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头,唇擦过她的发梢,离额头近厘米之距。
靳鹤眼中闪过一丝迷离,几乎不受控制的想吻下去。
一点点接近,只差一点点……
唇边即将触上,他猛然一怔。
默念了句人类与动物的区别,靳鹤声音透着浓烈的沙哑,“还好么?要不要休息一下?”
当然不要。
秦鹊不舍的蹭了蹭boss的肩窝,感受到他身体的戛然紧绷,仿佛是一个信号,让她忐忑不安的心中顿时开出了朵花。
“我很好。”秦鹊笑颜粲然的退开,特地顺着音乐主动走了几步,以显示她真的很好。
“嗯。”艰难的应声,靳鹤揽着她继续跳舞,避免望进她的眼睛,有点干哑道,“其实你跳得很好。”
“谢谢。”
秦鹊本想说是他带得好,但好像此时无声胜有声?
boss微小的反应给了她极大的鼓励,秦鹊几不可察的朝他靠近,让彼此距离慢慢不断的缩小,再缩小……
一曲毕。
靳鹤觉得他从来没有经历到过如此折磨人的试炼。
可为何松开她那一刹,心底最直白的反应却是重新抓住?
两人站在一畔休憩。
秦鹊自然是希望毫无尽头的跳下去,但——
望着boss略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情,以及紧蹙的眉头,她总觉得还是短暂休息下比较好。
反正她雀跃的兴奋的激昂的情绪也需要稍稍调整下。
拿了个杯子蛋糕,秦鹊小口小口尝着,味道甜甜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为了让礼服效果看起来更棒,她除了早餐都没再吃任何东西,秦鹊侧身,犹豫的又挑了块,嗯,就最后一块。
“靳鹤。”
她刚咬下去,便听到许怡然的声音蓦地响起。
动作戛然而止,紧张旋身,秦鹊手里拿着蛋糕,嘴里的都来不及咽下去,便直直盯着他们两。
“我二叔那边有些客人十分欣赏你,不介意和我去打声招呼吧?”许怡然唇角含笑的端庄立在boss身前,声音透着温和,让人有种不忍拒绝的力量。
别答应。
可——
“嗯。”靳鹤顿了一秒,颔首。
虽然知道他会应下。
必须得应下。
不过是场面上的礼节而已……
那她呢?
秦鹊眸色忽的黯淡下去,她不小心触及到许怡然投过来的微微带着歉意的目光,荒唐的同时又不可置信,看错了?
不等她重新去探寻,靳鹤突的侧身看着她。
似要说什么,视线却忽而定落在她脸上,再具体些,好像是嘴唇?
“奶油。”不自觉勾起一抹细微轻浅的弧度,靳鹤上前一步,见她怔在原地,没多加思考的触手替她把唇畔的白色奶油拭净。
“等我,过去打个招呼而已。”
“好,好的。”
足足愣了半晌,秦鹊才就着boss远去的好看的背影把嘴里蛋糕咽下去。
等他么?
嗯,她最擅长的就是等人了。
尽管途中会有不耐焦躁和沮丧,但她依然能坚定初心,一直等下去……
轻轻碰了下被他触过的唇角,秦鹊背过身,大口咬了块蛋糕慢慢咀嚼,抿唇忍不住想笑。
她觉得她可能快等到了。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要疯狂的跳舞。
“瞧你乐的。”
然,要是没有一道听起来就丧气的话凭空出现扫她兴就更好了。
秦鹊佯装没听见,端着杯香槟抿了一口。
“怎么?他被你攻下了?”唐剑凛阴阳怪气的冷笑了声,浑身处处透着衰气。
赶紧退开几步远离他,秦鹊可不想被他带连得也衰起来==。
“你什么意思?”
秦鹊觑了眼唐剑凛暗沉沉的脸色,料想是碰了壁,心里不痛快便来找她不痛快么?
抱歉,恕不奉陪。
她正要挤兑他几句,孰料人忽的扭头朝一侧望去,神色愈加难看,却非挤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回头看她,“怎么办?我的好战友,咱两上场?”
上什么场?
秦鹊莫名其妙,侧眸顺着他的方向扫去,眼眶顿时不争气的有些泛酸。
她看到boss和许怡然两人正在舞池……
他刚才也是这么揽着她的,如出一辙的动作。
所以,说好的让她等他呢?
☆、第一更
秦鹊低头,碎发扑在脸颊上,有点痒意。
眼前忽的闪现一只手,是邀请的姿势。
她压下心头的那点苦涩,纠结了一刹,搭在他掌心。
两人并肩踱进舞池,唐剑凛动作标准的搭在她背上,眉头一拧,忽然特别认真严肃的倾身凑近道,“你说靳鹤现在会不会想剁了我的爪子?”
此时秦鹊心里终归有些不舒坦,但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她抬眼斜睨着唐剑凛,没吭声。
她怎么摸得透靳鹤的想法呢?
但凡看得出来他对她有几丝在意,她一定能更勇敢些,而不是试探得这般婉转艰辛。
视线越过唐剑凛右肩,她朝舞池前方扫去。
boss正侧背对着她。
不知是没瞅见她还是瞧见了也压根不在乎。
秦鹊突然有些生气,她收回视线,有点儿赌气,“咱们慢慢跳到他们身边去。”
“遵命。”
唐剑凛往上抖了抖眉,表情蔫坏蔫坏的,秦鹊这说法正合他意,不愧是队友,有点儿默契。他主控着节奏,沿着人群空隙慢慢随音乐挪动,顺便侧眸看了眼许怡然,挑了挑眉,呵,旁的且不说,膈应膈应许家大小姐他还做不到么?她不想看见他,就偏要不停在她眼前晃悠。看她心里厌恶表面却熟若无睹的样子,真是格外的有成就感。
两人都没操之过急,看起来好像就只是随着音乐自然的转移阵地。
然后不知不觉中。
他们已身处靳鹤许怡然的正侧方。
许怡然尽量不理唐剑凛瞥眼过来的挑衅,今儿是她二叔生日宴,其中不乏暗流涌动。许氏这二十余年,叔伯们分开掌政,有优则有劣,情分早在利益瓜分中日益浅薄,她二叔是当中掐尖儿的一位掌权者,近来爪牙越发招摇,摆明想把许氏分裂开来的家业全部囊入怀中。
她不能眼睁睁让自己沦为牺牲品,为了守住家里的那份产业,她不管被动还是主动,都必须掺和进来,反正赢了自然欢喜,可输了又还能惨到哪里去?
偏偏数月前一桩小事得罪了小人,连生意上都被他钻进来肆意捣乱。许怡然藏住眸中对唐剑凛的厌恶,敛起有些不受控的思绪,仰眸看对面同样心不在焉的男伴,有些好笑,便调侃道,“秦小姐舞跳得不错。”
愣了下,靳鹤客气回,“你也不错。”
“谢谢。”
他们言谈举止客气的过分,但气氛却算得上平和。
靳鹤方才随许怡然去见他二叔身边朋友时,就察觉到两方暗地里的含沙射影。
而他亦很敏感的明白了自己处在什么位置,许怡然显而易见的在利用他让对方稍稍有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