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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136)

刘觞一听,和李谌交换了一下眼神,打起车帘子往外看。

好家伙,街坊上人山人海的,学子在前面闹事,围住了月灯楼,后面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整条街坊都被堵死了,别说是金辂车这样宏伟的车辆,就是行人通行也十分困难。

宫人见到宣徽使出来,禀报道:“那些学子围住了月灯楼,不让里面的客人出来,也不让旁人进去,说是逼迫窦家给他们一个说法,今日若是不承认舞弊,便砸了月灯楼。”

刘觞冷笑:“报官了么?”

宫人道:“好似已经报官了,只是……您也看到了,这街坊通行不得。”

报官是报官了,但是因为通行困难,衙役赶过来也十足困难,一时间没人能拦住这些学子。

“各位!”

“各位,让一让!让一让!”

“请让开一条路!”

刘觞侧头一看,一队士兵而来,强硬的分开人群,但这衣着并非什么衙役,反而更加“高级”。

随即一个头发花白,身穿官服之人走了出来,顺着分开的道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月灯楼门前。

刘觞蹙了蹙眉,道:“宰相?”

李谌也看到了,幽幽的道:“郭庆臣?他这时候出来,不知要耍什么花样?”

“还能是什么花样儿?”刘觞了然的一笑:“学子闹事,正是宰相收拢人心的好时机。”

的确如此,宰相郭庆臣就是来收拢人心的。

郭庆臣站在月灯楼门前,张开手臂示意学子们冷静,道:“各位学子,老夫乃是当朝宰相!路过此地,听说了省试舞弊一案,所以特来给各位一个公道!”

“宰相?”

“宰相都来了!肯定能治窦家!”

“是啊是啊,说不定宰相能还给咱们一个公道!”

郭庆臣又道:“此次省试舞弊,朝廷非常重视,已经敕令纠察,各位学子,请各位学子放心,舞弊一案,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给大家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任何一位学子,受了委屈!”

学子们围攻月灯楼,都非常亢奋,听到宰相郭庆臣的话,纷纷喧哗起来:“这宰相看起来是个好官。”

“是啊,他答应彻查舞弊!”

“朝廷里官官相护,很少有像他这样的好官了,实属不多见!”

郭庆臣正在“演讲”,有人便走了过来,众学子立刻大喊着:“窦扶风!”

“快看!是窦扶风!”

“窦悦也来了!”

“打死他们!舞弊可恨!”

“我们寒窗苦读,高中之人却都是这样的巨富官僚!舞弊不得好死!打死他们!”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宰相郭庆臣都被挤得踉跄,身边的士兵赶紧冲来,拦住那些愤怒的学子。

窦扶风伸手护住窦悦,快走几步,进入登月楼,登月楼的伙计还有护院赶紧冲过来阻拦,与那些学子冲突。

眼看着两边冲突越来越激烈,窦扶风站出来朗声道:“朝廷已经下令彻查舞弊一案,诸位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什么证据,大可以提交朝廷审理,只是围在酒楼面前便有什么作用了么?”

学子们听到窦扶风的话,窃窃私语起来:“窦扶风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

“官官相护,说不定已经买通了审理!”

“是啊是啊!就算朝廷彻查,也是要袒护窦家的,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加起来也不值一个窦扶风,让朝廷去查能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今日窦扶风不承认贿赂考官,咱们便走了!让他做不成生意!”

“没错!没错!”

郭庆臣被挤了好几下,听到学子们的窃窃私语,又站出来收揽民心,道:“诸位学子,老夫乃当朝宰相,一定会还给学子一个公道的,今日便如此散了罢,散了罢!”

“且慢。”窦扶风却有话说。

他面色冷硬,不带一点儿人情味,冷声道:“宰相言之差异,今日不能散。纠察舞弊,是朝廷的事情,窦某一介粗鄙商贩,自然是相信朝廷的纠察,但今日学子聚集闹事,不让我月灯楼的客人进出,还砸坏月灯楼的桌椅饰品,妨碍我月灯楼的生意,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需要赔偿。我窦扶风就是臭行商的,眼里只有银钱,不能忘了本,今日闹事之人,不赔偿月灯楼的损失,谁也别想走。”

学子们立刻喧哗起来:“你舞弊贪污,还要我们赔偿?”

窦扶风冷笑:“窦某说过了,舞弊是舞弊,朝廷还在纠察,若朝廷定我窦扶风有罪,我窦扶风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今日众多学子围堵月灯楼,今日的账,需要今日清算,若是不照价赔偿,各位便等着吃牢饭罢。”

学子们登时害怕起来,宰相郭庆臣眼眸转了转,觉得这也是个收揽民心的好机会,便对窦扶风道:“窦郎君,这些学子也是心切,不是有意为之,这样罢,今日不如给老夫一个面子,要不然……”

不等他的话说完,窦扶风幽幽的道:“宰相大人说笑了,这众目睽睽之下,窦某若是真的给了宰相的面子,又怕惹人闲话,说咱们官商相护,互相勾结了。因此今日窦某谁的面子也不能给,该赔偿多少钱,就是赔偿多少钱。宰相正好在此,也做个见证。”

郭庆臣没想到他不给自己面子,脸色瞬间落下来。

刘觞笑道:“这个郭庆臣,他不会以为自己的面子老值钱了吧?说两句话,就能赔偿月灯楼的损失?”

李谌眯眼道:“郭庆臣收买人心的嘴脸再明显不过,绝不能让他得逞。”

刘觞道:“这个容易,只要……陛下可以报销。”

“报销?”李谌奇怪。

刘觞点点头,信誓旦旦的道:“宰相识得陛下,请陛下在金辂车中稍待,小臣去去就来,绝对会帮助陛下收揽一票民心。”

李谌将信将疑,不过刘觞的表情十拿九稳,莫名还带着一丝调皮,看得李谌心口狂跳,便点点头,由得他去了,叮嘱道:“你自己小心。”

刘觞下了车,大摇大摆走过去,朗声道:“哎呦!好热闹哦,比月灯阁的樱桃宴还热闹呢!”

刘觞一身宣徽使绣裳,背后又停着金碧辉煌的金辂车,学子不知道他是谁,但看样子也是个大官儿。

刘觞走过去,站定在窦扶风和宰相郭庆臣中间,似乎觉得自己的身高太不起眼了,干脆走进酒楼,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自己蹬上椅子站着,瞬间便高大了不少。

刘觞拢着手大声道:“诸位学子,省试舞弊一案,请大家不必担心,陛下已经下了敕令,派遣朝廷中最为刚正不阿,在民间素有铁面判官美誉的御史大夫刘长邑作为主审!本使乃宣徽使,协同纠察,这舞弊跑不掉,若是清白,也不容栽赃陷害,一定会给诸位一个公道的答案。”

“另外……”刘觞还有后话,道:“今日诸位学子聚集闹事,已然触犯了大唐律法,诸位都是有学识之人,寒窗苦读,难道连这些顽童都通晓的道理,你们不懂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尔等还配得上读圣贤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