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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穿书](178)

作者: 晴川泪相思 阅读记录

司华遥也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能生气,可当看到这累累血债,怎能不动怒。

“王爷,事已至此,您更应该保重身体,跟他们好好清算这笔血债,以安抚痛失家人的灾民。”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道:“锦衣卫全部出动,如若不够,便动用东厂的人,务必将这些人全部捉拿归案,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奴才这就去办。”

洪阳退出门外,不放心地招来一名侍从,让他去叫章进,这才出府去传令。

司华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顺了口气,扬声说道:“来人。”

门口的小方子听到召唤,连忙走了进去,道:“奴才在,王爷有何吩咐?”

“你进宫,请皇上来王府。”

“是,王爷。”

自从司华遥回来,便没出过摄政王府,赵韩青隔三差五来一次,司华遥总是避而不见,若不是山东一事牵涉甚大,需要与他面谈,他不会再见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赵韩青来了摄政王府,近一月未见,他饱受相思之苦,现在人就在眼前,心中竟有几分紧张,道:“王爷。”

司华遥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桌上春海送回的密信递了过去,道:“皇上看看吧。”

公事公办的语气,冷淡的态度,让赵韩青心里一揪,难免失望,不过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将密信接了过来。仔细看过后,赵韩青不由怒火中烧,道:“真是该死的东西!”

司华遥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情绪,道:“本王已派人前往山东,严令将所有人捉拿归案,随后押送进京,该如何处决,便由皇上定夺。”

赵韩青闻言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道:“此事牵涉的大小官员近百位,王爷当真让朕全权处理?”

山东一事想要彻底平息,至少要数月,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放手给赵韩青去做,他不想山东百姓再受苦难。

司华遥点点头,道:“会试已过,能补缺的大有人在,皇上好好斟酌,条件只有一个,能让山东百姓过安稳日子便可。”

若此事当真由他来办,就相当于把山东送到他手上,这与他而言是难得的好事,可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赵韩青思量半晌,终究没有问出口,道:“王爷放心,朕会办好此事。”

司华遥垂下眼帘,遮去眼底的失望,道:“皇上可以走了。”

司华遥啊司华遥,人家本就是为了夺回权势,才刻意接近你、取悦你,你早就该清楚了,为何如今还会失望?

赵韩青听他赶人,心里不禁一揪,道:“王爷的身子可好些?”

“来人,送客。”司华遥拿起一旁的奏折,不想再看他一眼。

小方子听到召唤,连忙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皇上请。”

赵韩青无视小方子,道:“朕答应王爷的事已经有了进展,相信再过不久,便能信守承诺,到时王爷是否能原谅朕?”

“待皇上信守承诺时,再说此事,慢走不送。”

“王爷……”

“送客!”司华遥打断赵韩青的话,漂亮的桃花眼冷冰冰地看着他。

赵韩青与他对视,冷漠的眼神刺得他心疼,“王爷好生调养,朕便先回宫了。”

司华遥移开目光,低头翻看奏折,不再理会他。

赵韩青深吸一口气,贪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脚步声远去,司华遥伸手捂住胸口,那里隐隐作痛,突然喉咙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看着奏折被染成红色,不禁一阵苦笑,果然情伤最是伤人,若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过年。

脚步声再次响起,司华遥连忙将染血的奏折压在下面,抬头看向门口,只见章进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于是若无其事地问道:“发生何事,让你如此匆忙?”

章进的脸色十分难看,道:“王爷,您又吐血了?”

司华遥闻言一怔,随即想起自己只收拾桌面,忘记擦嘴了。他不禁苦笑着说道:“撒谎果然不适合本王。”

章进来到近前,将脉诊拿了出来,道:“小人给王爷把脉。”

司华遥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难得有些心虚,这一个月来,章进守在他身边,一日三遍的给他看诊,绞尽脑汁为他调理身体,努力为他续命,就是想让他能坚持到章辙回来。章进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也十分感动。

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蠢,身边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生怕自己有一丝一毫损伤,而自己却为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实在是愚不可及!

司华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软话,可他的身份在这儿摆着,不允许他说这种话,琢磨半晌说了一句,“今日天气不错。”

章进在认真把脉,冷不丁地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雪。

司华遥也意识到自己犯了蠢,脸上一阵烧得慌,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瑞雪兆丰年,明年应该能有个好年景。”

前后矛盾的说词,引来章进的注意,似是发现了什么,抬头看向司华遥,见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绯红,沉重的心情舒缓了许多,道:“王爷的心跳快了。”

司华遥一怔,随即看向自己的手腕,心中不禁一阵哀嚎,真是大型社死现场啊!

好在章进并未纠缠,低下头仔细把脉,司华遥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章进收回手,起身将脉诊放回木箱,道:“近一月的调养白费了,今日开始需加重药量。”

司华遥闻言越发心虚,道:“章进,近段日子辛苦你了。”

“王爷若是觉得章进辛苦,便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若是……”说到这儿,章进的声音有些哽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道:“王爷好生歇着,我去给您熬药。”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司华遥心里十分后悔,只是他早晚是要走的,他们得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午后,司华遥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醒来后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乏得很,他清楚这是病入膏肓的表现,虽然自己不怕死,可这种沉重的感觉总是让人无法愉悦。

“王爷,您醒了。”洪阳听到动静,从门外走了进来。

司华遥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去打点温水来,本王要擦擦脸。”

“是,王爷稍候。”

司华遥用温水擦了擦脸,才算有了些许精神,洪阳为他束好发,整理好衣服,又塞给他一个手炉,这才去了书房。

司华遥脸色很不好,洪阳很是担忧,“王爷,今日冷得很,您若是想看奏折,在卧房也是一样,为何非要来书房?”

“身子就好似工具,长时间不用就会生锈,再想用就用不了了。从卧房到书房不过几步路,若这也不能走,那本王就真的……”

说到这儿,司华遥突然停了下来,他可以坦然接受死亡,但身边的人不能,所以他都尽量避免说‘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