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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女汉子(261)+番外

刘氏听了,连饭也不吃了,扯着顺娘的衣袖问她,是不是以后陆全的官比那个曹侍郎还大。

顺娘点头:“极有可能。”

刘氏瞬间睁大了眼,接着转脸看向齐氏,大声道:“你听听,陆二郎以后要做比曹侍郎还大的官哩!你若是改嫁了,嫁给他,可是要做诰命的。你就舍得不做这诰命夫人,在喜家守寡?要真是这样,也是傻到家了。”

齐氏咬唇低下头,捧着碗,僵住了。

顺娘看出了齐氏的尴尬和忐忑,便对老娘说:“娘,我问你跟不跟陆二郎合作,你怎么扯到嫂嫂身上去了。嫂嫂不是早说过,不愿意嫁人,要在喜家守着的么?还有,天底下也没有哪个婆婆要上赶着把家里守寡的媳妇嫁出去的吧?”

刘氏便说自己这是为了齐氏好,自己可是天底下最开明的婆婆,不会拘着守寡的媳妇不嫁人的,更何况嫁给陆二郎那么个前途大好的男子。齐氏嫁了去,可成以后也是官家的衙内呢,这身份贵重,以后可成不管是做官还是娶媳妇,都容易些。

她这样一说,顺娘抚额,觉得自己这个老娘真是会想,居然想到了嫂嫂嫁给要做官的陆全之后,可成就会跟着成了衙内了……

然而听在齐氏和谢二娘的耳朵里,却是觉得刘氏说的不是不可能,齐氏呢,甚至头一次有了一种想法。这想法和她之前想过的,一直在喜家守寡看着一双儿女长大,还有等着一双儿女长大后去跟齐氏一起生活的想法一起并列成为了第三种可能的选择。

她一直认定,在她的生命里,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她的一双儿女,其次是顺娘,最后才是她自己。

要是陆全真得当了大官,她要是嫁给了陆全,一双儿女因此会改变身份,成为做官人家的衙内和小娘子,甚至可成能够做官,慧儿能够嫁给权贵之家的郎君做娘子,她觉得自己这娘才是好娘。孩子们获得幸福,就相当于她自己获得幸福。

“娘,咱们先别说嫂嫂改嫁的话,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觉着孩儿是否该跟那陆二郎合作一起做买卖?”顺娘阻止了老娘在那什么可成做衙内的话题上展开之后继续问刘氏。

刘氏立马说她当然觉得顺娘该跟陆全合作,发大财,以后在这汴梁城里横着走,没人敢招惹喜家人。至于要是跟陆全合作了,有可能会遭遇到什么官场的不测带累顺娘和喜家倒霉,她觉得那完全是想得太远,比方才顺娘说自己想着齐氏嫁给陆全后可成做衙内还要远。就好比一个人见到了一张烙饼,若是不吃在嘴里根本就不晓得这饼子是咸的还是甜的,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对于便宜娘说出这样的话来顺娘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刘氏爱钱,而且是执着的爱钱,觉得钱越多越好。眼里只有钱的人根本就不会去注意到那横财之后的危险。然而她那吃饼的比喻尽管粗俗,可也不是没道理,人生本就不可预测,谁都不晓得下一个路口你会遇到什么。悲观者或者会看到危险,乐观者就会看到机会,然而折中者会是混得最好的人,这大概也是圣人一直提倡中庸之道的原因吧。

尽量走得稳当,大胆进取,将风险控制在最小程度,多看几步,折中者应该会这么干。

顺娘这个穿越者呢,想做折中者,在悲观者和乐观者之外的第三种人。

接下来她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下嫂子的意见,齐氏果然说她无法发表意见,因为她什么都不懂,但她强调了一点儿,无论顺娘做什么选择,她都选择支持顺娘。这些事情,顺娘拿主意就行了,她相信顺娘比所有人都聪明,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第109章

顺娘在做出是否跟陆全合作的决定之前,倒是先给宋玉姐写了一封言辞委婉的信,她说自己要开拓石炭的销路,接下来会非常忙,恐怕以后很难再去赴她的约,一起做饭吃又或者一起吃茶,故而抱歉,然而她希望宋玉姐一切皆好。

这封信写完之后,她把谢二娘叫到跟前,给她看了这一封信,然后问她:“这样行吗?”

谢二娘仔仔细细地看完了一遍这信,放下信,她点点头,唇角翘起,轻声说了个“嗯”字。

顺娘望着她说了一句:“你呀,要信我,当然我也要做些事情来让你相信,这便是其中一件。”

谢二娘又问顺娘,跟陆全各合作的事情想好了么?

顺娘说先别忙做决定,她把跟新近谈下来的两家正店底下的那些小脚店中一些没谈好的拿下再说,在这一段儿日子里面容她再好好考虑下,毕竟一旦定下来了,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将会完全不同。

“那,又要多久呢?”谢二娘问。

顺娘舔一舔唇,说:“十天半个月总要的。”

谢二娘道好,她等着顺娘做出抉择,跟齐氏一样,她也说出了顺娘是聪明人的话,要是顺娘做出了选择,她也会听顺娘的。这和一开始她的态度稍有不同,一开始,她可是很希望顺娘听从自己的建议,她深深地忧虑顺娘跟陆全合作,会陷入危险里面。不过,一家人在饭桌上各抒己见之后,她也认识到自己跟嫂子一样,是个不如顺娘有眼界有手段的女人,要是顺娘做出了选择,那一定不会是盲目的,而是深思熟虑的。特别是这会儿听顺娘说要用十天半个月来考虑跟陆全合作的事情后,她更是认为听顺娘的没错。

顺娘提到了让她相信她,大概除了在宋玉姐的事情上,还有这件事吧。

……

宋玉姐收到了顺娘写给自己的信之后,心情有点儿低落。

顺娘的信,她当然看懂了,那就是要跟自己疏远,回到谢二娘身边去。

为何顺娘会特意写这样一封信来,宋玉姐也能推测出应该和上一次顺娘在自己这里喝醉了,谢二娘上门来接她回去相关,两个人回去之后一定爆发了争吵吧,然后呢,顺娘妥协了……

如此说来,谢二娘到底是赢了,联想到那一夜谢二娘来接顺娘时,可怜兮兮说的那个话,还有那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宋玉姐想,这会儿她不会在得意的笑吧?

不知道为何,她有点儿后悔自己轻敌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放顺娘回去,那么现在,或许就不会是这个局面吧?

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局面呢?制造矛盾,让两人分开,自己再和喜顺一起?

这或者是一种隐形的渴望,宋玉姐却耻于承认。

总之,顺娘写给她的信让她产生了挫败感以及对于以后生活的盲目感。从江南回来之后,她重新执掌宋家正店的买卖之后,忽然发现在赚钱上头她已经没了以前的那种干劲儿,就连喜顺上次来见自己,问自己可否打算做石炭买卖也不曾考虑过。钱财,儿子,她都有了,剩下的她只需要一个喜欢的人,想跟这个人一起过完余生。以前她认为这人该是男人,直到遇到顺娘后,她才发现原来对一个人有感觉是跟男女无关的。不无遗憾的是,当她明白这一点儿后,又发生了韩衙内纠缠自己引起的一系列的事件,让自己跟顺娘最终失之交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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