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深得朱慎尧的心,含笑理了理元岫额角的头发,这才依依不舍去了慈宁宫。
傍晚元岫就得到了消息,那刚入宫的真嫡女严宜萍,竟被罚跪在慈宁宫。
坤宁宫里的都在好奇是因为什么,元岫已经在弹幕上晓得了缘由。
【果然还是要叫老妖婆,刚做点好事又作妖!】
【这真嫡女聪明啊!让她给皇帝奉茶,什么意思也太明显了。就是直接泼了也太冒险了,封建社会可是会死人的啊!】
【可太后到底怎么想的,皇帝越说不要她越安排,不是答应好了等生嫡子吗?】
【皇家婆媳也是婆媳呗。】
【日常心疼女儿嘤嘤嘤~】
新雨匆匆进来:“皇上从慈宁宫出来去御花园转了转,现在正往这边儿走呢。”
白天夫妻和睦倒也好,一听入夜往这边走,元岫只觉得头疼。
“把他要喝的药膳备着,近来本宫乏倦,不宜侍寝,他要留宿,本宫住东偏殿就是。对了,晚秋,前些日子皇上给我的白玉如意,你翻出来给那严二姑娘送去,叫她安心。其余的不要讲。”
晚秋领命下去了,新雨忙着给元岫簪几只簪子,不由道:“从未听说过此人,娘娘就当真属意了?”
元岫捻了一颗浑圆薄皮的葡萄:“我倒是怕她有不该有的心思。若是聪明人,拿了如意就该知道怎么办了。”
新雨不明,送如意,难道不是想让她当贵人小主?
之后慈宁宫没什么消息了,只知道那严宜萍留在了太后身边伺候,太后对她很是喜爱。嫣然成了宫里头的红人。一连过去了几日,元岫硬是还没见过这位风云人物的真容。
而另一头的欧阳芸儿一直没等到七王爷朱慎舟的花,终于急不可耐的将恩典求到了元岫这里。
元岫也没去见,只让新雨送去了早就拟好的懿旨,赐婚欧阳芸儿于七王爷。
那朱慎舟明明先勾搭的人,却得了便宜卖乖,朝堂之上做出了一副勉强应允,难以拒绝的模样来。
元岫得了消息,就让小厨房炖了败火的蜂蜜雪梨银耳羹,等炖好了,元岫调羹晾一晾,果然瞧见朱慎尧带着三分怒气快步进来。
“妾身刚炖了甜点,还没吃进嘴皇上就来了。可见你我长了同一根舌头,段段偷吃不得的。”
朱慎尧本就爱来,最近尤其如此。从前只觉得与皇后不交心,却也执拗的过来时时贴着。
现如今皇后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夫妻二人许未有床笫之事,却反倒叫了心。朱慎尧甚至没心思去胡思乱想别的,就是想来。
不仅念着要来,更舍不得走,心情烦闷是,也舍得给她诉说一二了。
“朕到不知,皇后是这般贪嘴爱吃的人。”
元岫瞥了一眼过去,又想起了弹幕上的那句“狗男人”。
皇后还不能有点自己喜欢的?
“二王爷婚事耽搁了,这七王爷婚事怕是要赶在前头了。既然他们郎情妾意,咱们也总要快些成就他们的美事。”元岫盛起一勺银耳喂过去。
清甜暖人心,朱慎尧心情舒畅了些:“那糊涂东西倒也不值得糟心。倒是近日朕去了几次御花园,每次都能瞧见几个碰巧游玩的秀女。白日里头也就罢了,夜里宵禁也能瞧见对月吟诗的。皇后也该警示下管理秀女的那些人。”
听了一番牢骚,元岫也不急:“那管理秀女的周昌我见过,是个谨慎稳妥的,只是难保待不住的秀女四处散散心。皇上怎么不想想怎得这么凑巧,偏偏次次都能被皇上撞见?”
朱慎尧一顿,接过了元岫手里的蜂蜜雪梨银耳羹,略有所思的自己吃起来。
第9章 叔侄有私,私生女
◎哎嘿~◎
元岫提醒了朱慎尧,不多日便的了消息,乾清宫将一个小太监庭杖五十赶去了浣衣局服役。
“听说浣衣局里,罚过去的跟分派过去的不同,不仅要比旁人三四倍的辛劳,还要定期再受庭杖,好了再打,到死了才罢休。真真生不如死。”新雨想想便打了个哆嗦。
晚秋只道:“不过是换个不那么血腥的由头罢了,选秀的好日子,也不好生杀戮之事。”
“若这样,当真不如赶出去好些,虽然不体面,至少有条命。”
听着新雨一如既往的天真,元岫只道:“哪那么容易,乾清宫里头出来的,不知道舌头上沾了多少秘密,在宫里就知道卖主求荣,出去了还不知要宣扬到哪里去。”
这便是皇家天恩的残忍。
皇帝身边的小宁子为了一己私利将圣上行程透露给了秀女们。皇帝只发落了小宁子,但并未处置秀女们。
秀女们也确实因此老实了一段时间,左右选秀已经进入了尾声,先帝皇子们选了一批、王孙贵族们选了一批。公侯贵胄也相互瞧了瞧。前后竟成就了二三十幢的美事。
作为皇后的元岫,也总算能稍稍舒了口气,将不那么太重要的事情转交给应淑,自己瞧瞧结果便是,一来二去的,跟应淑一块的时间比自己两个陪嫁还要长。
倒也瞧见了她稳妥聪慧,打理的十分称心。
刚算好了一批账目,元岫核对完抬眸瞧应淑一脸为难,似乎有话说。
“你何时也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性子?这里没外人,有什么你说便是。”
应淑测了两步,直接跪在了元岫面前:“实在是奴婢贪心斗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元岫挑眉,看了一眼这向来沉稳,今日却紧张的腰背僵直的姑姑。
“说吧。”倒也没轻易给出什么许诺。
应淑更加紧张,斟酌了一下说辞,方道:“奴婢……奴婢有一孽障,在宫中伺候,是个妥帖稳重的。却因学不来阿谀奉承那一套,一直未得重用。进来听闻皇上身边有了空缺……既是不起眼的小宫人,奴婢斗胆为儿争取,恳求娘娘向皇上提一嘴,成败与否,奴婢都感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元岫都是松了口气,她道是什么,亏着她这么紧张。
不过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元岫却也不想去参合朱慎尧宫里的事情。
本身她就在意弹幕里关于她半年后赶出宫去的预言,而朱慎尧对她的热络着实让她招架不住。
故此,她面对朱慎尧,依旧是那个贤良温柔的好皇后,内里也不是没想过旁的出路。这头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引起朱慎尧任何的不满和猜忌。
介绍人这种事,是万万不行的。
“若当真是个好的,又何必去皇帝那边,伴君如伴虎。”
听闻此言,应淑一颤,眼圈都红了:“娘娘教训的是。”
可见她一副慈母心肠,元岫又道:“不过你既然心疼她,便来本宫这边伺候吧,先去干点粗活,若是好的,不愁没提拔的时候。”
应淑连连磕头谢恩,元岫方问出心中疑惑:“我记得,你是自幼入宫的,何时与人珠胎暗结的?”
这在宫中本是大忌,是死罪。元岫虽然没有为难你的心思,却也好奇怎么来的,那儿子还成了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