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穿书](285)
赵连章嘴角勾起微笑,道:“爱妃不必多礼。”
“多谢皇上。”周玉清款款起身,道:“皇上,听闻您最近身体不适,臣妾心焦不已,便私下问了太医,特意熬了些燕窝粥,给皇上调理身子。”
“爱妃有心了。”赵连章起身来到软榻前,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道:“坐吧。”
“多谢皇上。”周玉清坐到了赵连章的下首,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了精心准备的燕窝粥,小心地递给赵连章,道:“温度刚好,皇上趁热喝吧。”
赵连章伸手接了过来,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尝了尝,道:“味道不错,爱妃的手艺大有长进啊。”
周玉清妩媚一笑,道:“多谢皇上夸赞,那臣妾以后便多做些给皇上吃。”
赵连章笑了笑,将碗里的燕窝粥吃完,道:“朕看爱妃最近瘦了些,不知为何?”
“前几日不是殿试嘛,立儿也参加了,臣妾难免忧心,担忧他学识不够,丢了祖父的脸,故而有些寝食难安,所以瘦了些。”
赵连章的神情一怔,随即说道:“原来周立也参加了殿试,爱妃若不说,朕还不知此事。”
“立儿不让臣妾说,说是要凭真本事考个状元。殿试已过去两日,明日就该放榜了,想必皇上心中已然有数,臣妾这才过来探望皇上。”
提到周立,周玉清是一脸的骄傲,脸上的笑意也浓了几分。
“朕方才还在看底下呈上来的折子,今年可是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人才。”赵连章欣慰地叹了口气,道:“我赵国兴盛有旺啊。”
“臣妾虽然在这深宫之中,却也有所耳闻,今年的青年才俊尤为出色。不过……”周玉清眉头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如何?”赵连章见状忙问道。
“臣妾倒是听了些闲言碎语,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妃有话直说便可。”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德辉的通禀,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在殿外求见。”
“青儿来了?”赵连章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看向门口,道:“让他进来。”
殿门被打开,赵韩青走了进来,虽然只有七岁,个头却较去年长高了不少。他腰背挺直,迈着四方步,一脸严肃地来到近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赵连章朝他招招手,道:“青儿到父皇身边来。”
“是,父皇。”
赵韩青走到赵连章身边,被赵连章一把抱进怀里,笑着说道:“这才几日不见,朕怎么觉着青儿又长高了。”
周玉清插话道:“皇上说的是,臣妾也这么觉得,太子殿下确实长高了。”
赵韩青瞥了她一眼,道:“父皇,儿臣不知淑妃娘娘也在此,是否多有打扰?”
“不打扰。”赵连章转头看向周玉清,“爱妃可还有事?”
周玉清脸色一僵,犹豫片刻,道:“臣妾方才还有话没说。”
赵连章一怔,随即想起两人的交谈,“爱妃有话直说便可。”
见周玉清看过来,赵韩青出声说道:“父皇,淑妃娘娘应是觉得儿臣在此多有不便,那儿臣便先回去了。”
赵连章闻言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周玉清,道:“爱妃想说什么,还要背着太子?”
察觉到赵连章的不悦,周玉清忙说道:“没有,怎么会呢,臣妾只是在想该如何说。”
周玉清的慌张让赵连章心中生疑,语气也淡了几分,道:“爱妃若是想好了,那便赶紧说吧。”
周玉清闻言心中越发紧张,道:“臣妾听说这次会试的会元,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有今日全靠他长了副好相貌……”
赵韩青眼中寒芒乍现,打断周玉清的话,道:“殿试刚过,一甲还未出,淑妃娘娘在父皇面前说这些流言蜚语,是否有些不妥?”
周玉清辩解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那司华遥虽然有几分才华,风评却极差,本宫也是不想皇上被蒙蔽。”
赵韩青小眉头一皱,满脸的不悦,道:“淑妃娘娘久居宫中,为何知晓这么多事?”
赵韩青这话就是个坑,久居深宫的人消息灵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周玉清能时刻能与宫外联络,这事可大可小,大了说不准要牵连许多人。
周玉清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心慌,忙说道:“本宫也只是听说。”
“淑妃娘娘可知道听途说害人不浅?”赵韩青板着小脸,义正词严,道:“自我读书以来,方知读书之苦,通宵达旦,笔耕不辍,一日不敢懈怠。我贵为皇子,身边有人侍候,还觉辛苦。而娘娘口中之人,无父无母,生活艰难,能有今日之才,是多少个日夜苦读而来。娘娘不知个中真假,便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可知会毁了一个天才,可知会让赵国、让父皇蒙受多大损失?”
“若事实并非如此,为何会有如此传言?”为了能达到目的,周玉清只能振作精神,甚至打起了感情牌,“本宫自入宫以来,一直本本分分,从不敢有半分僭越之举,今日来探望皇上,与皇上闲聊,才多说了几句。太子言辞之利,让本宫惶恐,可是本宫有得罪太子之处,若当真有,还请太子明言,本宫给太子赔礼。”
周玉清虽在回赵韩青的话,眼睛却看着赵连章,眼含秋水,楚楚可怜。
赵韩青没有回答周玉清,而是抬头看向赵连章,道:“父皇,儿臣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赵连章宠溺地笑了笑,丝毫没有怪罪赵韩青咄咄逼人的意思,“青儿直接问便可。”
“父皇,周家公子是否参加了殿试?”
赵连章看了周玉清一眼,点头说道:“是,方才淑妃提起过。”
“今日是殿试后第二日,按照惯例,主考官会将挑选的能够胜任一甲的试卷呈送父皇审阅,由父皇钦定人选。淑妃娘娘此时过来探望,还妄图诋毁会元,儿臣以为居心不良。”赵韩青说得非常直白,没有丝毫顾忌。
赵连章并不傻,在周玉清提起所谓流言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看在她是老师孙女的份上,给了几分体面。没想到她竟还想攀扯赵韩青,这就太不识趣了。
周玉清闻言慌忙说道:“臣妾并无此意,还请皇上明鉴。”
赵韩青挣扎着退出赵连章的怀抱,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此番有僭越之嫌,还请父皇降罪。”
相较于周玉清的喊冤,赵韩青的主动认罪,更加技高一筹。
赵连章伸手将赵韩青拉了起来,再次抱进怀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道:“青儿是太子,赵国的储君,理应关心国家大事,又怎能说是僭越。”
“可淑妃娘娘到底是儿臣的长辈,儿臣方才那般说确有不妥。只是儿臣不想父皇被蒙蔽,更不想赵国损失一个天才,所以……”赵韩青的小眉头皱成了疙瘩,一副为难至极的模样。
“朕明白,青儿不必自责。”赵连章宠溺地轻抚他的眉头,抬头看向周玉清,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世代传下来的规矩,淑妃此番实在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