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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登基以后(104)

作者: 慕云皎皎 阅读记录

温亭书并未因他这句话放下心来,他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今我们尚在人家的地盘, 又能如何?”

此句话他说得悲观至极,俨然并非他平日的性子。

星满有些疑惑为何温亭书会说这样的话来, 莫非真的怕了那些人不成?

不过后来, 他又将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咽回肚子里去。

他可不会相信, 温亭书会对那些人妥协!

温亭书确实不想对那些人妥协, 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有同意与他们合作, 才能得知隐藏在背后的所有真相。

一簇而过的星光在温润的眼眸肆意碎裂,化作点点流光。

直至门外传来一声动静,温亭书循声望去:“谁?”

门外之人毕恭毕敬开口:“温大人,任大人唯恐您思虑过多,将温夫人一并请了过来。”

此话一落,温亭书心底一颤,径直将门打开,原本温雅的眼眸晕染一层浓郁的墨色,如同寂静的暗流,涌动些什么。

……

谢琉霜被蒙着眼睛带上马车,清月想要一并去,却被护院阻拦下来。

见护院坚持只带走谢琉霜一人,清月内心焦灼不安,生怕她出了差池。

护院腰配长刀,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并不好惹,更别提他可能一刀下去就能取了二人的性命。

“温夫人,此事是任大人吩咐,属下不敢不从,还望您莫要同属下计较。”

护院口中说着这话,眼底却没有丝毫的尊重,这和他白日的态度迥然不同。

谢琉霜抿紧薄唇,纤细的玉指紧紧攥着衣袖,将一样东西握在手中,对清月轻声开口道:“清月,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安心等着我,顺便同锦瑶说一声,别太担心。”

清月哪里肯依,“可是……”

“我就生怕锦瑶同新来的鹂姨娘起了冲突,我这几日未在,你多加看顾一二,明白了吗?”

谢琉霜着重提点这几句,清月原本还想争辩几句,好在她服侍谢琉霜也有好几年,瞬间就明了她话中的意思。

孟锦瑶怎么可能和晏鹂会有矛盾冲突?有矛盾的不应该是孟锦瑟吗?

所以,谢琉霜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

是让她将此事告知晏鹂?

不待清月细细想明白,谢琉霜已然登上马车,未几,车夫扬起长长的马鞭抽动着面前的这匹马,车轮滚滚向前而去。

车厢之中,也有一位身怀武功的婢女,在谢琉霜想要抬手摘下蒙眼的黑色绸布时,便听身侧的婢女寒声开口道:“且慢,夫人还是等到了地方再将绸布解下。”

她的声音冷漠无情,谢琉霜不想同她多费唇舌,只能按捺下心绪静静|坐在马车中,感受着这半个多时辰的黑暗世界。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谢琉霜在婢女的搀扶中下了车架,婢女牵着她的手一步步朝前走去。

黑暗中的人最容易迷失感知,饶是她用心去记,也根本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

直到“吱呀”一声轻响,似乎木门被人推开,随即她感到周遭的空气冰冷了瞬,还带着点点湿意。

婢女的脚步声似乎在一点点远去,谢琉霜尝试着抬手,这一次无人制止,她直接当机立断将黑色绸布解下。

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所有的木制摆件格外简陋。

谢琉霜仅是淡淡扫过一眼,随后走向门口,抬手触碰了瞬,发现木门紧闭,根本打不开。

紧跟着她又开始尝试所有的窗户,发现一一都被封死,这里再无别的出路,这是一间密室。

随着脑海中的这个想法尘埃落定,门外传出异样的响动,随后,门被人打开,一人走了进来。

“让温夫人受委屈了,任某不过是想请温夫人过来小坐一会儿。”

谢琉霜抿紧薄唇,目光警惕地看向任辉,声音清冷如冰:“不知任大人这是何意?”

任辉舒朗一笑:“还不是因为温大人不愿意答应我们几人的要求,所以想请温夫人过来劝说一番。”

话毕,任辉挥了挥手,立即就有两人搬了一张椅子进来,竟是强迫谢琉霜坐在木椅上,还用绳索将她捆绑起来。

谢琉霜大惊失色:“你们这是做什么?任大人,你这是欺辱官员家眷,法理何在!”

任辉不紧不慢看着那些人将谢琉霜绑紧挣脱不得分毫,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面上扯出点点笑意,不由放轻声音开口道:“温夫人放心,此事同你没有太大干系,就是温大人太过冥顽不灵,我们才会出此下策。”

此话说完,任辉几人尽数离开,唯独剩下谢琉霜一人留在屋中,不知所措。

她尝试着将背后的绳索挣脱开来,可是也不知道这样粗粝的麻绳他们是怎么绑的,越是挣扎,绳子便越捆越紧。

半晌过后,谢琉霜已是满头大汗、身心疲倦,最后只能选择作罢。

此时的她浑然不知,这一幕都被温亭书看在眼中。

这座木屋有处隐秘的洞口,只要站在隔壁屋子便能看清这边的一举一动。

温亭书的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出来那些绳索将谢琉霜的手腕捆得通红一片,尤其是后来谢琉霜的挣扎,更是导致她的葇夷磨破一层皮。

见状,温亭书心疼不已,厉声质问屋中的另一人:“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应了你便是。”

任辉原本等的就是温亭书的这一句话。

听了此话,任辉面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甚至赞叹着:“世人都道温大人同夫人伉俪情深,如今不过见到温夫人这般模样,温大人便不忍心了?果然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对于任辉的此番戏谑,温亭书充耳不闻,他突然有些后悔刻意停留这么几日不答应,导致如今任辉竟然将谢琉霜绑来充作筏子。

“将她放了,她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你想要什么冲着我来便是!”

温亭书毫不遮掩眼底的怒意和对谢琉霜的浓浓担忧,见到他这番模样,任辉才认为他先前谪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皆是伪装,唯有这一刻似是坠落神坛,滚入茫茫红尘之中。

任辉的本意就是这样,没想到温亭书真的如同传言那般,只要有个谢琉霜在手,温亭书任凭他拿捏。

思及此,任辉悠悠勾起唇角。

温亭书淡淡看了他一眼,原先温和的笑意尽数消失殆尽,他不再多言一句,转身离开木屋走到隔壁。

细微的光芒从门缝穿透而进,屋内良久的黑暗叫谢琉霜眼皮感到丝丝不适应。

她先是闭上眼睛,待缓解一会儿才重新睁开,却见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淡淡的松雪清香扑鼻而来。

“羡郎!”

谢琉霜欣喜叫了一声,温亭书走到她身后弯下腰来,将她手腕处的绳子尽数解开。

待彻底解开的瞬间,凝着的血液叫她感到不顺,她轻轻揉了揉不过一瞬,手腕就被温亭书握住。

温亭书的动作很轻,像是一片云细细覆在上面,他的眼底潜藏着一抹温柔的光,“抱歉,是我的不是,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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