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极道的,职位还不低,三把手,还是A大教授,老头都没混到教授,高攀了。”
众人大笑,顾子遇关了页面。
“等等……她不是有一个女儿吗?”一名同事发现了盲点,“老头买一送一,老婆女儿全齐了。”
“又不是亲生的。”
顾子遇暗忖,不是亲生的,秦晚很喜欢老头啊,亲爹大概也就这待遇了。
陈良友本来都出院了,又被气得进医院了,顾瓷作为他的主刀医生,十分无语,“你一把年纪还气怒攻心的,好好保重身体吧,你要被气死了,大家都省事了。”
陈良友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又气翻过去,顾瓷给他打了安定,让他情绪能平稳些,陈良友指着她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要结婚的事情?”
“我比你还震惊,我要早知道,我就去征婚了,听到消息我比你还惊讶。”
“你别装蒜,是你和秦晚安排他们相亲的。”
“我们安排相亲,没安排他们结婚。”顾瓷反驳,“你这哥哥当的也霸道,弟弟都是能当爷爷的年龄,你还管他和谁结婚。”
“你别在这说风凉话,娶谁不好,娶诺斯。”
顾瓷还真不是说风凉话,她自己感觉挺冤的。
陈良东来得及时,顾瓷真心实意道了句恭喜就离开了,她有一台手术呢,手术后听护士说陈良友被气昏过去了,抢救还算及时,顾瓷觉得老头们的脾气是真的都挺不好的,还是她家姥爷脾气最和善。
她出手术室,陈良东已走了,顾瓷也没来得及再和他打招呼,她最近在医院抽不开身,新年也没有休假,诺斯结婚她还是要备一份礼的,蒋君临帮她备了,一起送到陈良东家。
季珹和容黎一起喝下午茶,容黎一整天脾气都很暴躁,骂哭了一名小姑娘,他斯文英俊却像是家暴男的名声就是这么传出来的,穿上西装戴上眼镜就妥妥一个暴徒。
“极道挺有意思的,几个掌权者的婚姻稳定了他们的地位,你说妙不妙?”季珹感慨。
容黎黑着脸,“你上赶着去千里送,当然妙了。”
“你怎么和吃枪药似的。”季珹说,“昨晚一个人看电影,又一个人喝闷酒去了?”
容黎脸色古怪地看着他,“你没听说?”
“我应该听说什么?”
“你什么都没听说。”
“你回国后学坏了,说一半藏一半的。”季珹说,“三爷的婚事差不多也定下来,日后应该没什么波折了吧。”
“三爷那古怪的体质,难说的很。”他们私下就探讨过陆知渊应该天底下最强的男人,结果挨最毒的打,霉运总是走在他身边。
“你别乌鸦嘴。”
“新年快到了,你去蒋家过?”
“我陪你过,免得你孤家寡人的。”
“心意领了,人滚就行。”容黎冷着脸嘲讽,“年年这么说,年年不见人。”
季珹觉得自己冤得很,是每年都有突发状况,然后他去找蒋君临,今年圣诞陪蒋君临过生日了,新年就在环球过吧,陆知渊可能回陆家,“不如你和三爷陆家过也行。”
容黎和自己本家的人没什么感情,逢年过节不闹事就不错。
“不用,我有安排。”
“你别有安排,我们不休假。”
“呵呵!”容黎想了想,“最近给我设计几套新衣服吧。”
“你要新衣服做什么?”
“我都不配穿新衣服了?”
季珹再一次确定,容黎语气真的很冲,绝对是吃炸药了,为了避免殃及无辜,他还是不要继续挑刺了。
他就是随口问的,毕竟容黎从未问过他要新衣服,他的衣服也是龙凤楼订制的,是别的设计师给他做的,季珹倒没给容黎做过衣服。
“你要几套,说!”季珹觉得自己要大度一点,毕竟容黎形只影单去看电影,还是蛮可怜的。
容黎总算消气了。
陈良东晚上回家,发现家里开了一盏灯,客厅上摆了一瓶绿梅,香味从厨房传来,她在做栗子烧鸡和拌粉,香气一路传到了厅外,陈良东一身疲倦洗去,这么多年回家,第一次闻到香气,有人在等,陈良东心情格外的明亮。
他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诺斯早就察觉到了,回头笑说,“洗手吃饭,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好!”陈良东放下公文包去洗手,一楼客卫里也换上新的熏香和洗手液,餐桌上已有了老鸭笋汤,诺斯做了一荤两素一汤。
陈良东抱了抱她,轻笑说,“下次等我们一起做。”
他本身也喜欢下厨做菜。
“好!”诺斯温婉一笑,拍开他的手,“吃饭,我有一段时间没做饭了,有点生疏。”
“平时不做饭吗?”
“我吃食堂。”诺斯医生给他盛汤,其实她挺心疼陈良东的,明明也就大她十岁而已,看着却是很操劳,她想对他好一点,所以菜肴都放了中药,都是温养人的方子。
“怎么没让秦晚过来一起吃饭,她是不是没法接受我们结婚的事情,我应该亲自和她说一声,今天太忙了,都没来得及。”
只顾着他们自己痛快,都忘了孩子,秦晚这孩子还很有个性,她都愿意他们相亲,应该不会反对他们结婚吧。
“我正要说秦晚的事。”诺斯轻声说,“你别管她,她很喜欢你,也是……血浓于水,怎么会不喜欢呢。”
陈良东,“?”
第638章 陪我喝两杯
陈良东从认出诺斯医生后就没想过秦晚的事情,新婚第一天被老领导,上司,哥哥骂得狗血淋头,到处奔走,又要处理一些紧急事件,没空去想秦晚的事情。陈良东年少时是出了名的刺头,是每一个上司都拒绝要的兵,能力强,却难管教,这么多年大家都觉得他稳重了,事情也办得妥妥当当,从不出错,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没作妖,谁能想到这么大年龄,又开始作妖,且是一波大的,人人头疼,却又觉得意料之中,陈良东稳重这么多年,他们都习惯这么多年,都忘了当年他是一个多令人头疼的人。
所以领导,老领导和陈良友占据了陈良东所有的时间,等他回过神来,想到秦晚,却也没考虑过秦晚是不是他的孩子,诺斯那份详细的资料在极道,又不在国安,陈良东一直以为秦晚是陈耿的女儿,很多人都觉得她是陈耿女儿,所以诺斯对她冷淡,送走了她多年不曾见过面。
陈良东骤然听到诺斯医生说血浓于水,懵了一下,没回过神来,罕见的有些茫然地看着诺斯,好像没听明白她说什么。
诺斯给他夹了一筷子蔬菜,轻笑说,“她的眼睛那么像你。”
陈良东眼眶瞬间红了,激动地抓着诺斯的手,“她……她……她真是我闺女?”
“你可以和她去验个血。”
陈良东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倏然激动地站起来,围着餐桌踱步,双手紧张地摩擦,时而紧握拳头,时而不安地放在身侧,他像是贫困了一生的小伙子,骤然暴富,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财富,激动得双眼通红,诺斯温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