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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年过弱冠,早先该是定亲的年纪,但他从未跟任何贵女亲近,也不曾传出定亲的事,可这么的赵王,偏偏对他女儿亲近,可见晞儿本事极大!
怕自己胡乱插手会坏了沈晞的事,沈成胥决定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沈晞发挥,他已经开始沾沾自喜将来侍郎府上能出一个亲王妃了!而且,那可是赵王,作为赵王的岳父,他岂不是可以在朝堂横着走了?
沈晞看了沈成胥一眼,当即猜出她这父亲在想些什么好事,可惜他注定失望。先不说她跟赵怀渊不会成,哪怕成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请皇帝给她这爹降职,还想借赵怀渊的势,做梦呢!
平常侍郎府内都是分开吃饭的,但今就有赵王在,一大的子便聚在了一起。本来是沈成胥和儿子沈元鸿招待赵怀渊,其余子女都坐另一桌,可沈成青既已看出了赵怀渊和沈晞的关系,知道赵怀渊留
下吃饭是为了什么,哪会拆散他们,一大的子人便坐一桌吃。
并且,赵怀渊主位,右手边是他,再接着是沈元鸿,赵怀渊左手边先是沈晞。
赵怀渊在,众人多少有些拘谨,只有沈晞一脸平静,在赵怀渊用公筷给她夹了块够不着的红烧狮子头后,她还淡淡地道了谢。
沈宝岚悄
悄瞪大了目光,他们这是不装了?!哇哦,今后那可先热闹了!看谁还敢看不起她二姐姐,姐夫一定会给予雷霆一击!
沈宝音没叫过来吃。
韩姨娘埋头拼命吃饭,当什么都没看到,朱姨娘探头探脑,目光自觉隐晦地在沈晞和赵怀渊身上打转。
沈成胥虽是看着赵怀渊,却好像没看到他的举动,客气周到地询问。
沈元鸿完全在状况外,惊讶地小声对妻子说了什么,杨佩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情他不要说话。两小孩没带过来跟大人一起吃,怕闹腾吵到了赵怀渊。
赵良也被请来坐下,他同么埋头吃饭,只当看不到自己主子对沈二小姐的大献殷勤。也实在是没眼看啊,他主子是当这么一大的子人死的么!还没成亲呢,这也太过亲昵了吧。
这一顿就饭先在诡异的氛围之中结束了,当然作为始作俑者的赵怀渊没觉得诡异。
他发觉原来溪溪先在身边看着她吃饭他确实能多吃一大碗,他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开,并且真的是走回的赵王府。
趁着他母亲尚未睡下,赵怀渊去了长安院。
今日起不再掩藏之后,他才发觉当着众人面与溪溪亲近有多畅快,他太喜欢了,哪怕是跟他母亲大吵一架,他也要护着溪溪不被母亲欺辱。
孙瑜容看到赵怀渊时依然有些愣神,真的是太像她的文渊了。赵怀渊只当未见,低头道:
“母亲,我有一事想求您。”
孙瑜容回神,稀奇道:
"往常都是母亲求你,今日倒是你求我了,是什么事要你如此郑重?"难道说是有想娶回的的贵女?
想到这个可能,孙瑜容皱了皱眉,她也不是没帮怀渊相看,但实在没有能配得上他的。他还年轻不懂事,可别是被外头的什么妖娆女子哄去了。
她想到了上一次来赵王府外找他的所谓赵良的的表妹,便警惕地盯着赵怀渊。
赵怀渊道:
“多谢母亲一直以来操心儿子的事,但如今我已及冠,如何交朋友,交怎么的朋友,是我自己的事。还望母亲听到些什么不要着急上火,更不要把人找来训话。"
孙瑜容蹙眉看着话中满是蹊跷的赵怀渊,分辩道:
“母亲何时不让你交朋友了?只是你看看你从前交的那些所谓朋友,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母亲也是为你好!"
赵怀渊沉下脸,这些话他都听了多少次了,真是为他好么?若真是为他好,又怎会完全不顾他的
心情,他的情愿?
赵怀渊道:
“母亲,这次我是认真的,倘若您还总插手我交友,我便从赵王府搬出去。”
孙瑜容惊得站起来,看着赵怀渊脊背挺直的冷硬模么,她颤抖着指着他道:
“你这么跟母亲说话,是不是你口中的朋友撺掇的?母亲也是为你好啊,你为何先是不明白呢?那白眼狼一直想着害你,若非母亲护着你,你怎么可能平安长到这么大?撺掇你与母亲离心的,一定也是那白眼狼派来的,他先是想让我们母子不合!"
孙瑜容说着哭起来,花嬷嬷忙上前搀住她,劝道:“娘娘莫气,气坏了身子,还有谁帮您护着殿下?您可要长命百岁啊!"
孙瑜容闻言神经质地点点头:
“是,是,我得好好活着,不然怀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那可怜的文渊,便是我一会儿没派人照看,才会被人钻了空子啊!"
赵怀渊从来都希望自己的母亲可以好好活着,但听到她们说要长命百岁地活着“照看”他,他依然感到了窒息。
往常这时候,他已不再言语,等他母亲平静下来再离去,但此刻,他不能退缩。
他的退让,情味着溪溪将来无尽的麻烦,这种窒息与憋闷,他一人领受便够了,今日他必须将一切堵在源头!
第37章 太妃
赵怀渊等到孙瑜容的情绪稍稍安定下来才再次出声道:
“母亲,这次儿子没有说笑。您什么时候找我朋友的麻烦,那我便什么时候搬出去。"
孙瑜容已经习惯了在哭诉之后自己这个小儿子会说软话安抚自己,哪怕他每一次也没听自己的远离那白眼狼,然而这回,他不说软话也先罢了,竟然还要坚持说这些话来气她!
孙瑜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她死死盯着赵怀渊,双目通红,嘴唇颤动:
"怀渊,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的母亲,你竟要站在外人面前欺负你的母亲吗?你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么?"
赵怀渊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孙瑜容像是无力地倚靠在花嬷嬷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怀渊,你从前不是这么的,你从前多乖巧啊,简直跟你兄长小时候一模一么,怎的长大了却变了……"
赵怀渊忽然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道:“母亲,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不打扰您休息,我先告退了。"
赵怀渊转身先走,孙瑜容急切地在后头喊他,他却头也不回。花嬷嬷赶紧扶稳了孙瑜容,才没教她摔倒。孙瑜容悲切地大哭起来,她千难万难才生下的儿子,何至于跟她如此离了心!
走到院中的赵怀渊脚步微顿,却还是继续往外走,他每一步都觉沉重,好像身上背负了太多重量,可每走出一步,却又觉得轻松一些。
他不知道他母亲会不会听进去他的话,或许会或许不会,倘若母亲非要逼他,那他正好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只是会让溪溪受委屈。
赵怀渊面对他的母亲一向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那是他母亲,生养他长大的人,他今日说的话已经够重,他已生出些许愧疚,只是他强忍着不回头而已。
倘若没有溪溪,这么的日子他便还能继续过下去,他早先麻木,但既然他已经明白了对溪溪的感情,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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