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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24)+番外

韩致在外面闲逛了一下午,人生地不熟,大过年的没多少营业的,也没什么意思,在外面吃了点晚饭就准备回去。接到夏唯远的电话时正往小区门口走。“刚到家门口,你们回来了?”

夏唯远说:“我这会在出租上,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带你去江滩看夜景。”

韩致在门口等了十分钟,夏唯远从出租上下来,三两步跑到自己面前,抓着他的手说:“一个人逛一天,是不是很无聊?”

韩致捏他的鼻尖,“是的,非常无聊,所以你必须补偿我。”

夏唯远左右瞟瞟,踮脚在韩致脸上亲了一口,拉着人就跑。

长江夜景是武汉的知名景点,夏唯远和韩致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更美更壮阔的景色不是没看过,但一站在桥边,站在从小看到大景色面前,夏唯远还是觉得眼前的风景最动人。他背部靠在韩致身上,两个人十指交握在自己腰间。夏唯远给韩致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每个周末都要经过这座桥,看辽远的水面,看来往的船只。

韩致听到他提小时候,问道:“唯唯,你房间里有架钢琴,怎么这些年没听你弹过琴?”

夏唯远闻言就长吁短叹:“还说呢,我爸小时候天天逼我练钢琴,一级一级的考试。上小学的时候,每天夜晚回来做完作业就要弹两个小时的琴,有时候太困弹错了,我爸就要用木条抽我的后背。好不容易到高中,作业太多没时间弹了,一放下就这么多年不碰了。”

韩致看他皱着鼻子诉苦,笑着说:“岳父大人真是个严父啊。”

夏唯远回道:“我爸就是个老古董,特别喜欢老一辈人培养孩子的方式。他一直想要个女儿,好费尽心血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可惜我妈一直不愿意生。”夏唯远扭头揶揄:“后来我爸就寄希望于我娶个他满意的媳妇,可惜也破灭了。”

韩致低头咬他鼻子:“那以后我们生个女儿,让你爸带。”

夏唯远摇头:“不要,我小时候就够辛苦了,要真有个女儿,我可舍不得她被我爸管。”

韩致吃醋:“你前两天还说不想要孩子。”

夏唯远摇头晃脑:“我现在又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

韩致把人掰过来面向自己,“我不喜欢,等我四十岁再考虑孩子的事。”

夏唯远知道这人是吃醋了,揽住他的脖子开玩笑:“有了孩子我一操劳肯定就年老色衰,到时候你出去养小情人可怎么办。”

韩致被他的用词逗乐了,心说到底谁先年老色衰啊。见这人细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光,微张着嘴极诱惑人。低头咬住夏唯远的唇,舌尖从牙齿上扫过,伸到口腔里碾磨上颚的薄皮。

“吸气,宝贝儿。”韩致无奈地把舌头退出来,戏谑的看着夏唯远水盈盈的眼睛。夏唯远立刻深吸一口气,韩致接着堵住,含住夏唯远的下唇用牙齿轻轻撕咬着拉扯,感觉到夏唯远又断了呼吸,继续提醒:“吸气。”如此调教许久,夏唯远终于学会在接吻时呼吸。夏唯远情事上所有的启蒙都来自韩致,韩致喜欢看夏唯远接吻时窘迫委屈的样子,故意使坏不教他怎么换气。今天发了善心将人教会了,才发现

如此水`乳`交融的缠绵,才真真是得了趣味。愣是将人堵在桥边吻了一个多小时。

二十七

韩致初四下午坐飞机回江州,到韩家老宅时天色已经擦黑。保姆们都回来上班,整个宅子里都是他们布置东西的身影。韩子勤跟在他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韩致也不说话,就等他自己开口。

韩子勤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相册,纠结的开口:“二叔,过年的时候我不是说要追个女生叫孙清嘛,昨天人家同意跟我交往试试。”

韩致道:“那不是很好嘛。”

韩子勤挠头,“只是这姑娘吧,她长的……有点……”

韩致一时有点惊异:“很丑?”

韩子勤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哎,算了,你自己看吧。”说完就把手机递给了韩致。

韩致一看照片,明白了。照片上的姑娘坐在草坪上,举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挡镜头,眉眼弯弯的样子和夏唯远有三分相似。只是眼角那一点弯起的弧度有点像,也就韩致能一眼看出来,别人还真联想不到一块去。

韩子勤着急解释:“二叔你可别多想,我现在吧,就是眼光突然就变了,看见那些大胸辣妹都没兴趣。可能这就是一种恋旧情怀?我向你保证这真的是偶然,跟孙清接触好长一段时间后,她一笑我才觉得有点眼熟。”

韩致心里是有点不爽,但他不是封建君主,侄子漂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愿意安定下来,自己对夏唯远的独占欲再怎么强,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这世界上所有跟他有相似点的人不是?

韩致揉揉额角:“罢了,你这次要是来真的,我也不至于棒打鸳鸯。但你自己心里要拎清楚,别犯浑,辜负了人家。”

韩子勤的愧疚感一扫而光,他知道自家二叔是什么性格,恨不得夏唯远一根头发丝都不让外人看见,自己找了个和夏唯远有点像的女朋友,韩子勤都做好准备二叔要他立刻分手滚蛋了。

“二叔,我今年回国后发现你比以前温柔多了。”韩子勤发自肺腑的说。

韩致斜睨他:“我以前对你很差吗?”

韩子勤控诉:“那当然了!丁点大的事都要挨揍!要不是怕你揍我,我大一那会也不会老带着夏唯远当挡箭牌了。”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凑到韩致面前,“二叔,我说那会怎么你对着夏唯远就和颜悦色的呢,老实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瞄上人家了?”

韩致不置可否地挑眉。

韩子勤啧啧往旁边挪:“衣冠禽兽啊!”再一想,自己当时年幼无知当了红娘,悔之晚矣。

夏唯远在家里帮着父母拜完年,又张罗着在酒店招待各路亲戚,一切事情忙完就到了初十。当天下午,夏唯远告别父母回江州。夏唯远裹着羽绒服出机场,一把被韩致搂怀里了,顾忌着周围的人群,只匆匆抱了一下就松开,放好行李箱就拉着人上车回家。

夏唯远像皇上似的被韩致伺候着吃晚饭洗澡,又躺在沙发上让人按摩,舒服地叹气。韩致看他小猫似的眯着眼睛,问:“累不累?”

“不累。”

韩致将人拉起来,拥着往楼上走,“给你看一样东西。”

打开书房的门,窗边一架钢琴优雅漂亮。

夏唯远走上前掀起琴盖,细长的手指滑出一段音符,扭头微笑看韩致:“想听吗?”

韩致点头。

夏唯远于是在凳子上坐好,脑子里从未忘记过的琴谱此刻又浮现出来,筛选了一遍,选定了曲子,手指放在琴键上,按下第一个音符。旋律时而高亢时而婉转,夏唯远闭着眼睛随音符晃动身体,沉迷其中。

韩致没有见过这样的夏唯远,沉静的,优雅的,高不可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