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躲着他?”风雷又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其实他挺可怜的,他从五岁时就开始照顾他妈妈,捡破烂摆地摊怎么都干过,他妈妈因为没钱治病最后死在他面前……”风雷心里一阵唏嘘,抱着迟迟的手臂更紧了些。
“风雷,我求你一件事好吗?”迟迟小心翼翼的提道。
“你说。”风雷沉声说道。
“请你别追究他的行为好吗?”
“如果他就此打住,我可以不追究。”
“可是,你知道的,他的精神有问题,说不定以后……”迟迟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发冷。她不敢想象以后发生什么。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你的意思是以后他无论对我做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要杀了我,我也不能追究是吗?”风雷的声音又像在楼上时那么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迟迟急急的解释道。
“那你能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愿你伤害他,你比他更有势力……我也不愿他伤害你……”迟迟没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齿,一番话说得吞吞吐吐。
“那你说出一种解决方法好吗?”风雷停了一下说出早已想好的办法:“把他送精神病院怎么样?”
“不,不行!”迟迟断然拒绝,她曾经见过精神病院非人的生活状态,她决不会把何又明送到那里。
“我会安排最好的精神病院,那里有很负责任的医生,肯定对他以后的恢复有利。”
“我觉得他并不太严重。”迟迟反驳道,仍然对精神病院四个字心有余悸。
“好吧,我暂时听你的。”风雷无奈的叹气。
伤害
史颜玉出门两天没有回来,到了第三天,迟迟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再次拨打她的手机,还是关机。她去找何又明,他竟然也不在。江晚晚告诉她,何又明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只告诉她要去接妈妈回来,其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又明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江晚晚安慰她。
晚上,迟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次又一次拨打妈妈的手机,还是关机。她不会有事的,迟迟不停的自我安慰。可是,她刚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一片吓人的血光,一张看不清真实面目的极其恐怖吓人的脸……迟迟惊恐的坐起来,一不小心按上了手机,“喂,”那边传来风雷睡意朦胧的声音。
“风雷,对不起,我打错了。”迟迟慌忙说道。
“你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风雷似乎听出来她的声音不太对劲。
“没有,我睡着了然后起来上厕所……”迟迟拙劣的撒谎。
“说!到底怎么回事?”风雷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妈妈和又明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迟迟欲哭无泪。
“你妈妈回去后有什么异常表现吗?”风雷放低声音耐心的问道。
“没有,她只说头疼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后来她跟晚晚说,她去看一个老同学,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昨晚何又明也出去了……”
“你记得你妈妈的老同学叫什么名字吗?”风雷突然问道。
“不记得了,妈妈自从和爸爸离婚后,便和以前认识的人全断了来往。”
“是不是你爸爸在这里?”风雷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昨晚喝多了。
“我不知道,我从没见过我爸爸。”风雷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迟迟,你别急,我马上就去你家。等我!”他又像以前那样霸道,不等迟迟回答便挂了电话。
迟迟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着天亮。
半小时后,迟迟家的门铃倒真的响了。迟迟趿拉着鞋迫不及待的开门。
“那么急干什么,不会通过猫眼看看再开吗?”风雷没好气的嚷道。
“我是不是吵着你睡觉了?”迟迟看着他精神不济的样子小声的问道。
“是吵着了,”风雷挥挥手,又接着说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风雷又挥手制止她,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你帮我找一个人,就是上次说的那个叶文通,看看他在不在城里……”风雷边说边移动到阳台,继续低声跟那人交谈。
“叶文通?不是她爸爸吗?”迟迟想道。等风雷打完电话回来,迟迟还在门口站着发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床去!”这人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下床气啊。迟迟低着头听话的爬到床上。不一会儿风雷也进来了,他什么也不说,直接脱衣服——钻进迟迟的被窝。
“你,”迟迟正要开口就听他说道:“我还要等电话呢,放心吧,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兴趣。”
“我的意思是说,你钻进了上面的被子里。”风雷没说话,掀开被子重钻了一回。
“怎么盖这么多?”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迟迟蔫蔫的答道。
风雷没说话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着。迟迟闭了眼蜷缩着。夜,寂静无声,只有钟表嘀嘀嗒嗒的声音。
“你说我妈会不会出事?”迟迟突然不安的问道。
“你妈可能没事,”风雷接道。迟迟的心莫名的稍安了一些,谁知风雷又接着说道:“有事的是别人。”
“谁?”
“你妈妈在老同学的聚会上碰到了当年的情敌,泼了对方一脸硫酸。”迟迟身子一抖,风雷又轻声说道:“不过,这只是初步推测。”
“你不要总吓唬我行吗?”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吓唬她。
“迟迟,你想过没有,其实送他们到精神病院是最好的办法,北京有医疗设备齐全的医院,到时他们说不定能恢复……”
“不要,那里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迟迟执拗的摇头。
“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院都像你所见到的那样。”
“其实,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挺正常的……”迟迟无力的替他们辩解道。
“你身上怎么还是那么凉?”风雷疑惑道,平常她身上会是暖呼呼的。
“我一到这时候就会这样。”迟迟有点羞于向他提起这个问题。
“例假?”风雷很直白的问道。迟迟在黑暗中微微点头,你心里明白不就得了,干吗还说出来呀。
风雷拧开手边的小台灯,利索的下床。迟迟以为他去洗手间,依旧窝在床上蜷着。过了一会儿风雷进来,问道:“红糖呢?”
“家里没有。”迟迟想问他要红糖干吗,只听他不耐烦的说道:“连红糖都没有!热水袋呢?”
“也没有。”
“你还是不是女人?”风雷嚷了她一嗓子。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我那么不耐烦,不就是因为我吵你睡觉,下回……”迟迟此时不像平日那般尖牙利齿,针锋相对。语气恹恹的,带着一丝委屈和脆弱。风雷又钻进被窝拥着她半晌才说道:“男人其实也有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