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撂了战书,心里却没底,三爷拒人千里之外,她需要喝醉了,才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说喜欢他。
明明,是一个人!
顾瓷执着地认定,他们就是一个人!
顾瓷后半夜,发了高烧,她被烧醒了,起来吞了两片退烧药,却没什么用,高烧不退,应该是酒后被陆知渊按到水里着凉了。
顾子遇周末去国安上班,没在家,顾瓷昏沉,又饿,给陆知渊发短信。
陆知渊三分钟就下来,顾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那天顾瓷表白后,陆知渊已很久没见到她,他大手抚上她额头,“怎么烧成这样?”
“被一个混蛋按到水里,着凉了。”顾瓷气息很弱,眷恋地贴了贴他的掌心。
“是谁?”陆知渊暗忖,他弄死他!
顾瓷笑笑,没说话。
“去医院。”
“我不想去!”顾瓷一点都不想去医院,她的眼睛都烧红了,陆知渊打电话叫队医,顾瓷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坐起来。
陆知渊挂了电话,走过来,眉心拧紧,顾瓷可怜兮兮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不想见你?”陆知渊语气有些邪气,似要试探,又似玩世不恭。
顾瓷眼底一热,神色脆弱,三爷对她漠不关心,连他,也要疏远她了吗?因为她不再是他熟悉的小青梅。
“我没做亏心事。”
陆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那双眼睛,笑起来的很好看,多情又魅惑,于顾瓷而言,却又是温柔刀。
“你躲着我。”顾瓷数着天数,“十四天。”
“我忙。”陆知渊笑了笑,“训练,出差,开会。”
“我发信息,你也不回。”顾瓷咳嗽,越发脆弱,“你……以前都会秒回。”
陆知渊不再说话,顾瓷咳嗽,就一直干咳,咳得脸都涨红,陆知渊转过身来,笨拙地拍着她的背,顾瓷额头上有一层密密的汗。
陆知渊进浴室,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拧干,擦去顾瓷额头上的汗,“躺着休息。”
“我饿了。”
陆知渊让黎江送早餐上来,顾瓷病了,问她想吃什么,她也说不上来,黎江送了十几种早餐上来,一一摆在顾瓷面前。
馄饨,煎饺,水煎包,油条豆浆,皮蛋瘦肉粥,海鲜粥,面条,烤吐司等等……顾瓷看着琳琅满目的早餐,沉默了。
“吃什么?”
“海鲜粥。”
陆知渊把海鲜粥,端在她面前,顾瓷慢慢地喝,“偶像剧里,女主角生病了,男主角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会为她熬粥。”
“我们在演偶像剧吗?”陆知渊慵懒一笑,“我熬一锅粥,送你去急诊?”
顾瓷,“……”
又是她熟悉的,毒舌的陆知渊。
顾瓷喝了粥,躺着休息,却睁眼看着陆知渊,目光依恋,又贪恋,陆知渊一手盖住她的眼睛,语气凶狠,“睡觉!”
她的睫毛,在他掌心轻轻地颤动,如挠着他的心脏。
“我睡着了,你是不是又走了?”顾瓷问,热气吹在他的手腕上,烫到他的皮肤,血管里的血液,都烧起来。
“你再不睡,我就走了。”
第92章 疯魔的子遇
他捂着她的眼,却掩饰不了他的心软,他抵不住顾瓷的目光,那么眷恋,又那么贪婪,好像他是天地间,她唯一的色彩。
任何人,都抵不住,心上人一心一意的目光。
顾瓷睡着了,陆知渊也松开手,温柔里拂去她脸颊的发,在顾瓷表白后,他是躲着顾瓷。
“顾瓷……”陆知渊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知道你是顾瓷。”
可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和她之间,始终有一条线,他不敢越界,那天顾瓷表白时,那瞬间,他想要越过那条线。
“我可以为你摘星登月,也可以为你粉身碎骨,可我不能越界。”
顾瓷一觉醒来,高烧未退,医疗队的李医生上来,给她打了退烧针,又挂了水,顾瓷仍烧在39°,陆知渊脸色不悦,“到底谁害你生病了?”
顾瓷幽幽地看着他,陆知渊眯起眼,“他把你按在水里,害你高烧生病,你还护着他?”
她低头,不愿说。
陆知渊心中一团火烧着,顾瓷勾着他的手指,“我会报仇的。”
她起得急,又咳上了,陆知渊慌忙按着她,“躺着,别动。”
她虚弱地躺着,高烧也没胃口,味蕾出现变化,吃什么都觉得难吃,顾瓷也不勉强自己,睡了一上午,下午精神好得很,睡不着,顾瓷说,“陆知渊,我想听你拉小提琴。”
“好!”
陆知渊拿过顾瓷的小提琴,坐在她面前,略一思忖,拉一手很古典的小提琴曲子,西方戏曲融了古典的韵律,和梁祝的曲调不一样,更庄重,也更肃穆,少了哀怨,凄绝,更像是一首金戈铁马的破阵曲。
顾瓷紧紧地抓着被单,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知渊。
这是上辈子,陆知渊经常弹奏的曲子。
他每一次弹奏,都在晚上。
是三爷!
她勾起了唇,猜测并未错,他们不是什么双重人格,若不然,三爷不可能代替陆知渊赛车,陆知渊也不可能会三爷的曲子。
他们就是一个人!
可为什么?
他们也不像是表演人格,她找遍了所有的精神病症,都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名词,难道他患有全球独一份的精神病?
一首曲弹奏结束,顾瓷回过神来,鼓掌,笑得真心实意,她学小提琴的,知道陆知渊的水准多高,这是殿堂级的水准。
可陆知渊,一心都在赛车上,全天比赛,他哪有时间练小提琴。
“我练了十几年,都不如你。”顾瓷轻笑说。
“这就是天赋吧。”陆知渊自信,且傲气,自带一种耀眼的光芒,“还想听什么,允许你点歌。”
顾瓷也不客气,点了好几首曲,陆知渊也静下心来,为她弹奏,顾瓷虽在病中,却神采奕奕。柳雨和何苗苗都关心她的病情,顾瓷简单地回了她们,算报平安。
顾子遇回家就听到曲子声,进来看到顾瓷躺在床上,慌了。
“妈妈,你怎么病了?”顾子遇跑过来,一手覆在她额头上,“妈妈,你好烫啊。”
顾瓷,“……”
曲子戛然而止,陆知渊迟疑眯起眼,“妈妈?”
顾子遇僵硬地转头,看到陆知渊,脸色难得有一抹孩子的茫然无措,爸爸怎么在这里?他以为妈妈在听歌。
顾瓷绞尽脑汁解释,“我……打算把子遇当儿子养。”
顾子遇一本正经地点头,粉嫩的脸,童叟无欺。
陆知渊笑了,他放下小提琴,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瓷和顾子遇,小子遇下意识地腻在顾瓷身边。
“顾子遇,你长得和顾瓷……确实有几分相似。”陆知渊第一次真正地端详着顾子遇的面容,除了一双和他酷似的桃花眼,轮廓和嘴巴特别像顾瓷。
顾瓷是微笑唇,唇珠很圆润,顾子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