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只觉得啼笑皆非，自从他认识季珹，我错了，下不为例这句话听到耳朵长茧，季珹道歉家常便饭了，就没见他改过什么。
“胃真的不疼吗？”蒋君临有些担心。
季珹摇头，忍住了胃里的隐痛，忍一忍就过去了，疼得也不是很厉害，蒋君临合上电脑，假期还有几天，季珹这样子是肯定不能出远门，也不能走亲戚，走亲戚会被劝酒，他生病的事情还瞒着，不能露馅，“上班前，想去哪里走一走吗？”
季珹摇头，郊区基本都走遍了，这几天好好养身体就行。
“你应酬吧，别管我，我就在家养身体。”季珹也不想折腾，蒋君临过年应酬局比较多，可他基本都推了，全在陪季珹。
“除了亲戚，就是圈子里的应酬，别人要问为什么不带家属，我怎么说？家属在养病？这传到你舅舅耳朵里，也不太合适。”蒋君临轻笑说，“我就陪你在家里养着吧。”
“那我不就成妲己了？”
“可惜了，纣王不能酒池肉林。”
季珹，“……也不是不可以。”
“省省吧你！”蒋君临在他头上弹了一下，说起了正事，“小瓷明天要出差，我还在挑保护她的人选，我想派张强跟着去一趟。”
“这段时间也没事，让张强去也行，尼克在家也一样。”
“小瓷拒了。”蒋君临不爽地问，“是不是陆知渊不愿意？”
“三爷没这么小气，我发现你对三爷真的很有偏见。”
“你倒是很维护他。”
“……这也不是维护。”季珹说，“小瓷要出差，三爷不能跟一起去，恨不得让黎江跟着去，怎么会拒绝张强，多半是小瓷觉得不方便吧，再说了，她是医学研讨会，也没什么事。”
“希望吧。”蒋君临挑了一名海外特工保护顾瓷，“今天陈良东来找我和王老，你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季珹一怔，尴尬微笑说，“不合适吧？我能听吗？”
其实陈良东来后，他就很好奇了，还和蒋君临，王老，他二舅关在书房一个小时，他心里好奇得很，当时就告诉陆知渊。
他好奇心旺盛，很想知道，又知道自己是黑鹰的人，不合适听，所以克制自己的好奇心，没想到蒋君临会主动说。
蒋君临很少主动告诉他公事。
“我打算把极道的海外行动切割出去，本来希望是国安来承接，我们一直有合作，数据中心和情报中心的人员也喜欢那边的氛围，非常纯粹。最重要的是，海外执勤，危险重重，背后一定要有依靠，总不能他们在冲锋陷阵，背后空无一人。陈良东一心向国，虽有私心，却忠诚可靠，一定能护得住他们。本来心照不宣，只等详细方案，如今却出了岔子，穆家横插一脚，希望把海外行动转移到别的部门，你局外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季珹把这件事在脑海里过一遍，也没立刻回答蒋君临的问题，“子遇一定不愿意吧，他希望能按计划，日后他来指挥。”
“你倒是了解他。”蒋君临淡淡说，“子遇的野心，不像一个孩子。”
“你会烦这件事，无非就是怕所托非人，别人不如陈良东强硬，护不住这群战士。他们在前线洒热血，抛头颅，生死都在一线间，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陈良东是你最好的选择。”
蒋君临点头，季珹虽不是局里人，却了解蒋君临的心意和品格。
季珹说，“其实我建议你移交给穆家的人。”
“为什么？”
第739章 一起出差
季珹说，“如果我是上位者，想要弱化你手里的权，就不会希望你把海外行动移交给陈良东，子遇是陈良东的人，不等同于右手交左手，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海外行动在你手里，打个比方，他是一个商品，你很爱惜，它像水晶，需要呵护，你把它交给儿子，儿子要出了点问题，你一样要费心劳力，有什么意义？你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转交给和你不相关的人，只要他们能呵护好你的水晶，这就两全其美了。别人对你放心，不会把你当眼中钉，你可以过太平日子，子遇也不会被极道所累。当你觉得一件东西棘手，却又不能摧毁，还想呵护，你自己又分身乏术时，给他找一个稳妥的买家，才是正确的做法，可你不能找亲戚来买，沾亲带故的，万一别人担心你有一天又拿回去呢？”
季珹是商人，比喻粗俗却易懂，这一席话说中了蒋君临的内心，其实把海外行动转移出去，并不是他真的就分身乏术，而是他不希望别人再盯着他，电话监听，生活也毫无隐私可言，他要消除上头的戒心，主动弱化自己的权柄，他主动退一步，别人也会退一步，相安无事，方能长久。
给陈良东，是因为子遇要接班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变数比较大，其实上头也会放心的，子遇慢慢培养就行，他想要徐徐图之，谁知道别人横插一脚，一开始就希望他把这水晶丢出去，不要再管了。
季珹的话和蒋君临不谋而合，季珹或许不懂蒋君临的考量，可他懂得蒋君临在意的事情，只要站在蒋君临的立场去看事情，很容易就能和蒋君临感同身受。
利刃在手，向前杀人，反握伤己。
都是双刃剑。
“哥哥，为什么要和我讨论这些事？”季珹好奇地问，“你从来不谈公事的。”
“我想谈，你不想听，下次我不说？”
“别！”季珹拉着他的袖子，温柔地笑起来，“我想听。”
蒋君临捏了捏他的脸，“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乖乖打点滴，饿了告诉我，给你弄一碗银耳羹。”
“好！”
蒋君临出去打电话，季珹习惯地拿起手机，要和陆知渊说这件事，可他想了想，又放下来，安心地躺着打针，实在无聊得紧，让顾子遇过来陪他玩游戏。
顾子遇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孩子，还没主动来过蒋君临和季珹的卧室，主要是长辈们知道子遇的性格，很直白地说不要到舅舅房间去，万一看到什么就不太好，所以顾子遇就不会主动来找季珹。
季珹一邀请，顾子遇还矜持地拒绝了，“我要工作，没空理你！”
季珹，“过年还有工作？”
“有一个骗子最近盯上我，我正在和他周旋，他以为我是穆远呢，这么好骗吗？”顾子遇摩拳擦掌，“我要骗得他倾家荡产。”
季珹，“行吧……那你加油！”
翌日，顾瓷收拾好行李，和医生们汇合后，一起去机场，到了机场发现陆知渊也在机场，带着两名近卫，第一次轻装出行。
“你怎么在机场？”
“我也出差啊。”一个去欧洲，一个去美洲，陆知渊轻笑说，“虽不同路，万幸还来得及和你一起喝杯咖啡。”
顾瓷，“……”
第740章 故人见面
顾瓷飞机落地时，给陆知渊发了一个报平安短信，出海关就见到了安妮，是极道在海外的一名特工，在她出差期间都是安妮负责她的安全，安妮是混血儿，有一头栗色的长发，身高一米七八，身体修长且有力量感，长相明艳，性格活泼，过往的履历非常光彩，她刚从中东执勤回来，本来有半个月的假期，临时被顾瓷抽调来当安保，工作任务也不繁重，又有双倍工资可以拿，安妮主动拿过她的行李，喊了一声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