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绫如同漂浮在激浪中的浮萍,被突然的狂风暴雨侵袭,只感觉到了嘴里身体里,慢慢的都是玄夜身上的味道,来不及呼吸,更来不及说什么话,只能无力的承受。
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肌肤如同是在蒸炉里一般,通红通红,感觉身体里似乎是热的炸开一般。
无力承受,无力支撑,身体在玄夜的压力下,倒在床上。
身体紧紧地贴合,玉清绫气喘吁吁,无力的感受着身上人的压力,与他在身上的肆虐。
眼神渐渐的迷离,手慢慢的无力搭在玄夜身上。
二十六
意乱情迷,衣衫凌乱,不知不觉间,玉清绫衣服的领口已经歪到了手臂处。白嫩圆润的肩膀性感撩人,如同一场视觉盛宴。
玄夜的眼中如同充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看着。
玉清绫的意识稍稍恢复,对上玄夜的视线,已经红彤彤的脸蛋如炸开了一般燃烧,更加显得娇艳欲滴。
仿佛是看不够一般,玄夜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玉清绫圆润的肩膀。脂滑的肌肤,修长的手指……
空气之中流动着暧昧的火花,窗外鸟儿的啼鸣声,屋内越加寂静,急促的呼吸声,若隐若现的阳光,充斥着靡丽之感。
金光打在两个交叠的身影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让人只觉得神圣。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突如其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玉清绫有些慌张,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玄夜,无奈,玄夜却是纹丝不动,抓住玉清绫的手低声道:“别理它。”
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小孩子的撒娇意味。
不过玉清绫总算是完全恢复了意识,能够打这个电话的人,多数只是馆长,如今玄夜又在这里,玉清绫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只怕自己一个表现反常,让别人发现异样。
掐了一下玄夜,力气不大,但玄夜知道玉清绫的性子,怕她发火,只能乖乖的爬起来。
玉清绫将领口处有些紊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
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号码,果然是馆长的。
有些心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玉清绫接起电话。
听着手机里馆长古板无波的命令,玉清绫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如同以往一般清清冷冷的答应。
玄夜听到了玉清绫对着电话里说道我马上到。
明白玉清绫又要去画尸,心中自然是不好受。
玉清绫挂了电话,就见到玄夜有些沉闷的坐在床边。
知道他的感受,也知道他是心疼自己。
玉清绫在玄夜的一边坐下,环住他的宽阔的肩膀,将他俊美的脸蛋板正,就那样视线正对。
“不要这个样子,既然当年我们犯下了罪过,如今我去补救也是应该的。”
玄夜猛然抱住玉清绫,将头埋在玉清绫的发间,低声轻语道:“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赎罪,玉儿,答应我,不要去,以后都不要去。”
玉清绫环住玄夜的腰,轻轻道:“玄夜,不要这样,我是自愿的。”
玉清绫推开玄夜,想要板正玄夜的脸,玄夜突然将脸沉入玉清绫的怀里。
玉清绫的眼角渐渐的湿润了。
因为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胸口的那片湿润,钝钝的疼痛,在心间缠绕。
不管玄夜再怎么不愿意,玉清绫终究安抚了他,换上了旗袍,来到了殡仪馆。
眼前一样的景色,印在玉清绫的眼中,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又何尝愿意再做这份职业。
以前,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玄夜了,一切都无所谓了,风蚀了自己的灵魂,或许能够替自己当年赎罪,能够使得当初的罪孽不在纠缠在玄夜,以及轩辕隶身上。
但是,玉清绫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再见到玄夜,她好想像个平凡的人,和自己所爱的人平平凡凡,却是幸福相处直到永远。
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还有这个机会吗?
玄夜的身份,自己的无奈,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更加没有那个权力。
慢慢的走进了馆长的房间,馆长早就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玉清绫坐在了馆长桌子的对头,见到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份资料,快速的扫过。
玉清绫抬起头,朝着已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馆长点了点头。
正要起身拿工具离开,突然一向鲜少开口的馆长突然道:“黑大人让我转告你,如果看到玄夜大人,请一定不要心软.”
玉清绫的脚步一顿,神色有些惊疑,好不容易将神色快速收起,玉清绫转头看向馆长,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如同木偶一般,甚至让人有些怀疑刚才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嘴里。
只是,目光依旧是落在她的身上,虽然平淡无波,但是确是坚定异常。
玉清绫神色有些痛苦,心中似乎是吃了黄连一般,苦涩的很。
最终,玉清绫总究还是点了一下头。
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虚弱的一面,挺直了肩膀,脚步沉稳,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阳光撒了一地,玉清绫撑开手掌,阳光斑驳的照在她墨玉一般的眼中,温润的眼睛亮的异样。
“清姐……”助手搬着工具箱朝玉清绫走来。
玉清绫手指轻轻的滑过眼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清丽绝色。
助手的神色有些讶异,他竟然在玉清绫的眼中看到了水光。
此次的丧事是在乡村,因为地点有些远,殡仪馆特别派了一辆车送去。
山路很颠簸,两旁古木缠绕,十分的葱郁。
玉清绫坐在车里,紧紧地闭着眼睛,神色却似乎是在深思。
助手在一旁,心中奇怪,却是不敢观察,只能用余光若隐若无的不时打量玉清绫。
整整三个小时的车程,玉清绫一直依靠在副座上,眼睛紧闭,若不是不算平稳的呼吸声,助手几乎以为玉清绫要睡着了。
走下了车子,村里早就派了两人在村口等候。
这次委托的人是该村的村长,是特别请了玉清绫来替他的老父亲化妆,听说村长是出了名的孝子,他的父亲死前饱受癌症的折磨,老人年轻时也算是村里的风云人物,靠着一双手,带领着全村人发家致富,只是没有想到死前在喉咙处生了癌,食不能咽,老人这辈子没啥喜好,最爱的便是口腹之欲,如今却是看着不能吃,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残存的生命。
玉清绫见到老人的尸体,已经如同干尸一般,浑身上下是蜡黄,两颊深深凹陷,眼眶突兀。脸上手上已经没有肉了,骨头凸显。形象恐怖之极。
因为怕惊吓到来吊唁的人,所以尸体一直用一块白色的床单盖着,并没有收拣入棺,平放在老人身前一直睡觉用的平板床上,床被搬到村长家一楼的大堂里停放着。
村长早就听说过殡仪馆的规矩,也都很识相,将所有人都屏退到了房前的一个晒谷场上等着,然后让玉清绫她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