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登基以后(152)
清月的话很有道理,尤其是那边的阵仗闹的震天响,就连众多朝臣都挨个出来,最后一个个跪在罗帐跟前。
眼看这局面发展成这样的地步,谢琉霜在心底幽幽叹息了声,恐怕她如今,不想出去也要出去一回了。
“走。”
谢琉霜抬步绕过郑云岚,朝着罗帐走去。
一看到她出现,奕怀不由松了口气,连忙小跑到她身旁。
“娘娘,你可算来了,眼下也只能靠您了。”
奕怀话音落下,照眠不满说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般危险你竟然还叫娘娘过去!”
奕怀无奈叹息了声,苦口婆心道:“陛下即便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娘娘,也不知道是哪个人算计的这事,买通罗帐外头的守卫,让人放了个姑娘进去。彼时我和陛下都在帐内,陛下正看着奏章,一抬头就看到那女子,若不是我拦着,陛下拔出的那把剑真会活活将那女子劈死不可。”
自从萧长霆登基以来,还未曾有人这般算计过。
而且,这还是当着谢琉霜还在的时候就要给陛下献上美人,可不是活活朝着刀口上撞么!
奕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到头来,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身边人。
谢琉霜从奕怀口中听到来龙去脉,直到她一步步来到罗帐前到这片空地处,所有的朝臣以及夫人跪地磕头,战战兢兢。
而在众人的面前,萧长霆一身墨色锦袍长身玉立,衣角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只见他衣袍染血,手中持着的锋锐长剑一滴滴殷红的血沿着刀锋落下,最后湮没进尘埃。
他的双眸褪去往昔浸染的沉沉墨色,多了一重嗜血狠戾般多猩红之色,脚边匍匐跪着的女子颤抖若筛糠,面色苍白如纸。
寒风凛冽,他的声音比高山冰雪还要森凉:“谁派你来的?”
萧长霆将剑尖对准那女子,眼底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无尽的森寒和冷漠。
女子抬起娇柔的皙白面庞,燃起的幽微灯火下,却见那女子的侧脸竟似极了一个人。
众人胆颤心惊,不由将目光落到一旁的谢琉霜身上,无人胆敢吭声,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回禀陛、陛下……没、没人让小女子过来,小女子仰慕陛下英姿已久,因而、因而才……”
“还在撒谎!”
萧长霆目光冷冽,宛若寒芒出鞘,他抬起手中的长剑朝着那女子劈去,女子“啊”的尖叫出声,好在最后只有一缕发丝慢悠悠飘落在地上,可其间那凛冽冰冷的杀意叫她心头不住泛凉,两股颤颤。
“我、我说……是,是英国公让小女子来的。”
原本作壁上观的谢琉霜一听这话,瞳孔地震,视线瞬间落在人群中搜寻温弘远的身影。
被那女子点出名字的温弘远更是心惊肉跳,许氏尤甚,她本在看着一场好戏,谁知竟能扯到自己丈夫的身上。
温弘远还未出声,许氏就厉声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想要找个人攀扯,为何要扯到我夫君身上!”
那女子泪如雨下,摇着头辩解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英国公说,我的容貌和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只要我能得到陛下宠爱,取代了她的地位,陛下就能放娘娘离开……”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女子不想成为刀下亡魂,只能竭力将所有的事情尽数抖落出来。
当然,她把事情的源头都抛给新任英国公温弘远,自己的野心却只字不提。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大震。
皇帝的所作所为明白归明白,可哪有人会傻到将这些事情脱口说出?这不就是刻意拔了老虎毛,自个儿找罪受!
萧长霆目光犀利如电,寒声质问温弘远:“英国公,她说的可对?”
温弘远做归做了,但是这眼皮子底下哪里敢承认。
他讷讷胆颤几近说不出话来,许氏也被萧长霆眼膜中冷冽的杀意惊得后背发凉。
就在这无比叫人窒息的时刻,率先出声的竟是谢琉霜。
谢琉霜走到萧长霆跟前,无视跪倒在地颤抖不已的女子,漫声说道:“英国公府自顾不暇,又怎会闹出这样的一桩事情来?我想,这背后必定有人陷害,陛下,你说呢?”
二人四目相对,谢琉霜无惧他眼底锋锐的寒芒,在等他开口给众人一个结果。
“皇后说的不错,孤也认为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萧长霆幽幽出声,随后牵过谢琉霜的柔荑,意味深长笑了起来:“皇后腹中已经有了孤的骨肉,孤想,总不会真有人这般不长眼睛。若是真有,孤手中的这把剑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话毕,萧长霆手中长剑如风般掠过,直接割破那女子的喉咙。
女子连一句争辩都来不及说,鲜血迸溅而出,大眼圆睁倒在了地上。
萧长霆将长剑扔在地上,转而拉着谢琉霜入了罗帐,对于外头跪着的朝臣只字不提。
空荡荡的房间唯有他们二人,气氛却格外古怪。
他让谢琉霜坐在床边,抬手擒着她的下颌,目光深邃幽冷,声线清寒:“方才你去了哪里?”
第109章 利用
罗帐灯昏, 跳跃的簇簇烛火燃烧着烛芯,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二人的距离拉得极近,萧长霆清冷森寒的气息紧紧裹挟着她, 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未曾听到谢琉霜回答,他的眸光倏然冷沉三分, 寒声道:“为何不回答我?”
谢琉霜紧紧攥着手心,指甲在掌中留下道道痕迹, 心脏跳动的格外厉害。
“方才我在外边坐了一会儿透透气,只不过片刻时间不曾出现, 陛下也要探究一二?”
然而,萧长霆冷冰冰拆穿她淡然皮囊下的心思。
“你就在罗帐之外却没有进来, 你分明看到了那个女人进来了不是么?”
他的声音轻飘飘落下, 却似极一把尖锐的冰斧想要狠狠砸开谢琉霜始终封闭的内心。
谢琉霜迎上他的视线,唇边扯开一抹散漫的笑意:“我只是不想打扰陛下罢了。”
此话一落,她的下颌被捏得生疼,竟是萧长霆加重了力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不要存着将我推给别的女人的心思!若是今日换成了温亭书, 你也会这般做吗/”
萧长霆最为恼怒的就是这一点,他最痛恨的就是谢琉霜的没心没肺!
一个男人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女子, 定然拥有强烈的占有欲, 只愿将自己的整颗心献上,反之亦然。
可是, 谢琉霜在看到那样的一幕却完全没有想进来宣示主权的意思, 任凭那个女子入了罗帐, 显然, 她的心里根本不在意他, 更不在乎他多年来为她守身如玉。
她的心里只有那个病秧子。
思及此, 萧长霆着实痛恨这一点,更恨自己当初在江南之地的错误决定。
或许当初,不论生死,都应当拉着谢琉霜一道,将她牢牢扣在身边,她才不会像后来被别的野男人所迷,变了心。
心头宛若刀绞滴血,他心底含恨吻了上去,撬开齿关,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