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穿书](219)
“这段时间一直在山上,不知王兄也收到了请帖。”司华遥翻开一个茶杯,给他添了杯茶。
“我也没想到林院长会请我,本不打算参宴,后听说阿遥回来,便也来了。”王子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皱,道:“不如蒋兄的茶好喝。”
司华遥就喜欢王子俊的自白,笑着说道:“蒋兄已回家多日,也不知何时回来,他的茶怕是要好一段时日喝不上了。”
“蒋兄说过了正月便回。”
司华遥挑挑眉,道:“这般说来蒋兄走前,去找了王兄?”
“我送他到城外。本想也叫上阿遥,只是不知具体住址。”
“我住山上,最近又敢下过雪,实在不好走。”司华遥转移话题道:“王兄可知我为何来茶楼?”
“为何?”王子俊识趣地没再多问。
“我来茶楼,是因改了主意,打算只送礼,不参宴。”
“既然来了,为何不参宴?”王子俊放下茶杯,一脸疑惑。
司华遥玩笑道:“不怕王兄笑话,我是被外面的阵仗吓到了,总觉着自己如今还上不得台面。”
王子俊微微蹙眉,道:“若阿遥上不得台面,那我又如何?”
司华遥闻言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忙解释道:“王兄莫往心里去,我并无此意。”
“我知道。”王子俊缓了神色,道:“说说到底为何。”
司华遥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意味深长地说道:“树大招风,我这颗未经风雨的小苗,实在不敢凑热闹。”
王子俊一怔,随即明白了司华遥的意思,道:“长这么大,我还没将谁看在眼里,阿遥是第一个。”
司华遥听得一愣,转头看向王子俊,见他神情极为认真,不禁笑着说道:“那我可真是荣幸。”
“阿遥的聪慧远超常人,不止在学识上,令我叹服。”
不知为何,被王子俊如此认真地看着,司华遥突然觉得有些压力,转移话题道:“王兄还去吗?”
“不去,我回来本就因为阿遥,而非林院长。”王子俊这话说得够直白。
司华遥看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就是典型的只会学习的学霸,在其他方面基本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
“成,那等会儿人少了,我们再去送礼。”
房门被推开,洪阳拿着纸笔走了进来,道:“少主,您要的东西。”
“放桌上。”司华遥将茶壶挪开。
洪阳将纸笔摆在桌上,随后退到一边。
司华遥拿起毛笔,舔了舔墨,思索片刻,随之落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王子俊在一旁看着,道:“阿遥想以此提醒林院长?”
“我与林院长虽接触不多,却也在无形中受了他许多恩惠,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心安。”司华遥拿起纸张吹了吹。
“阿遥心太软。”
虽是这么说,王子俊看向他的眼神却满是赞赏。
“这也要看对谁。林院长为赵国培养了许多人才,才有了今日赵国的繁盛,我敬重他无可厚非。”见墨干了,司华遥便将纸张折了起来,随后他又拿起笔写了张纸条。
王子俊好奇地问道:“阿遥认识黄灵?”
司华遥一怔,随即看向王子俊,想到他也是林岚书院的学生,也就释然了,道:“王兄与黄家兄妹相熟?”
“不,我只认识黄灵。阿遥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司华遥将前几日他们如何偶遇的事说了一遍,道:“本来约好要在寿宴上相见的,如今我既决定不去,总要让人传个信儿,省得让人说我不守信。”
王子俊点点头,转移话题道:“阿遥可知京中最近不太平?”
司华遥好奇地抬头,问道:“如何不太平?”
“曹家被判满门抄斩,于家和张家也被流放发配。”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司华遥眉头蹙起,道:“只是不知曹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王子俊压低了声音,道:“前些时日公主府设宴,庆祝安宁公主寿辰,曹军醉酒,不知为何竟闯进了公主卧房,若非公主的侍女拼死反抗,怕是公主清白不保。”
“啊?”司华遥万没想到曹军落马的真正原因竟是这个,道:“公主受辱乃是家丑,故而皇上给出的罪名是欺君罔上?”
王子俊点点头,讥讽地笑了笑,道:“遮羞布罢了。”
“我怎么觉着这其中另有隐情?”司华遥眉头微蹙,道:“就算曹军醉酒,身边应该有侍从侍候吧,怎会让他闯进公主卧房。还有,难道公主府没人了,怎么就能容一个醉汉闯进去?”
“我也这般怀疑过,皇上自然也不例外,但最后还是定了曹军的罪。”
司华遥闻言一怔,随即说道:“这般说来,曹军很有可能已经轻薄了公主,否则怎会落得满门抄斩?”
“慎言!”王子俊眉头皱紧。
司华遥心中警觉,连忙说道:“王兄放心,我定守口如瓶。”
“我信你,只是祸从口出,你还需注意些。”
听他这么说,司华遥嘴角扬起微笑,道:“方才是因我对面坐着王兄,所以才口无遮拦,若换成旁人,我不会如此。”
王子俊嘴角微微上扬,清冷被温暖融化,看得司华遥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道:“王兄,你笑起来很好看,该多笑笑才是。”
“我笑了吗?”王子俊伸手摸了摸嘴角。
“难道王兄从未笑过?”
一瞬间的惊诧后,司华遥顿时有些心疼,王子俊的身世其实跟楚熙很像,都是不受重视,备受欺凌。相较于楚熙,王子俊身世更为可怜,楚熙至少被楚皇承认,且入了族谱,是真正的皇室成员,即便他在宫中再不受宠,那些臣子也不敢把他如何。而王子俊甚至连姓赵的资格都没有,不仅备受欺凌,而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
“这人世没什么值得我笑的。”王子俊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
“那是以前,现在不就有了。”司华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不值得我们去缅怀。我们要做的是往前看,让自己过得更好,让那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惊掉下巴,这才是我们聪明人应该做的。”
看着司华遥拍在身上的手,王子俊突然想起自己感受过这双手的温度,一股暖流涌入心间,他抬起头看了过去,极为认真地点头,道:“好。”
王子俊眼底的认真,让司华遥心里不是滋味,道:“你过年在哪儿过?”
“在沧县。”
不出意料地回答,司华遥收回手,道:“若王兄不回京都,不妨来我家过年。”
“你家?”王子俊清冷的眼睛闪过期待,“是否太过打扰?”
“怎么会?王兄知道,我无父无母,过年与我来说很是冷清。若王兄能来,还能热闹些,岂不乐哉?王兄意下如何?”
“那我便叨扰几日。”
王子俊自然是愿意,自从王彩云去世,每年的新年都是他自己过,看着别人家热热闹闹,而他就一个人,即便再冷清的人,也不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