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俩过的头一个节日,是得郑重点,你打算给你对象买什么?口红?护肤品?”
“我也没想好,咱们先进店里逛逛吧。”
谢烺听着听着,脚步一转,不知不觉走进了那家礼品店。
他其实不太喜欢过洋节,江荔就更不喜欢了,不过他和江荔谈恋爱到现在,他好像还没送过她什么像样的礼物。
说白了,只要他想送礼,哪怕是国际航海日他都能把这礼物送出去!
谢烺简单逛了一圈,实在没什么能看得上眼的。
其实给她送礼也是件非常费脑筋的事儿,口红眼影护肤品等等她根本不用,衣服她有自己的审美,书本文具倒是合适,不过这些她还是喜欢自己选。
他捏了捏眉心,目光忽然扫过对面服装店的高档羊绒毛线,表情忽的顿住了。
这里得插播一件趣事,他曾经演过一步讲多重人格的电影,其中一个人格就是生了孩子的母亲,他为了更好的诠释角色,他还私底下学了织毛衣。
——当然,这事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就连片子上映他十分嘴硬地说自己只是简单摆个姿势请了手替。
所以...给她织件毛衣?
看着服装店里排队挑毛线的少女们,谢烺和内心的羞耻做着剧烈斗争。
要不还是买一件算了。
可是他想让她贴身穿自己织的衣服。
他挣扎片刻,又深吸了口气,拉高领子挡住脸,在几个女大学生惊恐的目光中,挺着一米九的身板快步走进服装店,动作谨慎又迅速地横扫了货架上几团颜色很少女的毛线,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了几个女生一眼。
过了会儿,几个女大学生才低低窃语:“那人谁啊?变态吧?”
第65章
谢烺不愧是当总裁的,执行力一流,当天晚上就画好了图样,还起针织了个开头。为了赶工,他还特意把毛线和针拿到剧组藏着,趁拍戏空档的时候,藏进休息室把门死死反锁,背着人干活。
有一回他忘记收工时间,不留神在休息室织到九点多,清洁工来打扫的时候,就看见平时目中无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谢影帝坐在灯下,腿上搁着毛线团,一针一线认认真真地把毛线钩织成型。
清洁工还以为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第二天就去精神科挂了个号。
谢烺把线团买多了,等他毛衣织的差不多,线团还剩下不少,他又顺手织了条围巾和一双手套。
平安夜的前一周,周玉给他打了个电话:“平安夜那天你有空吗?我要办个派对,你要来的话带上你家小江呗,你俩热搜都闹的那么大,哥几个都想见见你那位神秘未婚妻呢。”
在江荔同意之后,谢烺亲自写了一篇官宣文案挂上,又轰轰烈烈挂了好几天热搜,基本上全国都知道俩人谈恋爱了。不过在高调官宣之后,公众的窥探欲反而大大降低,也没有影响到江荔工作,他提前准备的风控也没派上用场。
之前江荔对结婚的事保持低调态度,就一直没怎么和他的朋友圈生活圈接触,现在两人都公开了,谢烺也没理由拒绝:“我帮你问问她。”
两人忙着工作,也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他当然想她,两人找个借口聚一晚上也挺好。
他立刻给江荔拨了个电话过去:“老周办了个平安夜派对,要跟我一起去玩玩吗?”
江荔不愧是江荔,十分老古板地表示不满:“我们党员都不提倡过洋节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实在是被文化入侵的太严重了。”
说的跟她七老八十了似的。
谢烺啧了声:“行了江老师,别再给我上课了,你就把它当普通朋友聚会吧。”
他看了眼自己拿礼盒包好的毛衣围巾手套,唇角一弯:“我到时候有礼物送给你,对了,你别忘了准备糖苹果。”
“你也太少女心了。”江荔摇了摇头,一板一眼地道:“还说没被西方文化洗脑呢,太妃糖苹果是英国万圣节时期的传统美食,它甚至都不是圣诞节的传统,互相送礼物这个习俗更是...”
谢烺忙活这么多天,就是为了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更有价值一点,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反应,真够没良心的。
他差点没给这小古板气死,恶狠狠撂下一句:“少废话,到时候我去接你。”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平安夜那天,剧组收工也比较早,大概五六点就下班了,谢烺想到江荔毫无兴致的反应,哼了声把礼物扔在后备箱,去研究所门口接江荔。
研究所对面的马路已经有不少摆摊卖糖苹果和礼品苹果的,有几个小伙子路过车边,右手牵着女朋友,左手捧着女朋友送的苹果,一脸幸福的傻笑,看的坐在帕拉梅拉里的谢烺面露不善。
啧,这么甜的玩意有什么好吃的,也不怕吃了胃反酸。
谢烺干脆摇上车窗眼不见为净,他又等了会儿,就见江荔姗姗从研究所里走出来,果然,两手空空,只是肩上背了个鼓囊囊的小包。
谢烺闷头开了会儿车,忍了半晌,到底没忍住,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懒懒问:“我的苹果呢?”
江荔拉了拉斜跨的小包,摇头:“太忙了,就给忘了。”
谢烺指尖重重一点方向盘,兴师问罪的架势:“忙什么呢?”
江荔低头看了眼小包:“刚从工程实验室出来。”
谢烺扯了扯嘴角:“嗯,还是工作重要。”
江荔很是赞同这话:“当然。”
阴阳怪气江荔的结果只能是自己被憋死,谢烺的火气简直要喷出来了,他强行半压着火,全程都没再说一个字。
周玉在郊外的山野买了套度假别墅,别墅开在半山腰,下车之后还得走一段山路,十分折腾人,还有跟他们一同上山参加派对的几个哥们都叫苦连天的。
江荔绝对不是运动的料,这种相对陡峭的山路,她没走几步就扶着山壁喘气,更别说山腰的冷风还呼呼刮着,隔了几步都能听见她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谢烺恼怒归恼怒,这时候还是单膝半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能省力的时候,江荔是绝对不会犹豫的,身子一弯就趴在他的背上,两只手紧紧勾住他的手臂,背后传来几个哥们的哄笑声。
老白贱兮兮地喊了一嗓子:“谢哥,我也走不动了,你等会也下来背会儿我呗!”
谢烺没搭理这几个货,他托住她的腿弯,动作轻柔地往上颠了颠,不过说话还是带了点恼意:“使唤人的时候就记起我了。”
他哼了声:“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江荔显然没意识到他在发火,拍了他的屁股一下:“别废话了,驾!”
谢烺脸上又开始发烫,忙转头向后看了看,几个损友都被甩在后面去了,他这才稍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