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152)+番外
一直到琴行结课那天,小朋友们闹哄哄的欢声笑语才让江寄厘心情好了些,可能也是短暂的忘了某些事情,他给每一个小朋友都提前准备了新年礼物,小朋友们抱着礼物满琴行跑,笑声活泼而欢乐。
桐桥的深冬逼近年关,在最冷的那段时间,琴行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年假。
邵维就是土生土长的桐桥人,但父母现在并不在桐桥生活,他们二老退休以后就去了另一个城市养老,对邵维的事情很少过问,但是例行催婚却少不了,搞得邵维每年年底回家都像上刑。
他自由自在惯了,按他的说法是,十七八岁最血气方刚的时候没碰上喜欢的,现在三十多岁了也没了那个想法,嘴上最常挂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随缘。
江寄厘没和纪灼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开开玩笑说什么江寄厘挡他的桃花,现在只会拉对面魏老板出来当例子,说人家魏老板不也是单身吗,看人家过得多舒坦。
他抱着这想法回去过年不可谓不危险,琴行放假那天他对江寄厘说:“要不我年底再回去吧,留这还能多照顾你一段时间。”
邵维年年都这样,江寄厘早就习以为常了:“现在就是年底,你别找借口了,叔叔阿姨那么久没见你,肯定很想你,回去陪陪他们吧。”
邵维抱臂靠着门:“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要,他们二老可不这么想,人二人世界过得不知道多自在,我回去就是纯当电灯泡,我爸的脸色能从我回去当天摆到我走。”
江寄厘笑出了声,邵维也乐了:“真的,要不你跟我回……”跑火车的话说了一半他才注意到纪灼,对方倒是没什么反应,正拿着手机打字。
邵维咳了声,半遮不掩的问了句:“你不回白城过年吗?”
纪灼手指顿了片刻,看向了江寄厘。
江寄厘刚才还是颇为放松的姿势,见状立马站直了,他有点僵硬,视线也掩饰性的看向了其他地方。
“不回。”纪灼微微扬了下手机:“我爸妈过年都在国外,家里只有保姆。”
江寄厘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自从那天过后,他就更加抗拒纪灼了,他不是不感谢纪灼把晕过去的他送回家里,更甚至对于之前纪灼受伤的事情他心里还抱有很深的愧疚。但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烦闷,明明纪灼处处都在为他着想,但那种不信任的感觉却一天比一天深。
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心里,江寄厘找不到一个出口,更直白的说是,他找不到证据,更找不到这种不信任感的根源。
所以江寄厘越来越张不开口和纪灼说清楚,之前在车上戛然而止的话好像永远都戛然而止了,纪灼总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总是用那么一种哀求恳切的眼神看他。
一次狠不下心,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纪灼做出不敢碰他,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姿态,江寄厘就又会被愧疚所支配。
他只能躲着纪灼。
邵维却不知道这些,听到纪灼说不回家,并不是那么识趣的补了一句:“我留在这也是电灯泡。”
江寄厘手一顿,低声道:“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不等邵维应答什么,就径直走了出去。
他站在路边的台阶上,愣了会神,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门突然开了,魏老板慢慢悠悠走过来。
“都放假啦?”
江寄厘忙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乖乖回道:“是,放年假。”
魏老板见状,抬手示意道:“把手揣回去,冷,别冻着了。”
江寄厘这才又放回去,他从台阶上下来,问道:“您过年不回家吗?”
魏老板:“我孤家寡人一个,在哪过年都一样,不过你们一走,我这地方倒真要冷清了。”
江寄厘抿唇笑了笑:“怎么会,我之前还在想等年底了您一走,我就吃不到您做的菜了,现在正好,有好多时间来打扰您了。”
魏老板也被他哄笑了:“那可别说话不算话,我可真要做好菜等你的。”
江寄厘点头:“一定,您做的菜我特别喜欢……对了,魏老板,之前一直没问过您是哪里人……”
“我啊,淮城人。”
淮城。
江寄厘猛然听到这个词有些发怔,他看着魏老板,许久才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怪不得您做的淮菜那么正宗。”
魏老板笑得很爽朗,这时,纪灼和邵维也已经安顿好琴行走了出来,邵维手里拿着钥匙,走来给了江寄厘一把,又和魏老板客套了一顿刚才说过的车轱辘话,最后魏老板突然一拍手想起了什么。
他说:“你们这里没准备对联吧?我帮你们写了几幅,拿来给你们看看。”魏老板转身就往回走,邵维谢还没道完,魏老板却又顿住了脚,他便往回走边说:
“算了算了,我现在给你们到时候你们还得拿过来,不如贴的时候直接来我这取,我材料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省事。”
这倒是真贴心,搞得邵维都不好意思了,和魏老板又聊了好一阵子。
只有纪灼对魏老板的态度不冷不热,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纪灼还是因为之前小猫的事闹出的不愉快。
年前的这段时间并不算长,但江寄厘的生活节奏突然慢了下来,恍然之间觉得时间似乎比之前还充裕。
江寄厘平时除了如约去魏老板那边一趟,就是宅在家里逗逗猫,有时候江崇会陪他玩积木和拼图,当然期间也不忘放个小收音机给肚子里的小家伙播三字经,用江崇的话来说就是:
“太闹腾了,不像我们家的孩子,得好好教一教。”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哥哥的教诲,晚晚小朋友乱闹的次数越来越少,再加上阿姨在很用心的帮他调理身体,江寄厘总算长胖了些,不再瘦得让人一眼心惊。
江寄厘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辞退阿姨,他的确怀疑,也的确不再相信阿姨说的很多话,但也知道阿姨对他的事情是真的上心,总是替他想到无微不至。
后来江寄厘也试探过,但再没有试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那位身份成谜的医生,阿姨的一切都显示着她不过是这个小镇最普通的一个人。
她会站在楼下和乔姨讨论桐桥的菜价,也会去商场抢打折的换季毛衣,她总是笑着喊他“小江先生”,让江寄厘怎么都说不出太狠心的话。
江寄厘没法再怀疑她,他想要找到的证据阿姨那里也没有,直到除夕前一天。
阿姨兴致勃勃的给他送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说是她最近学着织出来的,面料很柔软,但却一点都不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手套也织的特别可爱,只不过针脚并不齐整,看着确实像是初学者织出来的东西。
江寄厘没想到阿姨会送他亲手织的围巾和手套,这份心意比一般的礼物要贵重不知道多少倍,江寄厘起初不太好意思收,但阿姨在他身边跟前跟后无比热情,江寄厘横竖拒绝不了,最后只能收下,然后给阿姨包了一个很大的新年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