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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聊斋同人)祝家小十(17)

祝夫人一皱眉,嘀咕了一声,“这孩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整日里不见人影。”

“许是在爹爹那边。要不我去找找她?”男女宾客是分开坐的,若是英台去了祝老爷那边,一时半会儿还真寻不到她。

“不用了,玩够了她自会回来。”祝夫人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英宁的提议。

“英台还小,正贪玩的时候,姐姐还是不要拘着她了。”

柔和的嗓音在英宁耳边响起,英宁循着声音望去,见是个面目秀美温婉的中年妇人款款上前,知是祝老爷的侧室陈氏。

今日英齐成婚,陈氏是没有资格出来的,英齐已经出嫁的几个姐姐,却都与各自的夫君一道出席了,其中自然包括陈氏所出的女儿英兰。她出现在这里,想是赶着英兰归家前,来见见她。

祝夫人神色一冷,面无表情地看向陈氏,冷声道,“这里没你什么事,英台是我女儿,不劳你操心。”

陈氏笑容微微一僵,极快地扫了英宁一眼,对着祝夫人蹲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英宁瞧着陈氏渐行渐远的背影,微蹙起眉。

“小十,你不用管她。”祝夫人缓和了面上表情,轻拍了拍英宁搭在她胳膊上的手,“今日让你陪着我,累坏了吧?回去让浅墨备上热水,好好泡泡,解解乏。”

英宁应了一声,正想说话,忽然见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喜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新娘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新的一卷了,(~ o ~)~zZ

☆、陆判

“怎么回事?”祝夫人面色突变,语中的寒意让来报的喜娘狠狠瑟缩了一下。

“新娘……”

“算了,我自己去看!”祝夫人一摆手阻止了喜娘,径直出了大厅,匆匆向充作新房的院子行去。

英宁微蹙了蹙眉,见着祝夫人冷硬的脸,最终没有开口。那喜娘见状,神色灰败地跟了上去。

祝夫人步子迈得很大,想来是气得狠了,一路上紧紧抿着唇,一句话都未再说。英宁跟在祝夫人身侧,心底亦是发沉。

不一会儿,英宁便与祝夫人到了目的地。

祝夫人没有理会站在屋外的众喜娘、丫鬟,一步不停地长驱直入,英宁跟着祝夫人一道,迈进了房间。

房间里,英台一身大红嫁衣,坐在桌子旁,一头乌溜溜的顺滑青丝披散下来,右手宽大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手臂,执着一双象牙筷子,将一个红烧狮子头往嘴里塞。左手拿着一只白斩鸡腿,上头还留着两个牙印。

同样一身大红喜服的英齐,正站在英台身侧,抬手端起桌子对面的一盘清蒸大虾,放到英台面前。

除了英台英齐两兄妹,新房里再没有了其他人。

见此情景,祝夫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英台喝问,“祝英台!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今儿个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将你的嫂子、你哥哥的夫人弄到哪里去了?要是说不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出门!”

“娘……咳咳……”

英台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手上的筷子鸡腿扔下,捂着嘴巴拼命咳嗽,咳得一张脸儿涨得通红,眸中流下泪珠。

英齐见英台呛得狠了,忙端起一杯茶水,递到她手中,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好不容易将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吞下去,英台抬眼见着祝夫人脸色,作势擦了擦嘴巴,垂下眼帘,挪着步子,捉住英齐的袖子,将半个身子藏到他背后。

祝夫人被英台的动作气笑了,“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也怪我平日太惯着你,这一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你去!”

“娘……”

“英齐,你别护着她!”祝夫人柳眉一竖,阻止了英齐开口说情,“去,将你爹请来。”

英齐无法,瞧了一眼英台,出去寻祝老爷。

祝夫人上前,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便垂着眼不再搭理英台。英台求助地望向英宁,英宁微微摇了摇头。

平日里英台胡闹些倒罢了,只今日冲着她将新娘弄没了,便是英宁,亦觉得她这一回做得过了。

很快,祝老爷阴着脸,一言不发地大步进了来,身后跟着英齐。

“说说吧,怎么回事?”祝老爷在祝夫人身侧坐了下来,望向手足无措的英台,直奔主题。

英台看看祝老爷,又瞧瞧祝夫人,一狠心,大声道,“黄姐姐已心有所属,她嫁给八哥,不会幸福的!”

“所以你李代桃僵,帮着她离开祝宅,远走高飞了?”祝老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让你八哥怎么办?让你娘亲、让为父怎么办?又将我祝家的声誉置于何地?”

英台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她理直气壮地道,“黄姐姐心里没有八哥,八哥便是娶了她,一样不会幸福。爹爹娘亲难道不想家宅和宁、八哥八嫂夫妻恩爱和睦么?没有了黄姐姐,娘亲大可以再为八哥聘个合心意的妻子,至于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英台原是想趁着机会,偷偷跑来新房,先看看新嫂子,谁曾想一靠近新房,竟听着身为新娘的黄良玉正在哭泣。

英台好奇心强,又富有正义感,见此情景哪里忍得住?当下便进了新房,缠着黄良玉询问缘由。听得黄良玉说早已心有所爱,黄家父母棒打鸳鸯,这一回被逼嫁到祝家,已起了自寻短见之念。

这可怎么得了?

新房里只有黄良玉与她的陪嫁丫鬟在,八个喜娘守在门外。英台想也不想,便与黄良玉互换了衣裳,让黄良玉的陪嫁丫鬟引开喜娘的注意力,吟心带着黄良玉有惊无险地离开了新房。她自己替了黄良玉的位子,戴着沉重的凤冠,盖着红盖头,在床上坐了半天,饿得头眼昏花,直至英齐到来。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祝夫人瞧着一脸倔强,没有半点认错样子的英台,只觉得心头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行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祝老爷盯着英台半晌,“为今之计,最要紧的是怎么收尾。等天一亮便派人去冀州,将事儿跟黄家分说清楚,阿齐,你亲自去一趟,就说在拜堂前,新娘已让人掉了包。具体怎么措辞你好好想想,这一门婚事——”

“婚事自然作罢!”

祝夫人冷声接口,“这样儿的姑娘,我们祝家可不敢要,也要不起!”

黄家,哼!要不是英台发现,要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日后还不知怎么收场!

英齐望向祝老爷,见祝老爷点头,便应了一声。

英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祝夫人瞧见英台表情,哼了一声,“这可是如了你的意了,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娘亲,我没有这个意思。”英台凑近了两步,讪讪地去拉祝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