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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宁平白被cue,不由得心梗了一下,好在大家也不过是玩梗,电影圈的瓜多到吃不完,自然也没太有人在乎她。
就连付瑜绿都给她发来信息,直说电影圈玩的就是大。
宋晚宁背靠在床头上,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她不知道自己非要挤进这个圈子里蹚一趟浑水值不值得。
娱乐圈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直白的显示出名利场的地方。
镜头前的每一分钟,娱乐盛宴的每一张邀请卷,采访中的每一个对问题的把控权,甚至在网络上提起你的名字,有没有人替你在身后宛如滔天阵势的,像冲锋陷阵的卫士一样的控评,都是你耗尽心力挣来的。
宋晚宁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不在乎这些东西的一天。
她喜欢拍戏,喜欢那种几个月的时间沉浸在另一种人物生命里的感觉,如果不向上爬就没有好的作品,所以这么多年,她几乎不曾松懈过,一步又一步,抓住所有的机会。
可现在,抵达了吗?
白影之的位置不够高吗?
手握双金,青圈大佬的专属女一号,光票房过十亿的作品都可以拉出一张表格清单的地位。
现在被人调侃着那些不堪的私生活。
好累。
现在想来,从那年她爆红的夏天后,她开始学着谨言慎行,低眸含笑,她就再也没有彻底的放松过。
宋晚宁这个午觉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薄汗。
孙乐橙还在酣睡着。
她起身出去冲了个凉,拖了个拖鞋。
昨天晚上她就发现,从三楼一旁的暗梯里可以上屋顶。
心还被白影之的事情闹得有几分堵,于是打算上去吹吹风。
临近傍晚的时间点,山上的太阳没了白日的灼烈,宋晚宁穿了条短裤,拿了把大蒲扇,就从梯子里爬了上去。
屋顶不大,细长条状的,还放了几把竹椅,看来也算是这个节目的彩蛋之一。
只不过还未等彻底把整个人攀上去,她就看到了已经坐在了那里的傅一洲。
他换了一件浅鹅白色的T恤,一条牛仔长裤,一张脸素净,周身只有手腕上带了一条红色的细绳,没有其他的装饰品。
他的鼻梁本就高挺,五官立体,从侧面望去,越发的轮廓分明。
堪堪站在那里,倒是衬的木屋有几分私人别墅的贵气。
傅一洲的好看当真是无需任何言语的,带着一种近乎于完美的氛围。
他听到有声音,很自然的把目光探了过来,直接对上了宋晚宁的眼眸。
既然已经被发现,再原路返回未免太刻意些,宋晚宁硬着头皮,还是爬了上去。
真正上来才发现,位置比想象中的还要狭窄些,坐在竹椅上,两个人的距离就挨得近了。
宋晚宁手边的蒲扇扇起,合着山风,可以闻到两个人沐浴液交互后的味道。
有一种属于情侣间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
宋晚宁努力把目光投向前方,刚好可以看到太阳落在半空中,尚不至于到夕阳的浪漫,但也有一种别样的风景。
两个人没有说话,安然静谧,偶尔有手机信息弹出的声音,是宋晚宁的好友群,三三两两的聊着今上午的八卦。
她前一秒还在回着陈斐文关于白影之哪部电影最经典的问题,下一秒就听到一句,“你知道白影之的聊天记录是谁爆出来的吗?”
傅一洲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宋晚宁问得有些懵。
白影之的事情,实属不应该是她操心的。
宋晚宁没有说话,只是简单摇了摇头,她目光扫了一圈,还未落回到原地,就听到傅一洲说,“这里没有摄像头,我来之前问过的。”
她这才安下心来,再看向傅一洲,眼眸中就充满了疑惑,“不是说是冯珂的妻子吗?”
“是况争。”
这两个字出来,宋晚宁的眼眸瞬时被放大,“为什么?!”
白影之是他的老朋友,新片的女主角,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以况争如今在青圈无人可及说一不二的地位,这样做到底能有什么意义。
“冯珂那部《乱争左岸》海外的奖项十拿九稳,马上国内就要上映了,而况争签了对赌。”
宋晚宁看过那部电影,确实足够优秀,冯珂导演能在六十岁的年纪拍出这种带着岁月沉淀和镜头细腻的片子,属实难得。
今年入围的奖项多,海外参演几乎个个提名,确实引人注目。
“但这也不可能撼动况导的地位啊,那可是况争啊。”宋晚宁感叹道。
别说参演,就是能邀请他吃一顿晚饭,宋晚宁都觉得与有荣焉的况争导演,怎么会因为这么小的事情去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她不能理解。
“电影圈复杂,就是因为与资本的挂钩最为紧密,冯珂的上位会完全影响到况争接下来的资本套现。”
宋晚宁听不太懂,只是又问了句,“可是白影之不是他接下来的女主角吗?”
“他最近跟景海云走的很近。”
听到这句话,宋晚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了句,“你是针对陈瑾让我过两天去试镜的事情?”
想来傅一洲已经知道了她即将去竞争女一号的事情,所以才来提醒她。
“跟你的经纪人说,有些力气别乱下。”
傅一洲话说的有点冷,低眸就迎上了宋晚宁的目光。
她这双眸子生得太漂亮,是大荧幕导演最爱的圆杏眼,满含故事和情爱。
发挥好了,一定会在电影届大放异彩。
他当然相信宋晚宁,但他绝不相信那个圈子里的很多人。
有时候,人走到一定的地位,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都会有一种无关紧要的拿捏心。特别是对想要上位的女性,亦或是男性。
况争这么多年来,是断然不会做不用功的,宋晚宁只凭着陈瑾那点吊儿郎当的算不上数的关系就想往电影圈闯。
说好听了是上进,说不好听便是不自量力。
今天况争允了她去试戏,明个为了这个戏付出些什么,就不是宋晚宁自己可以决定的了。
宋晚宁沉默了半响。
傅一洲被她这个态度搞得越发烦躁,不由得话语冷了几分,“这么点小事许兆骞都办不了,你跟着他做什么?”
宋晚宁还沉浸在刚刚傅一洲跟他说的八卦里,听到他提起许兆骞,不由得敷衍着应了句,“我跟你说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只不过没什么力度,也没过多的解释。
傅一洲看着她这幅态度,越发的烦躁。
冷着脸说道:“你欺负我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嘛。”
“我哪里欺负你了。”宋晚宁着实觉得自己冤枉,这么个大佬在这里,她躲都来不及,谁敢欺负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