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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95)

原来如此。

戚晚心里的一个问号得到了解释。

这么说,张大丰来林新之前就认识靳家人。

但看张大丰的段位、能力、脑子,怎么都不像是能和靳寻长辈平起平坐的模样,就连对着二十出头的靳寻,他面上也少不了巴结、讨好。

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张大丰曾经为姓靳的效力,但他现在自己当老板,有自己的地盘,对着女儿嘴上就不好说是给这家人打过工,就找了一种比较有面子的说法——一起做生意。

戚晚又一次看向屏幕,略过靳寻的侧脸,进而落在郗晨身上:“那她呢,等你们谈完项目,她会怎么样?姓靳的会带走她,还是留下她?”

话落,她又补充一句:“我不是关心她,她怎么样跟我无关,就是好奇。”

张大丰笑道:“带走是一个价,留下是另一个价。”

戚晚很快想到了那些照片。

就算郗晨被带走,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那些照片在,郗晨要继续为张大丰办事,比如用靳寻那里得到的所谓“商业机密”来交换?

至于留下,那就会轮到下一个买家。

但换汤不换药,之前事情会再次循环。

而在那之前,张大丰应该会自己先上手。

作者有话说:

提示一下:

是郗晨,不是郝晨。

这一卷后面的剧情可能会惊到一部分人,→_→提前打个预防针,淡定~

红包继续

第60章

三个人的绊

郗晨如愿见到了靳寻, 但也仅止于此,这后面发生的事都不是那么如愿。

她想问几个问题,并自己设想过答案, 她也做好了今晚就跟靳寻睡觉的准备, 最好她再主动一些,毕竟靳寻这样的男人,大概不缺年轻美丽的女人投怀送抱。

可郗晨从未想过, 接下来的事会这样发展。

她的想象力到底是浅薄了。

靳寻今天似乎不忙, 里面穿着睡衣外面是睡袍, 带子松垮垮的,他身上还有点酒味儿, 见到郗晨便随口问她:“你说有事找我?”

郗晨站在他对面, 在路上已经整理好语言,但这一刻又忽然顿住了。

面前不止一个男人,在靳寻身后那片昏暗中还站了一个, 那个男人有半个身子隐藏起来, 她看不到他的面孔, 好像是靳寻的助手或保镖, 但她从未见过他。

“我想知道,接下来您会怎么安排我?”郗晨终于问出口了,这是她最关心的事,也没有迂回委婉的问法, 反而越直接越好。

靳寻没有回应,只是微笑地瞅着她, 这令郗晨感到不安, 因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她也感受到丝毫来自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如果是“好色”的话, 她反倒会松口气,起码说明他和张大丰那些人骨子里没什么区别,好色的人用色就可以解决。

半晌,靳寻开口了:“你先告诉我,你的以为是什么。”

郗晨不敢道出“幻想”,只说:“我不知道,我只想离开这里,我还需要一些钱。”

到底还是走到这一步,尽管她已经清醒地认识到,用身体换钱是最廉价的交换方式,比起实实在在的钱,去学习、请教赚钱的方法,去思考如何打破阶级的壁垒,这才是更聪明的思路。

然而现实就是想到和做到的区别,想法很好,但如何实现呢,难道想法比荞姐更为成熟,实际上就能混得比荞姐更像个人么?或许荞姐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幻想,却在经年累月间学会了如何“实际”做人。

这令郗晨感到难堪,也是她意识到自己很傻很天真的地方,而这一刻她才真正学会低头,将这一面袒露给靳寻看。

靳寻的笑容却比刚才浓了些:“我知道,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走到这一步。但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是在跟她讨论利用价值了么?

郗晨说:“我原来以为我可以用身体来换取这些,但现在我知道您并没有看上我。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拿出什么。”

靳寻又审视了她几秒,遂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对她招了下手。

郗晨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坐下,不只听到按按键的声音,还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几个女生的照片。

手机画面虽然小,却不难看出她们的美,而且各有千秋,清纯只是底色,在这之上还有其他更吸引人的东西,有的知性有的带点艺术气息。

总归一句话,人外有人。

郗晨忽然有些自惭形秽,倒不是因为被比下去,而是为自己的“自以为是”。

她的眼界就这么大,身边的男人都对她垂涎三尺,就将自己所见类比到靳寻身上,以为他也会这样。

他们离得很近,靳寻的声音很轻柔,不紧不慢地滑过她的耳朵,他的手甚至就搭在她后腰,仿佛情人的环抱一般:“你觉得你比她们更有优势么?”

郗晨没回答,而是问:“她们和我一样也是……”

“嗯,和你一样。”靳寻回答道。

即便如此,靳寻都没有看上,或者说是她们还没有吸引到能让他费神费力的地步。

郗晨低着头想了片刻,这般模样看上去好像遭受了严重打击,当然也是惹人怜爱的。

靳寻今天不忙,所有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所以他这会儿反而有心情调情,便轻抚着郗晨的头发,另一手去触碰她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

然而不过半分钟,郗晨便开口了,却不是摇尾乞怜,而是说:“那您让周先生照顾我,给我租房子,找补习班,安排生活,这不是为了您自己,而是有别的意思?”

靳寻动作停了一瞬,看向她时,恰好她也转过头来。

两人目光对上,他眼睛里多了一点欣赏。

美女都是骄傲的,因为与生俱来的资本,仿佛在出生时就赢了什么。

但这种资本会令她们放松警惕,以为“世界”就这么大,直到有一天美貌贬值,才发现自己除了这个,其它“资本”却没有积累到足以和年龄媲美的厚度。

然而,就在他以为郗晨尚在消化这重打击时,她已经品出他的另一层意思。

或许她并不是那么蠢。

“那个地方是给别人准备的。”靳寻笑着解答了她的疑问,“你要继续念书,可以,你要还清家里的债,也可以,只要帮我做一件事。”

给别人准备的。

帮我做一件事。

郗晨这才明白了。

是啊,他在这里有别墅,有什么理由让周长生给她租房子呢?金屋藏娇似乎没必要多此一举。

郗晨问:“是谁?”

靳寻点出一个名字,郗晨有印象,也是在夜阳天那个包厢里见过的,是林新政府这边项目的负责人,有最终拍板权。

郗晨继续问:“您一直没有碰我,是希望我去陪他。”

靳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知道么,有些人看上去老实本分一辈子,其实骨子里想干的坏事很多。这时候只要给他提供一个缺口,让他知道这很安全,就算做了也没什么,他们就会撕下‘老实人’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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