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一个个相当自觉地带着“赏赐”请安告退。
傅若飞松了一口气,算了一下今晚的红包,看着总额心情变得非常复杂,他还没正式入职,没想到先把工资给领够了。
大鱼的薪水都是这么给的吗?
“若飞,你没事吧?”忽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傅若飞收起手机,打开了门,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瘦男人正坐在轮椅上关切看向他。
“我没事,舅舅,我整理些东西。”
傅若飞跟张诚的事,傅怀惜已经听说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腿,怜惜地看着外甥,“早点看清也好,否则将来被他带来更大的伤害,那才晚了。”
傅若飞点点头,“我知道,舅舅,是不是腿疼了?”
他正要蹲下查看,就被傅怀惜一把握住手,“若飞,你还是老老实实跳舞吧,不要进那圈子,太乱了。”他带着后怕,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道,“那些人仗着自己有点势力,有点钱,为所欲为,根本目无法纪,你这次逃过了,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吗?”
是的,傅若飞运气真好,否则这一跳海,人就没了,傅怀惜刚听说这件事,简直恐惧地不行。
傅若飞的父母去世早,是傅怀惜一手带大,虽是甥舅,但是情比父子。
“舅舅,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一是不想瞒着你,二是想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已经换了经纪公司,老板背景雄厚,为人很有义气,没人敢招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傅若飞安慰道。
“靠谱吗,别又是一个说得好听,结果不怀好意的公司。”
这句话让傅若飞有些迟疑。
“嗯?”
“……靠谱!”虽然可能赚不了钱。
他看傅怀惜将信将疑的表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合同我仔细看过,条款非常合理,比上一家公司好多了。您也别担心我会荒废跳舞,对方请的都是有名的舞蹈老师,像您的老同学瞿溪老师,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声乐,表演,语言,礼仪……也都是专业级别的,我问过同事,他们已经上课快一个月了,没骗人。”
说着,他起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将合同取出来,递给了傅怀惜,“条件实在太好了,我没理由拒绝。”
傅怀惜仔细地一页一页翻过去,补充协议也不放过,一直到末尾,他才最终疑惑道:“你们公司老板是做慈善的吗?”
傅若飞扯了扯嘴角道:“是的吧,因为家里有位非常会赚钱的夫人,听说他怎么花也花不完。”
傅怀惜:“……”
傅若飞想到那阵红包雨,忍不住笑了笑,他的手按在傅怀惜那两条无法直立行走的腿上,认真地说:“舅舅,我想赚钱,赚足够多的钱,不仅让您恢复健康,还能重新站起来,跳起来,再做一次展翅的天鹅。”
傅怀惜抿了抿唇,深深一叹,“都这把年纪了,站不站,跳不跳,我已经无所谓。”
傅若飞不信,“是吗,那为什么您总是擦拭那些奖杯,看着那些留影的照片?”
傅怀惜闻言顿时沉默下来。
傅若飞安慰道:“您别担心,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55章 同居
俞斯年推门进来的时候,俞茴雅正坐在落地窗前,听见声音,她回头道:“这原本是阿殊的房间吧?”
俞斯年点头,“在知道您要来的时候,阿殊就主动提出来把这一层都让给您。”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原本,我想给您另找一套安静的房子,但他说您人生地不熟,还是跟我们住一起比较好。”
俞茴雅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向来言简意赅,能少说一句,绝不多蹦一个字。
俞茴雅笑了笑,带着深意道:“所以,你们一个月前还是分开住的。”
俞斯年点了头,“嗯。”
“能跟我说说吗,这四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俞茴雅带着浅笑,语调温柔,只是一个出于关心的小小询问,并没有非得知道的意思。
但俞斯年没有拒绝,“好。”他在俞茴雅面前坐下来。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俞女士,俞先生。”听着声音是秦伯。
“请进。”
秦伯推门而入,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搁着茶壶和茶盏,走过来一一摆放在小几上,笑着对俞茴雅说:“我记得俞女士喜欢喝玫瑰花茶,加点桑葚,不知道是否依旧合您的口味?”
俞茴雅惊喜道:“秦叔,你的记性真好,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秦伯微笑道:“也是少爷提醒我才记起来的,您知道,我年纪大了,有时候会犯糊涂。”
“谢谢。”
“那两位聊,我先出去了。”
等秦伯一走,俞茴雅端起花茶轻轻一抿,然后看向俞斯年,“现在你可以说了。”
俞斯年没有隐瞒,于是这场婚姻的实质,郑殊起初的敌意,甚至之前荒唐又混乱的生活,以及差点分崩离析的离婚风波,都在他淡淡的话语中一一被提及。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明明还只是三个月前的事,却在他的叙述中成为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褪色的过去,变得不值一提,又或许秦伯的玫瑰桑葚茶奠定了轻松的基调,总之俞茴雅静静地听着,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大概还是那句老话,只有意识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然后一夜之间成长。”俞斯年看向俞茴雅,目光沉静如水,“妈,可能是我之前用错了方式,没有好好引导他,才会让我们陷入那么糟糕的对立面,这是我的错以至于差点辜负了郑伯伯的信任。”
俞斯年早已过了推诿的年纪,坐在高位上,更懂得反思和包容,这也是郑殊还有机会争取他最主要的原因。
俞茴雅说:“你将自己的公司设在了京市。”
俞斯年低笑了一声,“那时候我是打定主意离开郑家的。”
“那现在呢?”
俞斯年端起自己的茶杯,看着淡红色的茶汤,说:“我舍不得他。”
俞茴雅目光微动,露出惊讶,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打定主意,是很难回头的。
打破原则酗酒,又半夜三更给她打电话,可见当时已经没办法再坚持下去。
“我现在非常好奇,阿殊是怎样让你回心转意?算算时间,还不到三个月。”俞茴雅没有评价这段婚姻的对错,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别说俞茴雅难以置信,就是俞斯年自己回想都觉得奇怪。
他思忖片刻,回答:“大概是死缠烂打吧。”
俞茴雅面露诧异。
“再加上甜言蜜语。”
俞茴雅眼神变得奇怪。
“无微不至的体贴,只对你的关心,任何人都非常难以拒绝。”
俞茴雅依旧觉得不对,“只是这样?”
她的儿子非常出色,曾经有过的追求者不是没有做到过这些。
俞斯年淡淡道:“还有金钱的诱惑。”
俞茴雅张了张嘴,显然这个答案在她的预料之外,从儿子的嘴巴里说出来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