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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修尾共枕眠(83)

作者: 富春江南岸 阅读记录

“顺水行舟乃是应局势而动,到岸自直乃是窥局势、得结果。裴郎,端以茶代酒,敬你。”轩辕端举起茶盏,同胡裴示意后,趁热喝下去。

随后,如同被烫到般掩袖轻呼。

胡裴端茶至前轻抿一口,含笑道:“殿下可等天下浪潮奔涌,却等不了一杯热茶即冷?”

轩辕端定定地看在胡裴一如既往秀美不凡的眉目上,垂敛下眸光里的肆意,轻笑道:“端真是羡慕晁小司马,可以如此任性得和裴郎做朋友。”

胡裴耳尖微动,凝目看去。他瞧见轩辕端面上显露的艳羡,进而想起当年轩辕端意图靠近时除了要头上这颗脑袋,还有这一身被狐族影响的容貌气质。

敛下眸光后,胡裴放下茶盏,探手搁在桌案上,静静地问:“八皇子对胡裴还有意?”

轩辕端不成想到被胡裴这般明目张胆地提出来,心中警铃大作。

他张了口又压回直话,转口道:“彼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我心吟之,如酌如酿。与江山顾之,吾独爱美人。”

胡裴不由笑了,看向轩辕端认真地眼神,也回以诚恳问句:“此美无关男女?”

“无关性别。”轩辕端颔首道。

“与江山相较,美人更甚?”胡裴再次问道。

轩辕端迟疑了下,转口风道:“若江山在手,定能一较高下。”

“呵呵……八殿下真是实诚。”

【狡猾如厮。】胡裴端起茶盏,再次饮用。

所谓谈论出使事宜不过是个幌子,轩辕端所要还问局势。

茶盏尽时,胡裴也就告辞离去。

回太宰寮,他又见了季雪康,没被细问行踪,便放了寮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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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月季开的正好,折了一朵,撕花瓣:“有人看,没人看,有人看,没人看……”

0-0这花瓣怎么这么多,上粉色下白,还是复瓣、重瓣……每个40也有60……我还是好好码字吧。

众:你确定不是因为逃避现实?

南岸:我是这种人吗?明天照样更新好哇……

众:逻辑呢?

南岸:被花瓣吃了……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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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大街的胡府门口,胡裴的马车刚停稳,就见家门口立着一大帮男男女女。

首当其冲正是一身白裙孝服、面有愠怒的胡韵珊。

她推开一直劝诫的胡大夫人季暮云,急哄哄地朝马车方向骂道:“胡裴,你不得好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是你,是你害了我的殿下。”

胡裴掀开帘子,踩马凳的动作一愣,继续如常的下车。

【原以为轩辕月的事过去已一年,早已告一段落,不曾想终归还是来了。】

胡韵珊猛地一推,撞开胡大夫人,就向胡裴冲去。她扬手就要打他一个耳刮子。

胡林不敢拦这位六皇子妃,神色焦急地僵立在原地。

胡裴凝目在胡韵珊愤怒的脸上。

因为生育,胡韵珊的人变的圆润,因为神色疲乏,眼底泛着黯黑。此刻的她情绪愤怒,五官都挤在一块。由此可见,过了这么多月,她对轩辕月的逝去,一直耿耿于怀,难以放下。

然而,那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如此。

“裴儿小心。”胡大夫人赶紧上前来拦,却被胡韵珊的一帮宫侍挡下。

胡裴抬手接住胡韵珊打来的手腕,又去抓她再次扬起的左手,平静而淡色道:“轩辕月死在司寇寮,与我胡府无关,八姐是不是找错人了。”

胡韵珊没能打到他,气得脸上羞怒交加,“啊”得一声叫就发疯抓狂了。

恰好文璋夫人匆匆赶来,一把抱住抱住女儿,控制了她。

文璋夫人含着伤心泪,气骂道:“你发什么疯啊。我一个看不住你就跑出来,你不带孩子了?”

“娘啊,我的孩儿她没有爹啊,我日日抱着她,总会想起她没有爹……呜呜……都是胡裴,殿下的书房里有好几卷胡裴的画像,全是他,有得还没穿……”

文璋夫人一听,“啊”地吼了声,打断她:“不许你胡说,你的孩子还要不要名声了?”

胡韵珊听了,心里越发气苦,直接扑在文璋夫人的肩头恸哭不止:“……呜呜,娘……为什么不可以说,我看到那些画,简直是羞愤致死。呜呜……”

她痛彻心扉地嚎着,委实过不了心里那关。

在轩辕月的心里,一个女人竟然被胡裴给比下去……被个男子比下去……她的心里充斥无力又难言的恨。

越想越难受的她,含泪回首,嘶声大喊:“胡裴,我告诉你,我恨你。我儿改姓宣,去了地方道府,我也会找你算账,你给我等着。”

文璋夫人闻言,狠狠地推了下女儿,再见季暮云的脸色难看,心里也是气急。

她又使劲拽女儿给季暮云行礼,偏偏胡韵珊不肯,还叫嚷“我堂堂六皇子妃为什么给她行礼……她算什么伯母,她的儿子是个怪物,生下来就没气的怪物……”

文璋夫人惊了下,赶紧去捂胡韵珊的嘴,又支使皇子府的宫侍把胡韵珊带回去。

季暮云心下一痛,呆滞在原地。

她静静地望向神色平静的胡裴,垂目眨去眼里的晶莹。稳定情绪后,她再走上前,轻抚在胡裴的手臂,目光担忧又谨慎且小心道:“裴儿,你没事吧?别往心里去,这事我和你二婶都已经谈妥了,韵珊……她也只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胡言乱语。”

“母亲,儿没事,我们进府再说吧。”胡裴反手扶上季暮云,发现她的手在轻颤,心下微微动容。

当年季暮云产子,生下死胎。

胡裴那时候还不叫胡裴,甚至没有名字,他的灵魂直接入了死胎附身。

【其实,身为母亲的胡大夫人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的……肚子里的胎儿在孕期动没动过,又岂会不知……只不过,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入了胡府大门,胡裴就把母亲交给了她的侍女去扶。

他抽回手时又被季暮云反手抓紧了。

季暮云盯在胡裴的眉眼之间,张了张口,稳了情绪后温声道:“裴儿,别听人乱说,你一直是阿娘的孩子。”

“娘,裴儿知道。回去吧。”胡裴拍了拍臂上的手,回以笑面。

这个笑容安抚了季暮云惶恐不安的心,深吸口气后同侍女回了院子。

胡裴也轻出口气,缓步回了玉芝院。

不久,胡云深也下寮回来。

他听侍从说起了大门口的闹事,就喊胡裴来书房。

儿子入室,胡云深就道:“先前,你没成小宰之前,我还想你当个四辅之一也不错,这宗伯之位就留给品年。如今,你成了小宰,又要出使西北。为父知道,在圣上心里,若你无行将踏错,应该是定了你的官位。”

胡裴以为父亲会谈及胡韵珊的事,不成想是要说宗伯官位的事。

“宗伯之位事关重大,为父就是想给二房、三房也不可能。

宣袁乱初之后,谁又能保证其它道府的宣袁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