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末我二叔生日宴,有这个荣幸请靳先生做我的男伴么?”
绿灯。
靳鹤单手撑在方向盘,侧眸盯着旁边的女人。
她亦正望着她,唇畔挂着适宜的笑容。
蹙了蹙眉,两秒后,靳鹤颔首应下。
这个结果许怡然自然不意外,她笑了笑,转头看窗外阑珊夜景,其实她想说的远不止这些。但——
也罢。
如今她还不至于穷途末路,再者,靳鹤明显不一定答应。
夜色渐浓。
灯火明明灭灭……
秦鹊休息一日后,头天上班,真是尴尬。
不为别的,咳咳。
“不辞职了?”
总监办公室内,周祥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手边是她刚送的宁市一些特产。
“嗯。”秦鹊撩了撩额发,郑重其事的点头。
“啧。”周祥满意的点头,打趣道,“我还生怕你从宁市回来找我麻烦呢,敢情好,咱们皆大欢喜。”
秦鹊面上不由染上一层绯红。
其实她刚到宁市那两天,可真没少在心底暗暗诅咒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别等她回来,否则,饶不了这帮人。
此刻——
唔,由衷的感谢。
聊几句后,她从办公室退出来,和同事们亦说了声此事。
大家伙儿自然高兴,一高兴就开始约餐。
为了感谢他们的关心,秦鹊立即接口,“我请客,我请客,明天可以么?”
自然是可以的。
“上次和你说的新任组长的事儿,不是开玩笑。”赵阔笑着过来拍了拍她肩,递咖啡。
秦鹊笑着接过,抿了一口,香气浓郁,顿觉精神好了几分。
不甚在意的点头,秦鹊有点儿谱,千茗准备在b市开发酒店的事儿已经规划两年有余,建筑设计没准备交给外头公司,想来这组长便是过来统筹这个案子的。
“一点儿都不好奇?”
有什么可好奇的?
秦鹊耸了耸肩,有些莫名的看着师哥赵阔,随意猜测道,“难道我认识?”
似乎就是等待这一刻,赵阔眨眼开始卖关子,“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嗬。
还兴这出?
倒不如一开始不告诉她得了。
鄙夷的斜了赵阔一眼,秦鹊很快便开始忙碌搁浅半月多的工作。
中午和小倩一起用餐,听她在耳畔叽叽喳喳,感觉竟不错。
公司内进进出出,秦鹊特意留意万分,有点儿沮丧,没撞见他。
下午,正在整理手头资料,手机突的“叮铃”一声,新进微信讯息。
又忙了半刻钟,秦鹊才抽空拾起手机,点开。
唐剑凛。
“重要情报,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秦鹊:“……”
她望天半秒,扶额打字,“收到。”还加了个狂抹汗的表情。
真的够了。
唐剑凛这人好不正常。
“出来和我见面,细聊。”
呵呵,一如既往的大爷风范啊,她这种升斗小民可不是随时随地可以抛却工作候命的ok?
“在工作。”
秦鹊飞快打字,将手机丢到一旁。
五分钟后,同事接了个电话,转头冲她喊,“秦鹊,运营部那边要c5的方案资料,让你送去。”
“哦。”
秦鹊摸约能猜到,好吧,算他狠,借工作之由不知图了多少便利。
快步走到运营部。
不费吹灰之力进总监办公室,秦鹊将档案袋甩在他桌上,问,“怎么?”
唐剑凛穿着风格一如既往的风骚,他转了转手心的钢笔,上下打量她一遭,见人脸色蓦地沉下去,才立即收敛的一本正经道,“下周末你空下来。”
“做什么?”秦鹊警惕的睨着她。
“当然紧要事儿。”唐剑凛“啪嗒”一声,将钢笔掷在桌上,眸色深邃,“去、战、斗。”
☆、第43章
从运营部离开,秦鹊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下班后,她直接去挑礼服,拿着唐剑凛给的会员卡,她蔫蔫挑拣。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唐剑凛这厮和许怡然之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与他狼狈为奸……
呃,也算不上狼狈为奸这种地步吧?
见她盯着水绿色礼服出神。
店员优雅的躬身微笑,“您是想试试这件‘绿漾’么?它是独立设计师mg的作品,主要营造出如微风拂过水波般的轻盈,却又不乏……”
秦鹊蓦地回神,点了点头。
拿到手里,才知是条尺度稍显大的心机裙。
面料柔和清凉,裙边长度倾斜,正面及膝,露腿,后摆稍长,行走间随风摇曳。
穿好后,秦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稍侧身,后背大部分是裸/露出来的。
“秦小姐,简直完美,您皮肤细腻白皙,尺寸像量身定制似的,还有……”店员忽而轻笑一声,语气刻意压低三分,“您的背沟很性感。”
面上微微发热。
秦鹊虽知道夸赞顾客对于她们来说是基本,但——
可能就是她还没尝试过这样的尺度。
思忖半晌,秦鹊下定决心,刷卡付账。
就算有会员卡,她钱花得还是特别肉痛。
继续配了鞋,秦鹊乏力的回家,瘫倒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脑海不由浮现出他替她吹眼睛时近在咫尺的容颜……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是可以试试的,是值得鼓起勇气争取的。
一周很快过去。
怎料周末一个临时的案子缠身,秦鹊加了半天班,下午请假,匆匆回去换衣裳。
“等等。”她一头扎进即将阖上的电梯。
一抬头,竟发觉里面站着的人原是靳鹤。
“老板,好巧。”她怔了下,问好。
“又加班?”略微蹙眉,靳鹤扫了眼她明显睡眠不足的脸,“难道部门很缺人手?”
“是这个案子临时有点儿急。”
她随口应付着,心下思量,他不也留在公司加班么?然后现在准备去参加晚宴?作为许怡然的男伴?
那日唐剑凛跟她说得危机四伏的样子,什么你情敌二叔的生日宴,半个家宴的意思你懂么?后面蕴含的深意你懂么?
秦鹊觉得,故意吓唬她的唐剑凛真是欠揍。
然而,她的确被他刺激得神经格外紧张了几分。
“老板你现在回去休息么?”秦鹊侧了侧身子,默默瞟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去医院。”
秦鹊连忙有些歉疚的点头,“董事长身体好些了么?”
“骨折得慢慢休养,状态不错。”顿了顿,靳鹤转头看她一眼,好笑道,“上次老爷子还念叨过你,许是把玩笑话当了真,居然还指望你过去给他解闷。”
秦鹊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他都说是玩笑话了,殷勤不对,太过冷淡也不对,伤脑筋。
而且老董事长可能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吧?那晚他视线基本很少落在她身上,瞧不出喜恶。但对于许怡然,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老板……”她嗫嚅唇瓣,支支吾吾的,想问他对于许家小姐是什么态度,但……她站在什么立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