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烺:“...”
他就跟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似的,匆匆整理好衣服,还得咬牙切齿地去找他那个没良心的主人了。
江荔倒也没走远,就在停车场他的车边等着,还有闲心靠在车边看书。
谢烺强忍住一把把她捏死的冲动,轻捏住她的脸,咬牙问:“你跑什么啊?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江荔合上书,一本正经地道:“我要求是因为我想看。”
谢烺给她硬生生气笑,强迫地抬起她的下颔:“那你又跑什么?怕了?”
就算她不愿意,难道他还能在更衣室强迫她?
“不是害怕,是警告...”江荔掀开他的手,眼瞳里多了丝凛冽:“就算我有欲望,但只要我没主动张口要求,你就别想着能做什么。”
她收回目光:“开车。”
她这人有一点好,虽然记仇,但是报仇之后,也不会扯旧账,仍旧给了谢烺当司机的机会。
谢烺可半点没觉得这是机会,火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开个屁,有本事你自己走回去。”
江荔一言不发地转头就要往停车场外走,谢烺看了眼外面哗啦啦的大雨,一把拽开车门:“上车!”
江荔施施然坐回了副驾驶。
谢烺:“...”
他面无表情地发动汽车,等快进水木研究所的时候,他才勉强平复了满腔的怒火,侧头看了她一眼,哼了声:“算了,把问题回到最初,”
他抬了抬下巴:“聊起性欲的时候,你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荔单手托腮,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雨幕:“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谢烺方向盘打滑,后轮急摆了一下。
他深吸了口气,竭力平稳地把车驶入研究所的停车场,唇角隐秘地上翘:“你不是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商务车在停车位停稳,江荔解开安全带:“你也算不可多得的尤物了,我们又马上要成为合法夫妻,我没有感情也不代表没有情欲,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唔。”
谢烺忽然倾身,极其粗暴地堵住她的唇。
江荔牙都被磕的生疼,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这甚至称不上亲吻,更像是暴烈的冲撞,不到半秒两人就分开了,唇上都见了血。
谢烺舔了舔唇,尝到一丝铁锈味,嘲讽地笑:“所以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泄欲工具了?”
那一瞬间,恶意在心头暴烈地冲撞,他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锁起来。
江荔掏出纸巾,极为不满地擦了擦嘴:“我不会把你定义为泄欲工具。”
她看了眼纸巾上的一丝血迹:“从你的接吻技术来看,你哪里够格当泄欲工具,就你这技术能泄哪门子的欲?”
谢烺:“...”
她说完之后,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大部分时候都是江荔在让别人发火,但从谢烺车上下来的时候,她明显带着冲天的怒火,‘砰’地一声把车门甩的震天响。
对于谢烺三番四次要求谈恋爱的事,她是很不以为然的。
她在高三的时候碰到过很多个这样威逼利诱她的富二代,谢烺人品上或许比那些人强一点,但二世祖骨子里的强横骄纵,唯我独尊还有凉薄冷漠是不会改的。
她甚至能感觉得出,谢烺对她急切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这当然不是人们所说的真爱。就谢烺那个不容违逆的架势,她也没觉得他有多真爱。
当然了,她也不需要真爱,江家从几百年前起,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少有的天才,她外祖母是,她也是,甚至历史书上,教材上都能窥见跟江家人传承至今的痕迹。
她需要一个各方面都合格的结婚对象,把这样优秀的血脉延续下去,谢烺各方面都远超标准线,所以她可以忍受(其实也没忍)他的唯我独尊和不可一世。
但他非要谈恋爱这点真让人受不了,谈谈谈,谈个毛线球!
江荔越想越心烦,用力踢飞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烦死了!
谢烺在车里,脸色也没比江荔好到哪儿去,直到手机响了几下,他本来想直接挂了,看到是周玉的,才勉强接起,不耐烦地问:“干嘛?”
“豁,火气挺大的啊。”周玉调侃道:“你和你家那位怪咖小美人谈的怎么样?”
谢烺为了追爱跑人手底下打工的事儿都传开了,圈子里没少取笑他的,不过他可半点不以为耻,反而还挺洋洋得意。
谢烺烦躁道:“谈个屁。”
周玉听他真发火了,这才愣了下:“出什么事了?”
谢烺在那头喘着粗气没说话。
周玉琢磨出点门道,叹气:“你这个人真是,本来你就有心理方面的毛病,非得去挑战高难度,简简单单谈个心里眼里全是你的小白兔不好吗?非得去挑战哥斯拉,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他摇了摇头:“你啊,你需要的是一段全心投入的感情,干嘛非要执着地和江荔谈恋爱呢?她就不是那种能全心投入到感情里的人。”
他没忍住点了句:“你心里的毛病你比我清楚,我就问一句,你真正执着地到底是‘谈恋爱’呢?还是‘江荔’呢?”或者问的更直接点,他需要的是‘爱情’还是‘江荔’?
爱意谁都可以给予,不一定非得是江荔,反正周玉觉得他更需要谈个恋爱。
谢烺愣了下,侧眸看了眼手套箱里的药瓶。
第44章
回到宿舍之后,江荔觉得自己右边腮帮子开始隐隐作痛,她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能把原因归结于——被谢烺气的。
但鉴于谢烺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繁育对象,江荔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帮他改造掉满脑子谈恋爱的毛病。
给他做绝育?唔,那样不行,那样他就没有生育价值了。
大脑切除手术?这个可以,不过风险有点高,暂时搁置。
打一针抑制荷尔蒙分泌的药物?可这个只能管一时,哎,真的好麻烦啊。
江荔正拿不定主意,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她诧异地看了眼来电显示:“谢爷爷?”
谢老爷子对她一向喜欢,听到她的声音,先带了三分笑意:“小荔,听说你又完成了一个项目,恭喜啊。”
江荔道了谢,老爷子又和她寒暄了几句,才切入正题:“小荔,我听说...你和阿烺已经商量好要步入婚姻了?”
江荔点头之后,才想起来是在打电话,便‘嗯’了声。
谢老爷子一时不知道该是喜是忧,想了想:“那订婚日期,领证时间,婚宴日期,还有杂七杂八的程序你们讨论了吗?”
江荔给问住了,她以为就是等两人空闲的时候,花九块九扯个证就好——因为嫌麻烦,她也没打算闹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