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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外出变成了不可能,当林希被抱握足控制,被尾部的抱握器挟持时,他根本就没办法单独行动。
就像被上锁的剑和鞘,一旦相合,便难以分开。无论鞘想做什么,饮水、吃饭、沐浴、睡觉,都得艰难地含着剑。
无疑,这七日十分煎熬。
好在有了林希,祈渊得以迅速恢复。
第七日,林希醒来时,发现祈渊已经退烧,估摸着马上就要恢复理智,他便悄声离开了洞穴。
林希离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上次古神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这次不能再被嗅到了。
当天傍晚,祈渊回来了,祂衣冠整齐,神采奕奕。
古神惊讶:“一般情况下,你至少需要两周的时间。这次一周就结束了?”
祈渊:“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状态恢复得很快。”
古神:“还是要注意,有时是假性恢复。”
祈渊:“嗯,我会注意的。一旦情况不对,我会继续闭关。”
祈渊回来时,林希正在水槽边清洗树莓。
他没像往常那样去迎接祈渊,主要是因为,他太紧张了!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祈渊是否记得……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林希,我回来了。”
林希浑身绷紧,转头看祂。
祂的脸上没有病态的红晕,祂的眼睛为澄澈的彩色,祂的气息恢复了清冷。
林希笑着问:“闭关顺利吗?”
祈渊:“很顺利。”
祂说着,捉住了林希的手腕。
林希手心里有几颗新鲜的树莓,殷红的果实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祈渊垂头,张口,将树莓含入口中。
林希无法控制地想到了某些画面,红潮从耳尖蔓延到脖颈。
他口中抱怨着,努力挪开了眼神。
此刻,他的身心是割裂的。
身体兴奋,心情低落。
他想,果然,祈渊忘记了。
唉,这是预料之中的,也是好事一桩。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场美梦,祈渊一旦知晓,梦就碎了。
可能是因为心情太低落,外加这些天他严重缺觉,林希很快就困了。
他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人都蜷进了被子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然而,林希完全没想到,祈渊确实是假性恢复,很快又开始发热。
为本能控制的祂,只想立即找到自己的配偶。
祂跟着甜美的味道,打开了林希的房门,步入了房间……
所以,林希是被吻醒的。
他睁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祈渊。
昏暗的光线里,祈渊的双眼幽深,半张脸已经被晶莹的鳞片覆盖。
祂浑身滚烫,胸口起伏,胸膛上覆有一层薄汗,就连铺洒在林希身侧的长发都蒸腾着热气。
林希震惊地张口,可是,第一个字眼都还未钻出喉咙,便被祂吞咽了下去。
林希被祂的翅膀包裹,背抵床头,难以动弹。
为了完整地说一句话,他居然花了整整十分钟。
他断断续续地说:“父亲……就……就在隔壁……”
所以,你轻点!不能被祂发现!
林希几乎祈求地望着祈渊。
祈渊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希便以为祂明白了他的担忧。
然而,祈渊只是吻掉了他眼角的泪,捂住了他的唇。
林希忽然想起,他们甚至没有锁门……
*
胆战心惊,又极度刺激的三日总算结束了。
祈渊退烧了。
祂气质优雅,神清气爽,林希感觉骨架都快散掉了。
让林希没法理解的是,这次结束后,一向没有距离感的祈渊居然学会了保持距离。
祂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林希一起沐浴,不会在林希耳边说话,不会碰林希的肩和手,不会用极度暧昧的方式帮他治疗。
祂甚至可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林希。
好几日,林希都没怎么看见祂。
好不容易见到祂的时候,祂的双眼幽深,神色复杂,让林希看不明白。
某日饭桌上,古神对祈渊说:“祈渊,你年纪不小了,不如找个配偶,不然每年你都会被发热折磨,浪费不少时间。”
林希一听,心中咯噔一声,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祈渊:“要是找了配偶,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陪着您和弟弟了。”
古神:“你早就该围着新家庭转了,偶尔回来陪陪我们就好。再说,林希长大了,也是会婚配的,对吧,林希。”
林希:“我还没有想过这些事……”
祈渊忽然问:“林希,你介意哥哥找妻子吗?”
古神和祈渊都望向林希。
林希笑得灿烂:“当然不介意了,而且我相信,哪怕哥哥找到了妻子,也不会忽视我和父亲的。等哥哥有了心仪的对象,一定要告诉我哦!”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等你有了心仪的对象,不要告诉我。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古神:“看吧,我和林希都不介意。你需要父亲帮你张罗吗?神族族谱里,应当还有不少未婚少女。”
祈渊垂下了眼睫:“不用,我可以自己找。”
林希:“哥哥很受欢迎的,父亲不用担心。”
古神:“那好,等你的好消息。”
古神的提议和祈渊的回答,让林希再一次意识到,他们之间毫无可能。
之后的几天,林希和祈渊之间变得十分疏离。
每天,他们只在傍晚见面。明明坐在一个饭桌上,似乎相距千里。
以前偶尔,林希也会有这种感觉。
全靠他厚脸皮地跟在人家屁股后头,一会儿送小礼物,一会儿撒娇,一会儿耍赖,偶尔出现的那种距离感才得以缩短。
而现在,他已经自暴自弃。
毕竟,他已经明白了。
祈渊对他的渴望,只是因为发热期。
一旦没有了发热这种机制,祂便不会对他感兴趣。
备受打击的他,也就懒得去缠人了。
几个难眠的夜晚后,林希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之所以这么痛苦,又难以结束这种痛苦,都是因为——他的圈子太小了。
他之所以对祈渊这么执着,是因为他的世界里只有祈渊,从小就喜欢祈渊。
他日日跟白月光待在一起,这位对他无意的白月光,又总是做一些让他误会的事情。给他点甜头,让他忘乎所以,又忽然给他一刀,让他坠落谷底。
哪怕已经鲜血淋漓,他居然还是难以抽离。
恐怕就算祈渊成婚,他也难以抽离。
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既然这一切的症结,是因为他的圈子实在是太小,他便应该扩展自己的圈子。
作为一个人类,他便该见到更多人。或许,一段新的感情,能够将他从这段苦恋中拯救出来。
想通之后,他便跟祈渊说:“之前你说过,闭关结束后,会带我去人类的世界,这个承诺还算数吗?”
祈渊:“当然算数。”
林希:“那今晚就去吧。”
祈渊感觉到了林希的急迫:“是突然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林希点点头:“嗯。既然哥哥要找妻子,我觉得作为弟弟,也应该不甘示弱。其实作为人类,大多都会在二十多岁结婚,很多十几岁就开始谈恋爱了,我确实该找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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