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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311)

李谌三日都未见过刘觞了,虽每日御医给刘觞诊病之后,李谌都会宣御医过来问问情况,但他一直没去过宣徽院探病,也没让鱼之舟前去。

转眼已然三日,李谌似乎已经憋到了极点,感觉自己必须见一见刘觞,就算远远的看一看也好。

他坐立不安,干脆长身而起,道:“走鱼之舟,去宣徽院。”

“是。”

李谌离开紫宸殿,急匆匆往宣徽院而去,下定决心去宣徽院探看之后,李谌的心情反而平稳了许多。

他来到宣徽院,没有让小太监通报,直接走进去,还没走到刘觞的屋舍门口,便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何其耳熟,正是沧景节度使义子程怀瑾。

程怀瑾的嗓音带着一股幽怨,十足的暧昧,幽幽的道:“宣徽使大人游戏人间,与什么人都是玩玩,与什么人都不当真,可真是羡煞了怀瑾呢。”

李谌推门的动作瞬间卡住,手掌分明几乎挨在门板上,却突然缩了回来。

玩玩?

李谌蹙起眉头。

刘觞不会武艺,可不知小男朋友就在门外,听到程怀瑾故意暧昧的话,嫌弃的皱了皱眉道:“谁有空跟你玩?”

程怀瑾一笑,继续用暧昧的嗓音道:“也是呢,毕竟怀瑾这样的姿容,可入不得宣徽使您的法眼,宣徽使的眼界,都被陛下给养刁了,若是论玩一玩,怀瑾可排不上队呢。”

刘觞奇怪的看着程怀瑾,心说这个程公子今日脑子是不是不大好使,一直和自己说一些有的没的,从里到外透露着奇奇怪怪,而且这言辞听起来……怎么茶里茶气的?

门舍外的李谌眯了眯眼眼目,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见刘觞,结果又听到了那句“玩玩”,阿觞不会与朕真的只是玩玩?那等阿觞玩腻了,朕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抛弃朕不要?

想到这里,李谌的脑袋顶上好像凭空多出了两个耷拉的耳朵,湿漉漉的耷拉着,好像落汤鸡的小奶狗。

李谌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仿佛泄了气儿的皮球,慢慢收回手来,后退了两步,悄无声地的离开了宣徽院。

程怀瑾耳聪目明,听到了天子渐去渐远的跫音,当即收敛了暧昧的言辞,似乎因为给刘觞使绊儿,扳回一局而欢心,道:“宣徽使,怀瑾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刘觞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今儿个本使烦心着呢,你赶紧走吧,没空陪你玩!”

程怀瑾一笑:“宣徽使确定不听?是关于陛下之事。”

刘觞捂着耳朵的手稍微放下来一些:“陛下?”

程怀瑾故作神秘:“宣徽使有所不知,方才怀瑾说玩玩之时,当今天子……就在门外。”

“什么?!”刘觞噌的坐起身来,瞪大眼睛:“陛下刚才来过?”

“的确来过,”程怀瑾笑得温温柔柔:“不过是方才之事了,眼下已然走了。宣徽使大人,不会是怀瑾说玩玩的事情,被陛下听了去罢?陛下若是误会了宣徽使大人,那可如何是好?”

刘觞总算是明白了,刚才那些奇奇怪怪,茶里茶气的话,都是程怀瑾说给天子听的,这下子小男朋友定要觉得自己是在玩弄他,自己不成了一个渣男大猪蹄子吗?

程怀瑾扳回一局,心情大好,笑眯眯的道:“看来宣徽使很忙,还要忙着去哄陛下欢心,那怀瑾也就不在这里碍眼,先告退了。”

“程怀瑾。”

程怀瑾刚要离开,刘觞便叫住了他,这次可不是唤作程公子,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程怀瑾站住,笑得温柔无害,道:“宣徽使可还有什么吩咐?”

刘觞叉腰道:“看来你还是没学乖,等本使得空,送你一件大礼。”

程怀瑾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道:“哦?那怀瑾还要期待宣徽使的大礼了呢。”

说完,施施然的离开了。

刘觞气愤的道:“这个小作精!”

他赶紧推开门走出去,急匆匆的往紫宸殿而去。

李谌身材高大,步子也阔,早就回了紫宸殿,进了紫宸殿,本想狠狠将芙蓉石盖炉砸在地上,已经把盖炉捧起来,突然想到这是刘觞最喜欢的摆件。

平日里刘觞来到紫宸殿,总是要摆弄这只盖炉,已经摔了两个,将作也很难找这般规整的芙蓉石,再做唯恐不宜。

李谌的动作一顿,黑着脸将盖炉高高举起,轻轻放回了案几上,气怒的狠狠一踹案几。

“啊嘶!”案几是金属打造,沉重的厉害,李谌功夫再厉害,也是骨肉做的躯壳,当即踢得生疼。

“陛下……”鱼之舟眼皮狂跳:“您没事儿罢?要不要宣御医?”

“不必了。”李谌阴沉的道。

“陛下,”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宣徽使大人正在殿外,请求谒见。”

刘觞?

李谌心里又生气,又委屈,道:“他来干什么?不见!”

刘觞在殿外等着,没一会子小太监便回来了,支支吾吾的道:“宣徽使,陛下说……说您出了疹子,不方便谒见,还是请宣徽使先回去罢。”

小太监说话已然足够委婉了,尽量不惹怒刘觞。

刘觞一听,果然,小男朋友怕是听到了方才程怀瑾的暧昧言辞,真的闹别扭了吧?

他其实哪里知道,李谌早就听到了程怀瑾的言辞,何止是程怀瑾的言辞,那句“玩玩”,分明是刘觞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刘觞在殿外站了一会儿,李谌就是不见他,铁了心不见他,刘觞灵机一动,夸张的“哎呦——”“嘶——”“哎呦喂哎呦喂!”的大喊起来。

李谌在里面也听到了动静,立刻紧张的道:“他怎么还没走?为何突然呻*吟?可是不服之症又反复了?”

鱼之舟道:“陛下如此关心,便亲自去看看,不就好了?”

李谌重新坐回席上,赌气的道:“朕不去。”

鱼之舟无奈,道:“那要不要小臣前去看看,崔御医说了,这不服之症最怕着风,宣徽使的病情还未大好,若是真的着了风……”

李谌立刻挥手道:“快去,快去看看,让他回宣徽院静养,不要在外面瞎闹。”

鱼之舟出了紫宸殿,刘觞一看不是李谌,有些失望。

鱼之舟道:“宣徽使,陛下请您先回宣徽院静养,不要耽误了病情。”

刘觞压低了声音打听道:“陛下……是不是生气了?”

鱼之舟点头:“很是生气。”

刘觞叹气道:“我就知道,肯定被他听见了。”

鱼之舟又道:“陛下生气,又不想与宣徽使生气,方才本要砸了那芙蓉是盖炉,但一想到是宣徽使喜爱的香炉,便没有动手,最后只是轻轻放下了。”

刘觞一听,又是担心,又是心疼,道:“小鱼公公,你帮我劝劝陛下。”

鱼之舟摇头:“这种事儿,小臣可劝解不来,宣徽使有恙在身,还是先回宣徽院静养罢,陛下正在气头上,这会子也不会见宣徽使,不如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