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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他的白月光(179)+番外

雅间在二楼,彼此之间以篾帘相隔,因酒楼尚未开始纳客,周围还未坐人,静悄悄的,倒是方便说话。

鱼郦在外面和蒙晔说话,万俟灿在里面为赵璟把脉。

自打渡毒之后,万俟灿对赵璟大为改观,也愿意心平气和地同他说几句话。

“窈窈挺关心你的,提前几天便张罗着带你出去让我把脉,其实如今的情形,凭宫里御医的本事足够应付了,官家往后只需仔细调养身体,莫要贪杯,会慢慢好起来的。”

赵璟看向篾帘外的鱼郦,脸上有些许怅惘:“你还是不够了解她,她是不想欠朕的,想让朕快些好起来,这样她就能没有负担地离开了。”

万俟灿微愣,斟酌道:“那……官家是何意?”

赵璟抚着额头,“朕自然不舍得她离开,想把她留住。”

万俟灿过惯了安稳日子,本心里也希望鱼郦能安稳,只是她明白选择在鱼郦,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是她的自由,旁人干涉不得。

就让他们纠缠去吧,反正如今的官家瞧上去一派温和,是不像会再做极端事的。

消磨到晌午,酒楼里逐渐有了客人,蒙晔让堂倌将窗边的雅席收拾出来,万俟灿陪着鱼郦和赵璟用膳。

崔春良守在赵璟身后,凡入口之物都用银针细细查过。本来天子出行是要清肃街道和商肆的,但今日赵璟是微服,无意打搅百姓生活,便只跟了几个暗卫在身边。

如今四野安宁,也不像从前总有人想要赵璟的命。

鱼郦刚这样想,立马就出了岔子。

他们隔壁桌做了四个男子,酒过三旬吵扰起来,其中一人端着酒盅拂开篾帘出来,摇摇晃晃靠近赵璟,被暗卫拦下,他作势要离开,刹那间却自袖中拔出了短剑将暗卫刺倒,直刺向赵璟。

鱼郦立即起身去拔赵璟的佩剑,被赵璟摁下,他扬剑横扫,同那男子过了几招,刺中对方的小腹一脚踹了出去,便有暗卫自四面八方涌上来,将人擒拿住。

隔壁桌的另外三人也被暗卫制住。

酒楼里一片混乱,桌椅歪斜,客人惊嚎着奔逃,唯他们这里安静,暗卫乌压压站了一片,将赵璟和鱼郦重重保护起来。

赵璟握住鱼郦的手,“有我在,你急着拔什么剑?刀剑无眼,也不怕伤着自己。我既然敢带你出来,还怕这些虾兵蟹将?”

鱼郦刚才被刀光晃了一下,惊魂未消,她在深宫久了,被赵璟留下的禁卫保护得严实妥帖,已不是很习惯这种惊险场面。

赵璟见她不说话,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戏谑:“你胆子变小了?这点子小场面都吓得说不出话了?”

万俟灿在一旁看着,实在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冲赵璟道:“要不……先审问刺客,问问他们是谁指使的?”她心疼地看着地上散落的桌椅木屑,心道:天杀的,杀皇帝就杀皇帝,毁人家桌椅干什么,买卖是好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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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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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逢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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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在商肆里遇袭是大事, 金陵府和神策卫闻讯立即赶来。

那几个刺客嘴里藏着毒,早就死无对证了。

酒楼里已经收整妥当,破碎的桌椅被清扫了出去, 赵璟坐在雅间里,隔一道篾帘,金陵府尹和神策卫中郎将齐齐跪倒在帘子外。

赵璟的手一下一下敲打桌沿, 声音慢悠悠的,“你们来得倒快,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没能见到活的。”

官员吓得抖若筛糠,不住地擦冷汗。

“朕也不曾想到,这金陵城看似风平浪静, 实则还是藏龙卧虎。”他撩了眼窗外,暗卫正把尸体抬出去,“十天够不够?”

赵璟突然开口问。

金陵府尹和神策卫中郎将愣滞了片刻, 这才反应过来官家是给他们定侦破刺杀案的期限。

两人就是有豹子胆也不敢再讨价还价,只有硬着头皮应下来。

蒙晔和万俟灿站在一楼的木梯前,见那往日威风赫赫的朝廷命官丧家犬似的哭丧脸下来, 临要出门还叫门前石头绊了个踉跄。

万俟灿心道官家真是御下有术,一转头却见蒙晔愁眉苦脸的。

用胳膊肘拐了拐他,问:“你又怎么了?”

蒙晔觉得实在太过巧合, 赵璟偏偏在他的酒楼里遇刺,也不知赵璟会不会往他的身上怀疑。

他已将玄翦卫遣散,只留了几个用得顺手的做堂倌。

天地良心,这事真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将顾虑说给万俟灿听, 万俟灿紧张起来:“这怎么办?我们要不要上去跟官家解释一番?”

虽说如今与赵璟关系缓和,但本心里他还是和明德帝有着天差之别, 本就不是自己人,这位官家又素来多疑,生怕他思虑稍稍往他们身上转,这没过几天的安稳日子就要被打破。

蒙晔稍作权衡,摇了摇头。

除非能拿出确凿证据自证,不然说再多也没用。

而且鱼郦在上面,会为他们说话的。

鱼郦也很快想到了这一层,等着金陵府尹和中郎将告退,观察了一番赵璟的脸色,试探道:“你可有怀疑对象?”

赵璟手里端着茶瓯,“有啊,出事在酒楼,首要该怀疑的可不就是酒楼掌柜?”

鱼郦忙道:“不会是蒙晔的,他已将玄翦卫悉数遣散,这些年安分地做百姓,不曾有半分逾矩,再说了,他刺杀你又有什么好处?”

赵璟见她色急,不由得笑了:“谁说没有好处,杀了我,你继续临朝称制,凭他和你的关系,他值得为你冒这份险。”

鱼郦不可思议地看他,“我若是稀罕这份权柄,你就醒不过来了。”

赵璟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鱼郦一怔,有些回神:“你在捉弄我?”

赵璟笑不可扼,想去抚鱼郦的手,被她赌气地甩开,他忙安抚:“我只是说蒙晔该怀疑,没说我真怀疑他啊。在他的地盘刺杀我,连我的一片袖子都没刺破,那这玄翦卫都统未免也太掉价了。”

“再说了,正如你所言,若你们真想让我死,何需这么麻烦,只要当初让万俟灿别救我就是了。”

鱼郦仍旧像只被激怒的小兽,杏腮鼓鼓怒视他,“你觉得很有趣对不对?你是高高在上的官家,乾纲独断,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你都有底气轻飘飘地带过。可是我们不行,事关身家性命,我们很害怕。你都知道,这看似平常的日子,是我们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过上,我们真的害怕有一天平和被打破,还要继续过那刀头舔血的日子。”

她一顿乱吼,把赵璟彻底吼服帖了。

他愣愣看着鱼郦,俊面浮上些小心翼翼的心虚之色,“你生气了?”

鱼郦起身要走,赵璟握住她的手腕,仰头看她,目光莹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再也不与你开这种玩笑了。”

他把鱼郦拽回身边,手还锢在她的腕上,只觉那细腻柔软的触感融化于掌间,有着蛊惑的贪恋,让他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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