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两人在医院一楼的咖啡厅相聚，顾瓷给秦晚点了一杯特浓咖啡，让她提提神，秦晚问，“你平时工作这么忙，子遇会抱怨吗？”
“子遇吗？”顾瓷轻笑，“子遇比我还忙。”
秦晚忍俊不禁，子遇从小就是卷王，“他好像也不太需要父母。”
“子遇长大了，也懂事，小时候很粘人的。”顾瓷聪慧，也知道秦晚的纠结，“好妈妈的定义，不是二十四小时照顾宝宝。”
“什么才是好妈妈？”
“做他们的榜样和骄傲，也是好妈妈。”顾瓷说，“你成为最好的自己，放松，快乐，自信，对未来充满希望，其实就是最好的妈妈，孩子们看到你开心，快乐，他们也会开心的。世人都说，为母则刚，父母爱孩子是本性，事实上，不要小看了孩子对父母的爱，他们是平等的。”
秦晚轻声说，“我并不是怀疑，我是否能成为一个好妈妈。我选择这份工作，就注定不能在孩子成长途中参与太多，我也不怕孩子们责怪我，埋怨我。可我竟然会心疼，会犹豫，会考虑着要不要就近工作，这很神奇，我从来不曾为谁考虑改变自己的梦想，放弃我的未来。我抱着二宝，听着他急促的喘息，看着他因发烧而痛苦的脸，我就在想，我能为他做什么，在他生病时，我想照顾他。成长只有一次，我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那你呢？”顾瓷问，“你的成长，也只有一次，错过了，也不会再来了，选择就近工作也可以，那是你想要的工作吗？”
秦晚也不知道，心里很纠结，“你有建议吗？”
顾瓷不敢在她人生这么重要的决定上有建议，“小樱桃，别人对你的感受，无法感同身受，你问谁都是徒劳的，不管是我，我哥，容黎，我们都无法给你建议，你要自己去找寻答案。人生的路有许多，不管选择哪一条，其实都会有遗憾，也会有收获。”
秦晚若有所思，她怀孕时，都不曾如此迷茫过。
顾瓷和秦晚的聊天，因二宝醒来而被打断，顾瓷也去值班了，她今天有门诊，为了看宝宝提前来了医院，也该去做准备了。
秦晚抱着二宝时，心疼，却又很坚定。
宝宝，别怪妈妈。
妈妈有自己的梦想，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是！
所以，妈妈不能为了你，放弃未来。
第850章 异地恋
陈良东和诺斯白日里也来了医院，容黎有紧急会议，先回了环球，秦晚在陪护着，宝宝有些咳嗽，脸蛋一直都红彤彤的。
陈良东说，“要不要晚几天走，我和林副打个招呼。”
“没事，准点走，医生说宝宝情况稳定，住院观察几天就好，发现得早，痊愈也会很快。”秦晚想通后，心情也好许多，拿着一个有声音的玩具逗二宝。
陈良东和诺斯见她心情还算不错，就不再劝说。
因宝宝住院的缘故，秦晚夜里也留在医院，容黎下班后过来，“你明天就走，回去休息，收拾行李吧。”
“我不带太多东西，也都收拾好，没关系的。”秦晚抱着二宝轻轻地哄着，月嫂去用餐，容黎坐在旁边，心不在焉。
秦晚认真地说，“容黎，我这一次走，过年才能回来，平时假期最多就一两天，也不能频繁来回跑，孩子的日常起居都要你来操心和照顾，真的特别感谢。”
“怎么，想给我发一张好人卡？”容黎的语气莫名就冲起来，这开场白一般是给人发好人卡的。
“你是一个好人。”秦晚情不自禁地笑了。
“那就稀奇了，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给我发好人卡。”
他和季珹不一样，他是面相凶，做事张弛有度，总留有余地，也很少和人结怨，所以他都不需要安保团队。季珹是面相良善，做事却不留后路，果决狠厉，所以黑鹰的仇恨值，都被他拉稳了。
可容黎自认不算一个好人。
若是被他的亲人知道，竟有人评价他是一个好人，怕是要被嘲讽三天三夜，就像是明星买水军，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一样。
“管别人说什么呢，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就行。”秦晚笑说。
“你也不必感谢我，这是我的儿子们，我操心和照顾理所当然的。”容黎说，“你……做你喜欢的事吧。”
秦晚低头看着二宝，沉默不语。
两人之间，有一种很特殊的张力，谁也没主动再说话。
良久。
秦晚说，“若是你出差，可以把孩子给我爸妈照顾。”
“知道了。”
其实他不出差，也会让孩子到陈良东家住几天，缓解他们的思念之情，陈良东和诺斯是不方便来环球看宝宝们的。
“除了宝宝，你没别的话说了吗？”容黎开门见山地问。
秦晚拍着二宝的手微微停顿，深呼吸，抬头一笑，“你酒量不行，少喝点酒吧。”
容黎脸色一沉，两人目光微触，秦晚避开了他的视线。
那一晚的暧昧，冲动，仿佛只不过是酒精作祟，就像他们圣诞节混乱的那一夜，彼此都心照不宣地藏在心底。
她已划清界限，容黎从来不是纠缠不休的人，不管是肢体，还是言语，都不再有过火的行为。
他连祝她一句前程似锦都说不出口。
这句话说出来，像是讽刺。
“一路顺风。”
“谢谢！”
秦晚在医院陪二宝到上飞机前三个小时，诺斯把行礼送到环球，秦晚特意回环球和大宝道别，这才登上去南方的飞机。
十二月的南方，温度适宜，阳光明媚。
秦晚正式上任，在指挥中枢任职，负责信息通讯和安全，整个团队都是A大的信息人才，秦晚一毕业就是少校，在团队里算是比较显眼的。刚来培训时就有许多人不服气秦晚，觉得她是靠着家庭背景，晋升比他们都要快。
秦晚也没解释，事实上，秦晚是极道出身，在极道就表现出色，是最出色的一线特工，在前线执行任务，军功比在幕后要容易积攒，若不是怕秦晚遭人非议，她还能往上再升一升。
解释是无用功，只能用事实说话。
她不算是转行，如今是主职工作，那就凭本事说话，她在一线能够胜任，在幕后依然也可以。
工作前三天，算是比较轻松的。
这是讲纪律和资历的地方，秦晚虽是一个刺头，在这里也非常的守纪律，生活也非常规律，早起训练后再工作，他们不像特种兵一样训练，但也要保持一定的训练量。
十二月底，新年马上就到了。
部里也放三天假，可秦晚是少校，是整个团队的队长，副队因要结婚的缘故，早早就请了假，大队和副队不能同时休假，只能轮休。秦晚只能留在南方过新年，留在队里，事也不算多，盯着训练就好和维持日常工作就行。
整个气氛都很放松。
容黎本以为她新年能回来过年，没想到希望落空，他倒也不失望，宝宝们太小，什么都还不懂，遗憾和失落只是大人们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