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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情(3)+番外

“我醉梦楼虽富贵,但也经不起这样浪费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七给众人了个眼色,和他在一桌的人都明白,这是故意找事的。

但他们也不喜欢炼羽祭,那个琴师。

听到有人“唔唔”的符合,刘七更是得意。

炼羽祭低头看着白皙瓷碗里的饭。

“你今天把你自己的所有饭都吃完,我们就都不计较了。”

又道“你看,我这也不是为难你,这粮食怎么说也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你今天给七哥个面子,吃完它”

刘七怕找事被二爷云杉知道,他其实是想给炼羽祭一个下马威,让别人都知道,那冷冷淡淡的琴师不怎么样。

而且说到底还是眼馋玉溪对炼羽祭不错,对自己就没好脸。

这样说,既能给他个下马威,还能提高自己。

刘七是个会来事的人,只是没用对地方。

☆、炼情9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七的挑衅,但没有人说话。

吃完自己的饭对别人而言很简单,可是炼羽祭从血蚁教出来后,背叛的欺辱与折磨给他的身心极大地折辱,身体极度虚弱,甚至出现厌食症。

炼羽祭不是惹事的人。他安静地接受。

所以炼云杉从酒庄回来就看到琴师爬在楼里的后院的池边。

走进,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呕吐,伴随着不停的喘息。

玉溪拿着水,用另一只手拍着炼羽祭的后背

心疼的说,“你看你,身体不好,就别勉强自己。你管那刘七说什么,别理他不就行了,他就是小人,你何必呢。”

轻轻拍了玉溪下,让她下去。

玉溪咬了下唇,对二公子无声的抱怨下,便离开了

从后背轻抚炼羽祭,递上水

“吃的这么少,还又吐了出来,伤还没好吗。”云杉尽量把自己的声音保持的没有语气,但却轻柔了许多。

炼羽祭接过水,顺势倚在池边,胸口起伏不定。

吐得太厉害了,心肺都疼。

听到炼云杉的问话,扯出唇角,很小心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比起刚开始小云的冷漠,现在,炼羽祭已经很知足了。

小心的抬起头,盯着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的人,他心心念的人。

很想伸手摸下他的脸。

只是没有动作。

用眼神细细的刻画炼云杉的模样,然后印在心里

只有两件事是他活在世上的执着

报仇,杀尽伤我之人。

寻人,寻心念的那人。

报仇依然已成过去。

只因所寻之人已不需要他所谓的仇恨。

他知道离开,是对云杉最好的。幼时对云杉已不再重要

他知道云杉讨厌自己。

从魂到身体都肮脏的人,谁不厌恶

可是,炼羽祭想再看看那个人,

他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离开人世。

也许当自己真的知足的时候,他会下地狱

去忏悔那些年因为仇恨害死的人。

☆、炼情10

炼云杉把他扶到醉梦楼里的人住的小院

“这间屋子是你的,以后午时,你可以到这里休息下。”

顿了顿,又道,“你夜里也可以住在这里。”

炼羽祭晚上是不住在醉梦楼的。

他的草屋是在京都近郊的农家附近,不太远。

屋里有他相依为命的蛊物。

炼羽祭靠在床边。

云杉转身离开,低头,衣角被人拉住。

素青淡黄长衫的在白皙修长又偏瘦的手里,紧紧握着。

“可不可以……等下再走,我…”

炼羽祭有些不知所措,要说些什么呢,把他留下。

刚刚吐得很难受,自己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

可还没把他看够。

轻笑了下,抽出衣角“我去拿些药给你,醉梦楼是不会亏待下属的。”

醉梦楼在乎,你在乎吗。

炼羽祭靠在床边,合上眼睛,眉头却不自觉的紧紧皱着

昭示着主人的不安不适。

☆、炼情11

醉梦楼的桃花宴名声大噪,连皇帝都有所听闻。

当然,皇帝是不可能亲自来这人间美景只为尝尝桃花宴,看看桃花美人的。

毕竟,若皇帝为这些出巡一趟,多丢面子啊。

但是,若连平常人家都能尝的美食,看的美人,而皇帝却无缘消受

那更丢面子了

于是,宫里有人出主意了。

皇帝借列安候归朝,为列安候迎宴,邀请醉梦楼入皇宫三日

钦点醉梦楼掌事,大厨,优伶,琴师。

(没看过名卿扬篇的,解释下。醉梦楼原是半酒楼,半暗中皇家密使,查大奸大恶之人,惩处,调节江湖与宫廷的关系。名卿扬与皇家有血缘关系。皇帝十一岁,传闻是名卿扬的亲侄儿。自血蚁教事件后,名卿扬带情人齐萧隐退庙堂。醉梦楼与皇家彻底无交往,由醉梦楼二公子云杉接手,醉梦楼从此只负责经营。醉梦楼与皇家交好)

皇命不可违。

二公子云杉挑选人手,在民间准备食材两日。

浩浩荡荡的带着众人前往皇宫。

食谱选的是桃花十三。均由桃花瓣,花蕊,花露,花枝,花叶为料。

酒水由桃花酿成,新酒,味淡,清香。

桃花选自京都城郊的碧血山庄,桃花最艳的时候摘下。

什么都不是问题,只有。

炼羽祭。

他对朝廷的恨仇,即便他已放弃,又怎会还为他们抚琴。

可,皇帝钦点,醉梦楼琴师。只有他。

皇帝毫不吝啬的给每个醉梦楼的人分了间屋子。

夜有些深了。

二公子云杉没睡,徘徊在院子里,确切的说是炼羽祭的门口。

正当他在考虑措辞的时候,手刚放在门上。

咯吱一声,炼羽祭已经把门打开。

望着门外的人,眸色深深。

☆、炼情12

“纵然得知当初是父亲罪有应得,然而灭门的痛迄今不能遗忘。”

让他进了来,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里,走到窗边,轻声道。

月很亮,洒在发丝上,似乎还有银光点点。

长袍退下,寒气湿了银发。

炼云杉有些痴迷的看着窗边伤心的人。

只见清瘦,不见荣光。

“我……”炼云杉不知应说些什么。

“我会想,那时你太小,让你不记得那些事也是好的,能快乐的过着一生,父亲也许能瞑目了。”炼羽祭回头,轻笑着,有些哀伤。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来的。”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炼羽祭摇了摇头,“你说过我也是醉梦楼的人,不是吗。”

你此时能来,我已心满意足了。又怎么舍得让你为难。

炼羽祭扯出微笑,没有勉强。

“这首曲子,后日奏,可好?”

走到云杉的身边,琴在桌子上横放。

手抚上琴弦,微微侧头,“要听听吗?”

炼云杉的心突然就放下去了。

好。

今夜是他们从相识到现在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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