以这么懒,炒菜后把锅也顺手洗一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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