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家的小少爷?是暗恋了她十年的人?
他控制住心里燃起的火光,快速摁了一个电话出去。
三秒后,对方接通:“喂,先生?”
“帮我调查一个人。”
“时家二公子。”
“查他、查他和季筠柔的现在与过去!”每一个字,他都交代得咬牙切齿、睚眦欲裂。
“还有,半个小时后安排好私人飞机,飞景城。”
“是。”
第49章 诱他
飞机穿过墨黑的云层, 玻璃窗上的雨水被风吹散,露出里头高级的皮具沙发,和沙发上正捧着平板查看资料的男人。
每多看一页, 他的脸就多沉几分。
当年有关季筠柔在英国的消息,都由季家父亲季晨把控, 所以他查不到。
现在她那几年的经历,都尽数在这份PPT里。
温砚白揉着自己的眉心,点开了她和时千聿的交集。
哪怕只是寥寥几笔的文字和模糊照片的辅助, 但温砚白也像是将季筠柔的过往都悉数目睹,全然感受到她那时候的无助。
她和时千聿相遇在一场校园枪击案之中。
案发时的校内监控显示, 怀着身孕的季筠柔吓得瑟瑟发抖, 却仍旧勇敢救助了被枪打伤大腿的时千聿,把他拖到了讲台后护住。
一旁是枪林弹雨, 而她抱着时千聿的脑袋,闭着眼,静待死神的审判。
好在当时的暴徒只抢走了教室里的几台电脑。
而幸运活下来的季筠柔和时千聿相拥一起, 喜极而泣。
第二个画面是季筠柔的白竹工作室开业。
季筠柔和时千聿一起剪彩, 两人相视一笑的照片和谐又唯美, 那时候季姩应该降生不久,季筠柔的小腹已经平了。
第三个画面是季筠柔和时千聿一起带刚会走的季姩去了法国的迪士尼玩,季姩穿着玲娜贝儿的公主裙,小小一只窝在时千聿的手里, 说他们三个是一家三口也没人怀疑。
温砚白关上了电脑, 仰头靠在靠背上, 随后看向一旁撅着屁股在床上睡觉的季姩。
他错过太多陪伴她们的瞬间了。
所以在季筠柔心里变得不重要, 也是应该的。
但如果现在还有人想来和他抢她……那也得看看对方够不够格。
想到这里,男人黑沉的眸光, 似是化作刀锋。
—
景城的五月进入了生日月,不少权贵都办了生日的席面,且一家比一家高级。
到了白家掌权人五十寿宴的时候,更是请来了众多的行业精英,在秋宫宴酒店举行了一场真正的宫宴。
许多人削尖了脑袋想钻进酒店里,与白家攀上关系,但皆因没有请柬而被拒之门外。
其中也包括了季筠柔和时千聿。
原先这两个怎么算都应该是在受邀之列。
但白家一反常态,放着几十年的交情不管,没有给季家送去请柬。
而时千聿因为离家出走,手头上也没有白家的请柬,所以无法带季筠柔进去。
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华贵礼服,都只能坐在房车里,观察着来酒店的客人里有无熟人,到时候蹭一蹭对方的请柬。
“我不能在这里等了,白叔叔再晚点就会去机场,如果我没抓住机会,劝他扶持我姑姑继续当总裁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最重要的是,她也白伤害那个人了。
想到这里,季筠柔提起裙摆,下了车。
那时她想,就算硬闯也要闯进去。
“roro!”
时千聿怕她和保安们起冲突,连忙紧追猛赶上去。
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季筠柔被安保拦在了大门外。
保安表示:“这位小姐,这里是白家先生的生日宴,没有请柬就是不能进去!你还要我说几遍啊。”
季筠柔努力说服他们:“这位大哥,我是季家大小姐,景城人都知道我们季白两家很熟。”
“那就更没道理了,季家要是真和白家关系那么好,你怎么都该有请柬啊。”保安也有些烦了,“请别打扰我们工作!”
“抱歉……”
季筠柔后退到合适的位置,也不想给安保们带去麻烦。
这时,后方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轻浮却掷地有声:“瞎了眼的东西,敢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们季家大小姐说话。”
在场的人都循声看去。
季筠柔更是蹙起眉头,不解地看向来者。
自己认识他吗?
片刻后,她觉得对方确实有那么点眼熟,好像是在哪个宴会上见过?
正当季筠柔处于迷惑中时,来者已经站定在她旁边,还朝她暧昧地笑了下。
温镜谦一边搂住她的肩膀,一边看向那两个保安,口气慵懒,模样放荡:“我女伴没有请柬就不能进去。那我呢,老子也没带请柬,进不去吗?”
两个保安相视一眼。
其中一个准备再度阻止,另一个连忙按住他:“你特么傻了吗,那是香岛温家二房的少爷,秋宫宴都是大房那太子爷名下的!”
随后,后者过来赔笑:“温二少,请!”
“诶,这就对了,会来事。”说着话,温镜谦揽着季筠柔就往里面走。
大概走了五米,他又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指着时千聿,对保安神情雅痞,“对了,那个中英混血的没请柬,你们懂我意思伐。”
两个保安相视一眼,点头表示:“懂懂懂!”随即听令地将时千聿拦在了酒店外。
时千聿没想到温镜谦会搞这死出,低骂出声:“我去……”
而另一边,季筠柔侧头看着温镜谦,隐约对他有了点印象。
他是不是一年前,撞碎她手镯的……
不对,是她诬陷他撞坏了自己的手镯的温镜谦。
“嫂子,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也不用一直这样看着我吧?”说话间,温镜谦侧首过来,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季筠柔,“够可以啊,假死骗了那么多人,现在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这呢。”
季筠柔反应过来,从他的怀里脱逃:“谢谢。”助她进来。
“谢我你就谢错了,你要谢的另有其人。”说着话,温镜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挑了下眉,“接下去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应该不会受欺负的吧。”
季筠柔点点头,也很庆幸眼前这个人没有记仇。
温镜谦对她勾唇玩味一笑,随即走远。
留在原地的季筠柔总觉得奇怪,但她也没把温镜谦和温砚白联系在一起,毕竟他们之前是有竞争关系在的,但不是温砚白的话,温镜谦又为什么会帮她。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季筠柔踩着高跟就去找了白家的叔叔。
白家的叔叔曾和自己父亲在胡同口一起摆摊起家,又一起开门店,历经四十年变迁,一个成为服装界的大鳄,一个是珠宝界大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