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在你身边,上一秒你或许还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但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变得与你对面不识。
“你这样下去,很有可能涉嫌经济罪,会去坐牢的。”季筠柔实在不想看他最后的下场是这样,再怎么,这也是个给自己很多温暖和保护的哥哥。
“所以季筠柔,如果我放下这一切,你就能离开温砚白吗?我不求别的了,我只求家人都回到我身边。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一家人。”
“季筠琛,没有这样的,当初是你害了爸爸,要和季家分家,针对姑姑,你还暗杀我……你做的这一切,不可能被当作没有发生过。”
季筠琛苦笑着含泪看她:“所以筠柔你看,我回不去了的,我只能离你越来越远。”
“季筠琛,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问出这个问题后,季筠柔也不免含泪。
因为季筠琛是她失忆那会,第一个见到的亲人,是在那时候万念俱灰之下,第一个给了自己爱的亲人。
季筠琛垂首无奈,选择坦白:“因为父亲说,你可以是温择陌的,可以是温砚白的,但绝对不会是我的。”
季筠柔愣怔了下。
“我好像永远不配被爱,甚至都无法选择谁去爱。好像永远不会有真心待我的家人。那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钱权,到时候自会有人来爱我,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
看到他越发阴鸷的神情,季筠柔无意再多说什么,只坚定道:“无论你想要什么。但你若想毁季氏,纯属做梦。”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室内又只剩下季筠琛一人陷在阴影里,如旧孤寂,不得救赎。
——
温家的这场宴会,自温老太太从香岛过来那天,便经常上热门,也成为景城许多豪门都想挤进去的酒宴。
所有人都在猜测,温家会在这天宣布少奶奶的身份。
就算不宣布,大家也都能凭借到场的人知道未来的温家少夫人会是谁。
一场笼罩在景城上空的迷云终于要被拨开了。季筠柔是一早就到了的。
别人在大厅里觥筹交错,她穿着温砚白挑的礼服和高跟鞋,窝在季姩的房间里和她一起搭积木。
“妈咪,你现在好像仙女,daddy见了一定更爱你了。”说着话,季姩挪着屁屁过去和季筠柔贴贴。
季筠柔从小到大得到的夸赞不少,但每次都被女儿撩得脸颊红透,于是她伸手点点女儿的鼻尖:“你这小孩,哪学的这些啊。”
“daddy教的,他说以后他不在,一定要把他的话经常对你说。”
“你daddy为什么会不在啊?”季筠柔漫不经心地问着,但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女儿脑洞开大了,或是电视剧看多了,“你daddy就算不在我们身边,他也会用尽他的办法,让我们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可是daddy跟宝宝说,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时,季姩的房门被人突然推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温镜姝穿着蓬蓬裙走来,她笑靥明媚又带了点暧丿昧:“嫂子,宴会开始了,据说今天我大哥要宣布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的事?”季筠柔呼吸不自觉收紧。
温镜姝用肩膀顶了顶季筠柔:“你说我哥会不会跟你当众求婚啊。”
“应该不会吧……”之前都没有这个迹象。
不过季筠柔心里又带了点期待。
万一呢,毕竟求婚都是很突然的惊喜。
其实季筠柔来之前都想好了,就算是温砚白不公开他们,她也会主动宣布自己是温家太太的这个身份,然后向温砚白求婚。
因为她想和他光明正大地一起走下去,可以无畏地接受任何人的审判,可以不惧任何人的揣测,纯粹又彼此热爱地走下去。
也想要告诉他,那些所谓的合约,她率先撕毁了,而她季筠柔就要定他了,她会在全景城的面宣布,他是她男人。
……
两大一小一起下楼。
行走中,季筠柔感觉自己的腿脚有些发软,应该是昨天有点儿被撞得太狠了,再加上穿着高跟鞋,难免不方便。
所以她在下楼的时候,格外小心,防止碰撞到前边的温镜姝。
只是顺着旋转楼梯快下到一层的时候,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被大厅中心的男人给吸引了。
那时,数十位宾客齐聚在客厅中,举杯交谈。
而温砚白一身燕尾礼服立于在人群里,气质尤为突出夺目。
他梳着背头,露出干净周正的额头。本就霸气的人,在琉璃灯的晕染下,气质显得尤为清贵。
他时不时举起香槟和来宾敬酒,举止优雅大气,一看就让人觉得他矜贵且高不可攀。
或许来者之中,还有人对他曾经的身份带着或肮脏或不屑的鄙夷,但他们将永远处在污浊之下,无法触碰如今的温砚白。
温砚白永远是干净的。
这样想着,季筠柔欣慰一笑。
而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注视,温砚白也朝她看来。
两人自信又内敛的视线星河里,只有彼此,再无别人。
时间好像静止,周围移动的人成为虚虚实实的轨迹,无法阻隔两人的浓情蜜意。
第63章 他逃
景城的名流名媛齐聚, 都在感慨时过境迁。
谁能想到当初大家都看不入眼的私生子,会摇身一变成为香岛温氏的太子爷,且蒸蒸日上, 还挤进了全球富豪排行榜前端。
以前的唾弃、如今的高不可攀,真是造化弄人。
好些曾经跟着温择陌一起欺负过温砚白的人, 这次宴会虽也在受邀之列,但大多数脸皮薄都没脸来。
也有厚脸皮的,死活要与温砚白来攀扯关系。
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白梦娴。
虽然白梦娴因为白父的丑闻和日渐衰落的家族企业, 已不是名媛圈的c位,但和洛卿雅混在一起, 所以别人多少还是拿她当回事的。
“他们说我不该来, 但你看看季筠柔这个和温择陌一起带头欺负温砚白的都腆着脸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白梦娴朝楼梯上下来的季筠柔, 剜去鄙视的一眼。
洛卿雅帮腔:“就是!我们当初对温砚白顶多就是言语羞辱,可季筠柔和温择陌那折磨起人来,估计狠多了。”
“诶, 你们说今天季筠柔来, 是来干嘛的, 给她哥求温砚白放过的?”另一小姐妹发问。
而白梦娴的脸顿时难看许多。
再怎么说,季筠琛差点就成了她的未婚夫,现在却在景城也成了个笑话。
“除了这还能干嘛,不就仗着有几分姿色, 几次三番要接近温砚白吗, 上次在我爸的生日宴上勾得温砚白来救她也就算了, 昨天还去找温砚白了, 最后下来的时候我也看到她了,眼睛都哭红了, 一看啊就是求温砚白不成,痛哭流涕。今天还腆着脸来了,穿的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