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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平生(35)

知只依赖在他怀中,就像小船找到了港湾,她没有在哭泣,可整张脸都像是在哭泣,人都没有了温度。

周津南感觉到她浑身冰冷,将她包裹得紧紧的,几乎是密不透风了后,才搂着她上车。

知只在他搂着她上车后,不愿意离开他怀中半点,寸步不离的贴着他。

周津南的手护着她后脑勺,防止伞外的雨水再往她颈脖内流,像是在呵护着什么稀世珍宝。

司机也忙撑着伞紧跟着。

公交车站许多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在那等了很久的行人,早就一直注意到了那缩在角落,始终都没动的年轻女子。

正一直都在猜测,她出什么事了,又是什么缘故一直都蹲在那,直到在看到一个脸色温凉,眉头紧绷的男人,在那抱住那年轻女子后,大家才猜测,估计是人走丢了,家里人来找了。

周津南在带着知只到车上后,知只还在紧抱着他,在他怀中,不肯松一下手。

司机在关上车门后,迅速将车子发动。

周津南抱着湿漉漉的她,替她拨开额前同样湿透了的头发,对司机说:“开暖气。”

其实现在虽然已经逐渐入秋了,可实际上天气还犹如在夏季,只是今天天气因为雨水的影响,比较冷而已,实在用不到开暖气的程度。

可司机见周津南面色看着怀中的人,一直紧绷,他立马按照吩咐打开了车内的暖气。

而周津南还在感觉在发冷,他问:“是不是很冷,嗯?”

知只不是冷,她是被吓坏了,她在他拨开她额前的湿发后,对上了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她看了就可以心安的眼睛,她无比的依赖的同他说:“我怕,我怕你找不到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谁也不认识。”

她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

周津南捧着她脸,温声同她说:“我怎么会找不到你呢,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够找到。”

知只又同他说:“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还要耽误你的时间来找我。”

她从来到这里,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害怕做错一分一毫,怕给他负担,怕给他麻烦,可是好像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就像在今天,这么大的雨,她迷路了,他明明那么的忙,却还要来找她。

周津南对于她的自责跟对不起,擦着她脸上湿哒哒的雨水,修长的手给着她脸上温度,他暗下眸子说:“先回去。”

他似乎不喜欢她跟他说对不起。

他抱紧着她,他那双干净的手,又给她脱着鞋袜,知只想闪躲,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替他做这样的事。

他的手那么干净,是握笔,握纸张,握世间万物一切好看,干净的东西的,怎么能够来替她脱袜子。

知只想躲藏。

周津南在脱掉她的袜子后,将她的腿直接拢到身上来,他低声同她问:“躲什么?”

知只说:“脏。”

周津南丝毫不在意,他甚至还有些不悦,问:“脏什么?”

“我的脚脏。”

周津南冷声说:“不准说脏,我是你的丈夫,你身上的每一处,对于我来说,跟脏这个字都无关。”

她的双腿,被他拢在了腰腹处,他的手直接将她两只被雨水泡发的脚给握住。

知只小声:“啊。”了一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那双干燥的手,将她的脚完完全全握住。

他根本没理会她的失声惊叫,只低眸问她:“好点了吗?还冷不冷?”

知只的脚在他手上不敢再挣扎,在他的询问下,知只只能憋着脸色说:“会臭的。”

知只的脚小小的,都不及周津南的巴掌大,脚肉肉的,白白的,脚指甲圆润,整只小脚像羊脂白玉一样在周津南手上,根本就不会臭。

周津南淡声说:“古时候古人都爱亵玩三寸金莲,怎么会臭呢。”

知只没想到他会调戏她,她白白的脸,活生生被他逼得出了一丝红,她结巴着说:“我的……不是。”

周津南的手丈量着,好半晌低脸同她说:“才三寸,怎么生的这么小。”

第46章 交代

知只就像旧社会里的女人一般,在他怀中,被她如此吻着。

好在车上有司机,他并没有问的太过火,而是又认真同她说:“看来我得给你买支手机。”

知只来这里,一直都是用家里的座机跟他联系,她一直是没有手机的。

知只以为他会问她今天人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迷路,没想到他先说出的一句话,居然是给她买只手机。

知只说:“我可能不太会用……”

知只他们村里大多都还是用的座机,跟只能电话的老人机,很少用智能的,就算用智能的,也都是一些年轻人在用,而知只一直都在农村,也根本用不着移动电话,联系都是座机,认识的人都在一块,也用不着电话使用。

到这边来,她才发现,原来没有手机会有诸多的不方便。

只是周津南没有要求,她也还是维持着以前的生活习惯。

周津南听她如此说,他低声说:“没关系,我教你。”

他对她永远是充满耐心跟温和的,都不曾跟她大声说过话,知只总觉得自己有种被他很好的呵护着。

他还会教她许多的事情,许多的不懂的东西。

知只第一反应问:“会不会很贵?”

周津南眼神宁静的看着她:“不贵,跟找到你相比,这只是一部小小的手机而已,也好方便我随时随地联系你。”

知只想,如果他觉得会更方便,那就用手机也没事。

她点头说:“好。”她的身子终于在车内逐渐升起的暖气中回过神来了,可是在他安静的视线下,知只想到什么,犹豫了几秒,问:“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迷路,以及会在这吗?”

谁知道周津南听了后,却问:“你想解释吗?”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回答她。

她看着他的视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而周津南替她理了理身上有些松散的毯子说:“你愿意解释,我当然愿意听,如果你不愿意,我自然也不会逼,我想你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你的原因在。”

他回答的很淡,声音里不带任何的强迫,充满了对她的一些尊重,而在知只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她的丈夫,她自然是有那个义务跟责任,跟他交代的。

知只主动说:“我……出了点事情。”

她虽然主动如此跟他说了,可却隐瞒了一些事情。

她不善于撒谎,所以一撒谎又开始低头了,说:“我想出去买点东西,谁知道走远了,不小心走去了那边就迷路了,我不认识路,也找不到公交电话亭,又不敢去找小卖部打电话,身上也没有……”

知只是想说钱的,可是说到后面,她觉得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像是在问他要钱,知只自动隐掉了最后的那半句话。

周津南的点却根本不在她后面那半句话上,他安静的听着,问:“是出去买东西走市去那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