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教养!”蒋君临不留情面地训斥,他夺走项链,合上,“谁允许你动小瓷的东西。”
顾楚韵含泪看着蒋君临,“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你以前很疼我的,难道是因为顾瓷和陆知渊的关系吗?”
蒋君临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顾楚韵,你胡说什么?”
顾楚韵擦去眼泪,很委屈,“华兰银行最近要和顾氏财阀合作,你才会故意对顾瓷好,故意冷落我是不是?如果住在陆知渊家的是我,你还会对我这么冷淡吗?”
蒋君临气极了,他在商场上与人周旋,明刀暗箭无数,还没遇到过如此拙劣,却又直接的挑拨离间。
顾瓷轻笑,喝了杯果汁。
“你笑什么?”顾楚韵只觉得她的笑容很讽刺。
顾瓷说,“他不是你哥哥,别自作多情,就算他是为了陆知渊接近我,得到好处的是我,不是你。”
“我不是!”蒋君临声音很轻,“小瓷别误会。”
“哥,她这种挑拨离间又卖惨示弱的手段,我从小见到大。”顾瓷说,“是我倒霉,和她成了姐妹,在十八年漫长的岁月里,我被这一招伤过无数遍,早就免疫了。”
她风轻云淡,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蒋君临却心疼。
顾楚韵咬牙,这一招对顾瓷超管用,屡试不爽,这一次她竟不上当,“你……你竟不在乎了?”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顾瓷意有所指,她曾经最大的心结,就是她最在意的人,都喜欢顾楚韵,不喜欢她。
她念中学时和杨思航,顾楚韵同班。人人都喜欢杨思航,读书好,长得好,体育好,是所有少女情窦初开的白月光。
杨思航有一段时间和她特别好,总喜欢来找她,顾瓷那会被孤立,很感激杨思航,他两人经常一起放学去喝奶茶,一起写作业。
杨思航经常说不要和顾楚韵计较,过自己的生活就好,那段时间给顾瓷带来很多快乐和慰藉。
然而,有一天她看到杨思航给顾楚韵写的情书,原来杨思航接近她,是为了顾楚韵。
从那一刻,她就明白,她所在意的,不管是朋友,家人,哪怕是玩具,都会变成顾楚韵的,顾楚韵甚至想拉拢周津津一起孤立她。
在顾瓷成长路上,她所在意的一切,除了周津津,全变成顾楚韵的。
这是她上一世的梦魇。
蒋君临已不耐烦了,“顾楚韵,我的妹妹,只有小瓷。请你离开,别耽误我们兄妹相聚。”
顾楚韵眼眶发红,可蒋君临却无动于衷。
她离去后,蒋君临说,“当年,若是我们再仔细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
“过去了。”顾瓷说,“我也不在乎了。”
“小瓷,奶奶固执,她不愿意接受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外孙女,竟是仇人之女,她深陷于自责里,不肯面对现实,你给她一点时间,姑姑在世时,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她会接受你的。”
顾瓷眼里揉不进沙子,可想到上一世坐在轮椅上,失去一切的蒋君临,她心一软,“好,哥哥,我听你的。”
蒋君临和顾瓷分别后,在楼下遇上陆知渊。
陆知渊倚在蒋君临的车上,伸长了腿,“蒋总,错失了十八年的亲情,错过也就错过了,何必强求呢?你家老太太至今还对顾楚韵捧若珍宝,你来找顾瓷做什么?”
蒋君临脸色淡淡的,“三少,这是我们的家事。”
陆知渊抱胸,侧让,看起来桀骜不驯,“顾瓷的事,我会放在心上,她不需要家人来伤她的心。”
“陆知渊,你的占有欲太强了。”蒋君临说,“小瓷不是你的宠物,也不是你的玩具,她有选择,你替代不了。”
蒋君临对陆知渊没好感,他在一次晚宴上和陆知渊有过交集,非常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暗黑,且……平静。
那一次陆家举行晚宴,一名名媛与人争执从三楼摔落,当场死亡,脑浆和鲜血染红了地面,所有人都在惊恐地求援,或愤怒,或伤心,或震惊。
陆知渊站在盛放的凤凰花树下,事不关己,对一条生命的逝去漠不关心,夜色在他身上倾泻一身冰冷。凤凰花落在他肩膀,被他捻在之间,只说了一句话,“鲜血染红的凤凰花,似乎更美。”
第67章 不传谣,不信谣
那瞬间,蒋君临毛骨悚然,并感觉这陆家三少也不太正常。
后来,陆知渊拿了世界冠军,在粉丝面前热烈而开朗,笑容满面,也洗不去蒋君临那一年在凤凰树下的印象。
深夜的环球中心,顾瓷站在阳台上拉小提琴,曲子舒缓优美,她拉了小提琴整整三个小时,一直到黎江发来一条短信。
顾瓷小姐,三爷睡着了。
顾瓷放下小提琴,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夜深人静,正是令人放松时,顾瓷打开了A大的志愿填报表,在临床医学和音乐系中,选了临床医学。
她喜欢音乐,拉小提琴时,也享受音乐带来的乐趣。
可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陆知渊和顾子遇,都需要医生。
周津津知道她选了八年本博连读的临床医学时,人都惊呆了,“你……你疯了,A大的临床好难读的。”
“我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梦想是救死扶伤,学经济,学金融,哪怕是学音乐也行啊,比医学轻松。”周津津心疼,“你选人体解剖,生物化学,药理病理,预防免疫,内外科,神经学科,连中医都得读,一听就好恐怖。”
顾瓷轻笑,“你还是选金融吗?”
周津津点头,“我还想你选金融,我们一个专业一个寝室呢。”
“我大学不住校,子遇也要读博,我们还住环球。”
“子遇读博?”周津津尖叫起来,“你在骗我吧?他是天才吗?天才也不能六岁读博啊。”
“是要读博。”
周津津被这梦幻的现实打击到了,“卧槽,我再也不敢叫六岁的宝宝小学鸡了,一不小心他就卷死你。他六岁读博,我十八岁踩着分数线进大学,我是来凑数的吗?”
“A大是全国最高学府,你要来凑数,别人怎么办?”
“顾子遇也太卷了吧!”
陆知渊和顾子遇是中午吃饭时,听到顾瓷选了临床医学,父子两人同款懵逼脸,异口同声,“为什么?”
“当医生不好吗?”
陆知渊蹙眉,“好处在哪儿?又辛苦,又累,还要读八年,你人都要读傻了。”
“姐姐,换专业吧,医生太辛苦了。”
父子两人罕见的统一战线。
“通知书过几天就来了。”顾瓷无视了他们的诉求,“以后我可以当你们的专属医生。”
“我们又没病!”陆知渊和顾子遇再一次异口同声。
顾瓷摊手,“这漫长人生,什么都可以避开,医院是避不开的。”
陆知渊试探问,“那你本科毕业后,分科想要选什么?内科,外科,还是……精神学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