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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118)+番外

作者: 仗马 阅读记录

他心间扎得几乎喘不过气,一阵阵刺痛袭来,他捂着嘴呕了好几下,然后猛然起身。

动作幅度有些大,桌上的杯子被带到了地上。

“噼啪”一声,四分五裂。

-

“啪!”

男人手边的杯子毫无征兆掉到地上摔碎了,他眼神在眼尾处扫了下,不多时便有人过来打扫。

程严默不作声想要再帮他倒一杯,戎缜却抬了下手示意不用了。

他右眼跳得厉害,忍不住蹙起了眉。

“夫人今天有没有来电话?”

程严:“没有,只有昨天那一通。”

戎缜手里把玩着一根黑色的钢笔,视线随意的掠过。

程严很主动的汇报了起了今天戎宅的佣人给他汇报的状况:“夫人今天早上睡到九点才起床,早饭吃的不太多,说是没什么胃口,之后去院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进书房看了一个小时书,下午上了阁楼。”

“先生,要给夫人拨个电话吗?”

戎缜轻轻抬了下下巴,程严了然。

然而,对方不知是又睡着了还是手机不在身边,电话忙音响了大半分钟都没人接听,程严看向了戎缜。

“再打一遍。”

戎缜随手将手里的钢笔丢到了一边。

第二次仍然没打通,程严顺手拨给经常跟着江寄厘照顾他吃食的一个阿姨,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程严:“夫人呢……”

他的话被电话那头急切焦急的声音拦中打断:“程管家,夫人把自己关在阁楼里一个小时了,门被反锁了,怎么叫夫人都不回应,我们正要和您商量把门撬开的事……”

程严顿住了,男人的视线猛地扫了过来。

“现在就撬。”

他高大的身形站了起来,程严边交待边跟着戎缜往出走。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回了戎宅,客厅的佣人都焦急的站在一起,看到戎缜回来心也并没有跌回肚子里,反而更加惊惶。

谁都见过他们高高在上的先生俯下姿态宠人的样子,经常照顾江寄厘的阿姨战战兢兢看向程严。

“门已经请人撬开了,夫人没什么事,但是……”

程严没说话,戎缜进门后便一刻不停上了阁楼,楼下的佣人被程严支了出去,他预感有些不妙。

三楼。

门已经被撬开了,正朝着蜿蜒盘旋的红木楼梯敞着,戎缜一眼就看到了青年,他正安安静静蹲在巨大的落地窗边,走神一般望着外面。

青年本就清瘦,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但整个人团在角落,胳膊抱在一起撑在膝盖上,显得更小更孤单。

“宝宝,在看什么?”

戎缜的脚步很轻,声音也忍不住放轻,似乎怕惊到正在出神的人。

但没想到江寄厘听到了他的问话,也很快做出回应,他嗓音低低的,好像随时刮过来一阵风就能吹走,吹到杳无音信。

他说:“花园里的金花茶很漂亮。”

戎缜走进了阁楼内,想慢慢靠近青年:“那先生让他们往家里移植几盆给你养。”

“不用了。”江寄厘睫毛低垂,突然起身,抬手开了上方的窗户,他说:“太娇贵了,我怕它死。”

戎缜脚步一窒,愈加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宝宝,跟我下楼,先生带你去花园里看花好不好?”

江寄厘摇头。

“先生,我不想看花了。”

“今天不想看,那明天再去。”

江寄厘趴在窗口,解释道:“我是说,我以后都不想看了。”

戎缜终于变了脸色,他脚步不再轻缓,飞快朝半身探出窗外的青年走去,他声音很沉:“厘厘,回来!”

江寄厘也很听话,没再做出危险的动作,他只是转过头,看着焦急的男人:“您别再过来了。”

“我担心你。”戎缜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宝宝,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先生说,不要吓先生,嗯?听话,过来。”

江寄厘的眼神里充斥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是脆弱的,也难过的让人心碎。

他轻轻拽住了自己的衣角:“先生,我不想大吵大闹,我很累,晚晚今天又在闹我,吴姨做的点心我吃不下去,但这不怪吴姨,是我的问题。”

晚晚这个名字是江寄厘之前顺口取的小名,正式的名字还没取,他就已经叫习惯了。

“宝宝,你想吃什么,和先生说……”

戎缜一直觉得自己最怕的是江寄厘哭,怕他红着眼睛掉眼泪,委屈的样子让戎缜心疼得几乎要裂开,可现在他突然发现,其实以前的想法并不对,他更怕青年这个模样,疲惫至极,失望透顶,什么话都不想说。

哪怕青年现在哭着质问,哪怕青年打他闹他,戎缜心里都是有底的,而不是像踏着悬在半空的钢丝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别吓先生,到我身边来。”

江寄厘语气很平淡,他说:“我不想过去。”

戎缜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就听江寄厘又说:“早早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您为什么不明白?先生。”

他眨了下眼:“骗人可耻。”

戎缜彻底坠入了谷底,他忽然不顾一切向前走去,江寄厘没再让他停下,也没有抗拒,戎缜的气息很不稳,细细看来连肩背都在颤着。

“宝宝,我不会骗你,先生爱你,你乖乖的……”

江寄厘的手指抵住他的肩膀,终于表现出了今天的第一丝抗拒。

“别碰我了。”他声音发哑:“我觉得很恶心。”

戎缜浑身僵硬。

“我不想吵闹,对晚晚不好。您也一样。”江寄厘突然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其实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依然能听得到话里的哭腔。

“我今天想了很久,最开始我想去问您的,可是我又想到,我给过您那么多次机会您都没有说实话,我再问无数遍答案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不想问了。”

“我不知道您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我也不想知道了,太累了。”最后三个字几乎只有气音,他的视线转向了窗外。

“那天您说让我帮您,先生,您知道我为什么明明没想好还是同意了吗?因为我觉得我那个时候是爱您的。”江寄厘的眼泪还是没忍住掉出了眼眶:“但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恶心,您不觉得吗?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很下作吗?您在求我帮您的时候……”

江寄厘顿了顿,抬起头望向了男人幽暗的双眸:“有没有想起来一点过去的事情?想起来我曾经也这样求过您,我抓着您的裤脚求您帮我,先生,您说了什么?”

青年的话步步紧逼,戎缜的身体晃了晃,双目逐渐赤红。

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他被戳了一个又一个血洞,而那些刀是他曾经亲手放下的,他亲手捅向青年的刀,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全部捅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刀锋上沾满了粗盐,在他伤口上极尽无赖的撒着野。

可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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