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书:“……不是,我能感觉到,贺律师有时候就是高兴的。”
“你那不是感觉,是错觉。”黄大显一瘸一拐的,“我给姥姥买早餐去了,改天再练。”
二十分钟后,买了一堆早餐回来的黄大显,进门看见餐桌上早餐丰富,他姥姥早备好了。
他不明白了,“姥姥,你做了早餐怎么还让我去买?”
贺奶奶看了眼他提的餐盒,十分淡定,“是吗?那留着晚上热热给他自己吃。”
黄大显低头看看。晚上吃豆浆油条?他哥的口味他真的越来越不懂了。
下午,景书整理好东西准备下班,接到彭星辰的电话,说罗霏儿想见见她,问她有没有时间。
正好,她也挂着罗霏儿呢,马上答应下来,往医院而去,不成想,在医院门口遇到贺君与。
“贺律师,你怎么也来了?为了案子的事吗?”她来了个自问自答。
“嗯。”不然呢?怎么说?
景书一笑,“那正好一起去。”
“嗯。”
景书:……
算了,她都习惯了贺律师的惜字如金了,而且早给他找到一个好的理由,就是法庭上说话太多,所以生活里才不爱说了。
第123章 他是我兄弟
罗霏儿斜靠在病床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彭星辰在编红绳,连景书和贺君与来了都不知道。
彭星辰手很巧,景书看得眼花缭乱的。
彭星辰一抬头看见她,笑道,“你们来了。”就要把红绳收起来。
“不急不急,你先编完。”景书自己做这些小手工特别不擅长,眼看这根小绳就要收尾了,唯恐它散了。
而且,她看出来了,这是编给罗霏儿的。
彭星辰手下便没有再停,看看罗霏儿,“好,我不停,那……先聊着?”
罗霏儿请二人坐下,看着景书,“谢谢你救了我。”
景书舒了口气,被救过来的人能这么说,而不是说“为什么救我”之类的,就证明,不再钻牛角尖了。
“也谢谢你和你们事务所。”罗霏儿脸上带了歉意,“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贺君与一向崇尚公事公办,这些繁杂的礼尚往来的您好对不起谢谢他从来不在意,委托人给钱,他们办事,委托人撤诉,他们照做,就这么简单。
“所以,你那套房子不打算起诉拿回来了?”
罗霏儿点点头,“是的,不好意思。”
贺君与点头,表示明白,连为什么都不会问。
说话间,彭星辰已将手绳编好,穿了颗黄金的转运珠上去,让罗霏儿伸出手来,给她系在手腕上,“以后啊,可不许说没人爱了。我不是人吗?”
罗霏儿笑了笑,眼里泪光闪动,“嗯,不说了。”
“傻姑娘。”彭星辰眼圈微红,在罗霏儿脸蛋上扭了一把。
景书眼尖,在罗霏儿手腕上看见一团类似胎记的东西,“咦”了一声。
罗霏儿和彭星辰便看了过来。
景书挺难为情的,“不好意思啊,我没别的意思,我也是有胎记的,我奶奶说,胎记就是前世有人很爱很爱你,怕转世之后彼此忘了,所以留下一个记号,下辈子还能彼此找到。”
“是吗?”罗霏儿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是啊!”景书下意识按住自己胸口,自己胎记的位置不太好给人看,“所以,你别难过啊,不会没有人爱你的。”
“我觉得也是。”彭星辰笑着捧着罗霏儿的手腕,“没准这个人就是我呢?你看,我找到你了。也有可能,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在找你,等着和你重逢。也许是骑着白马的王子,也许是跟我一样喜欢你的女孩儿,霏儿,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呢,我陪你一起等他们。”
罗霏儿轻轻抚过自己手腕上的印记,笑了笑,没说话。
“相信我。”彭星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不放,“有了这颗转运珠,往后坏运气全都退散,从此我们好运连连。”
“嗯。”罗霏儿将那颗珠子挪到胎记的位置,盖住了它。
罗霏儿请景书来主要是感谢她的,还对自己没有亲自上门感谢而表示抱歉,因为,她本就拖着个病体,明天能从这个科室出院,估计马上就要转进肿瘤科了,再有就是对另一套房子不再执着,她还想问清楚重新立遗嘱一事,想将遗嘱里的两套房改成一套。
再者就是撤诉的事,“不好意思,贺律师,您还特意跑一趟,其实我跟文妍律师说好就行了的。”
贺君与看了景书一眼,脸僵着,“没事。”
景书眼神闪亮,拼命给贺君与刷职业好感,“贺律师最是古道热肠了!你放心!”
罗霏儿便道,“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你们是……”
“他是我兄弟!”景书颇为自豪地说,“小弟!”
贺君与:……
第124章 5-15 你有胎记。
从医院出来,贺君与就挺沉闷的。
景书觉得贺律师好像不大高兴,至于为什么她能感觉出来,她也说不清。就如黄大显说的,他哥哪天高兴了?哪天不板着脸了?但她就是能感觉出来贺律师不高兴,哪怕他真的每天都板着脸,可板着的脸和脸之间也是有不同的。
“贺律师。”她藏不住话,直接就问了,“你怎么不高兴了呢?”大有谁惹了你生气,姐立马就给去把场子给你找回来的派头。
她从不让人白给她当小弟!
罩不住小弟的一姐不是好一姐!
“没有。”能承认自己不高兴?当然不能!
一张小黑脸顿时就凑近了,温热的鼻息,一双活络得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热了起来。
“贺律师,你现在可以不说话,你说的每一句都会做为呈堂证供。”
贺君与微微偏开头,“电视剧看多了!”
“好叭!”她的确看得挺多了,“我不懂你们的行话,但是,法庭上是不许说谎话的,你是律师,以身作则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
不过,贺君与这几天心里的确都堵堵的,人的理智就好比一个容器,里面堵得东西多了,也是要外溢甚至崩发的。
贺君与多少有点反常地外溢了,闷了好一阵才道,“我是你小弟?”
景书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这句话不高兴的啊?”
心思被点破,贺君与抿紧了嘴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只是,这场面还是有点尴尬不是?
于是,贺律师的耳根还可疑地泛起了淡淡微红,虽然,颜色很浅,但贺律师皮肤这么白,已经非常显眼了。
景书自然是看见了的,暗暗叹息,贺律师其实气性还挺大的,就这么点事,居然气得脸都红了……
不过,她也理解,毕竟自己年纪比贺律师小,叫他小弟也许对他来说真是冒犯了。
但景书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马上就道歉了,“那……对不起啊,贺律师,我从小当大姐当惯了,忽视了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你比我大就是比我大,那以后我喊你大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