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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177)

鱼之舟道:“小臣不过一介宦官, 没庐将军不必如此。”

没庐赤赞道:“你是我的弟亲。”

鱼之舟轻笑了一声,笑容之中有些嘲讽,道:“弟亲?没庐将军的弟亲, 很早之前已然死了。”

没庐赤赞道:“你想要我如何,你才能出气?你才能原谅为兄?”

鱼之舟疑惑的抬起头来, 凝视着没庐赤赞, 道:“没庐将军为何要如此?您是将军, 小臣一介宦官, 你我风马牛不相及,何必如此呢?”

没庐赤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我没有了国家,没有了母族,甚至没有了姓氏,被天下人抛弃……”

赞普怀疑没庐赤赞,没庐氏抛弃了没庐赤赞,他的兄弟姐妹挤破脑袋争夺少宗主的身份,将没庐赤赞丢在人生地不熟的长安,而鱼之舟,是他唯一的亲人。

没庐赤赞道:“中原有句话是不是叫做救命稻草?幺儿,现在你就是为兄的救命稻草,我以前……为了没庐氏少宗主的身份,懦弱忍让,现在才明白当年的做法有多可笑,你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你弥补。”

没庐赤赞的嗓音很低沉,又道:“为兄可以失去天下人,但不能失去你。”

鱼之舟听着他感人的言辞,面容一成不变,淡淡的道:“好巧,在小臣的心里,也有一根救命稻草,当年正是兄长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没庐赤赞心中狂喜,他唤我兄长了,那些年鱼之舟跟在自己身后的日子历历在目,瞬间浮现上心窍。

然而……

不等没庐赤赞欢心罢了,鱼之舟的话锋一转,道:“但如今不是了,是没庐将军亲手打碎了小臣的美梦……如今的救命稻草是天子,不是没庐将军。”

说罢,鱼之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空场,重新回到营帐之中……

刘觞把李谌和窦悦撮合在一起,立刻识趣儿的离开了营帐,生怕打扰了二人火热的幽会。

他离开之后没有立刻走开,而是绕了个圈,绕到营帐后面,趴在营帐边上偷听,想要听听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刘觞把耳朵贴在营帐上仔仔细细的偷听,但是听不真切,虽然有声音传出来,实在太模糊,根本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啪!

有人轻轻拍了刘觞肩膀一记。

“嗬!”刘觞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

“阿爹?”刘觞压低了声音,做贼一样拍着胸口:“干什么吓我啊?”

刘光挑眉道:“三更半夜的,你不在营帐中休息,偷偷摸摸跑出来,还在听自己的墙根儿,这是什么道理?”

刘觞使劲摆手,示意他压低声音:“嘘!嘘——”

刘光道:“难道……你在偷看窦侍郎沐浴?”

“怎么可能!”刘觞指了指营帐,笑得不怀好意,道:“陛下和窦悦在里面儿!”

“陛下?”刘光奇怪:“陛下不在御营,为何在此?”

刘觞自豪的挺起胸膛:“我把陛下叫来的,阿爹我偷偷的与你说,你不要告诉旁人……”

刘觞拢着手,与刘光咬耳朵:“陛下好像……暗恋窦悦!”

刘光:“……”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

刘光眼皮狂跳,刘觞道:“阿爹,你别不信,千真万确!陛下见天儿的往中书门下跑,每次去都只见窦悦,还变着法子的与窦悦聊天,就跟没事儿找事儿似的!”

刘光:“……”

刘光迟疑的道:“是没事找事,还是没事找茬儿?”

“都一样吧!”刘觞不以为然,道:“陛下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不都是那种,喜欢你就欺负你的类型?只是想要博取对方的注意力罢了!我懂我懂!”

刘光:“……”你懂甚?

刘觞又是很自豪的挺起胸膛,道:“我见陛下暗恋的如此辛苦,便准备撮合撮合他们,这不是嘛,偷偷叫陛下来了窦悦的营帐。”

刘光已然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语塞,他分明想要撮合窦悦与觞儿,哪知道觞儿却误解陛下爱慕窦悦,还努力撮合那二人,这事情瞬间变得像线团一般乱七八糟。

罢了。

刘光心道,只要觞儿不钟情于天子,至于他喜欢谁,都无所谓。

刘光并非觉得天子不好,若是觉得李谌不好,他也不会与李谌结盟,但问题就在于,李谌是天子,而且如今有模有样,往后里似乎还想成为一个明君。

这天底下的明君,以孝为先,谁能架得住无后的大罪名?而刘觞是个宦官,绝不可能有后代。天子后宫虽不充盈,但将来必会三宫六院,不管天子如何宠爱,那也都是过眼云烟,做君王的便是如此,宠爱的时候恨不能平分天下,新鲜劲儿过去了便会无情无义,甚至仿佛血海深仇。

刘光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犯这个险,因此李谌就是再好,也绝非良配。

“觞儿……”刘光试探的道:“那天子爱慕窦悦,你……是个什么想法?”

“想法?”刘觞瞬间被问住了。

自己就是个宣徽使,管天管地也管不着天子啊,天子喜欢谁,自己能什么想法?

刘觞回答道:“挺、挺好的啊!”

他也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一个磕巴,说完这句之后,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好像饿了一样,胃里空的厉害……

李谌站在昏暗的营帐之中,与工部侍郎窦悦对着双眼,两个人就这般面对面的站着,站立了良久。

“唉——”李谌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窦悦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只不过他的肺活量不够。

窦悦小声道:“陛下,要不然下臣……下臣还是退出去罢,请陛下安歇。”

李谌无奈的道:“算了算了,还是朕走罢,朕回御营歇息。”

窦悦“哦”了一声,不敢反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让他与天子一起安歇,共同相处一个营帐,窦悦实在太害怕了。

他本就有社恐症,不喜欢和别人交流,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每次见到自己都凶巴巴的,窦悦更是害怕,恨不能李谌早点离开。

李谌打起帐帘子,刚要钻出营帐,突然顿住了步子,转身绕了回来。

窦悦:“……”怎么、怎么还不走啊!

“窦悦。”

“啊!”窦悦吓了一跳,赶紧应声:“陛下,有什么、什么吩咐?”

李谌挑了挑眉,道:“看在你与朕同病相怜的份上……”

他做了一个抬手的表情,挑眉道:“要不要一起去喝一点儿?”

“喝……”窦悦奇怪道:“喝什么?”

李谌恨铁不成钢的道:“喝酒。”

“这个……”窦悦摇摇手:“下臣……下臣酒量不行,实在不行……”

李谌心里烦的厉害,执意道:“这是朕的敕令!你想抗旨不成?”

“不敢不敢!”窦悦差点跪下来:“下臣不敢!”

“那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