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时沉默,气氛稍冷。
“秋夜温凉,王爷。。。保重身体。”黎景给他披上衣服,站在他身边,没有得到回应,他轻声告了别,转身准备离开。
“景儿”沈楚熙突然从拉一下他的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黎景的胸前闷闷的说道,
“对不起,我没什么意思的。”我只是在吃醋,吃你总是第一挂念的人是他的醋,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醋。
黎景的手缓缓抚上他的头发,“我明日陪你去山庄好吗”
沈楚熙顿时收紧抱着的人,“好。”
天边刚刚破晓,沈楚熙小心翼翼的下床,避免打扰他的景儿。
“楚熙,要走了吗”黎景也坐起来迷迷糊糊的穿衣物。
沈楚熙制止他的动作,“景儿还是留在家里吧,最近你好像很喜欢睡觉。”
黎景推开他的手,揉揉眼睛,“春困秋乏常理之事,唔,我想和你一起。”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沈楚熙奈何不得,只好拿上薄衾以备不时之需。
瑄王是蜀川众王爷之一。皇帝家里亲戚多,大家都也习惯了,只要不是特别为非作歹的,皇帝是不太会管的。
王府大概有三四个村庄和数百佣户,分别散落在瑄王府百里之外,一路下来没有十几日是不行的。
“路还远着,你再睡会。”他在马车中把黎景搂在怀里,黎景挣扎了几下也就随他去了。
瑄王看起来暴躁易怒其实治理下属自有一套,而且让人心服口服,不同于有些王爷趁机压榨农民,沈连成订的粮价几乎是中等,并且每年荒年还会给予佣户租借和迟还。
“王爷,这是近几年王府的收成,您且看看。”
沈楚熙等人到最近的一户农庄已是下午。
他唤人先去准备些食物和水。
“景儿,你醒了”黎景刚下马车,就看见马车停在一座很小的村落的村头,一个村长模样的人正拿着账本让沈楚熙过目。
他没有走过去,只是靠着马车等他们处理事情。
“爷,这是今年冬春的账本,收成不错,但村里人口众多,您看”
沈楚熙看一眼金黄黄麦田,“就按往年的担数计量吧。”
“哦,对了,本王想问你。。。。。”
夕阳偏斜,橘色的暖阳把世间浮尘拉长长的影子,秋已到了,蜀川却仍绿色浓厚,但仔细看却能发现树叶厚厚的枝叶上染上了微黄的边叶,一场秋雨落一场凉。
黎景想起这事他第一次离开佩阳,离开那个人这么长时间,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过上这种生活。所有的,都是眼前的这个人给的,他那么喜欢着自己。
察觉到黎景的注视,沈楚熙把交待村长几句就朝黎景走去。
“饿了吗”
黎景虽表情冷淡但眼中却流露出暖意,“恩。”
“我让人去准备了,我们先凑合着吃些,还有个庄子就在不远处,我们到那里落脚可好”
“好。”黎景主动把手伸出去去牵他的手。
留缘 第二十八章
因为有黎景一起,沈楚熙就安心的留在各个山庄过夜,也不急的回来。
就在他待了有七八日后,沈连成派人急忙唤回他。
沈楚熙刚下车就被沈连成叫进了屋里。
黎景无事,正把马车上带回来的农家人送的瓜果拿下来。
“啾啾~~”流莺着急的避开众人在隐秘的树枝上唤黎景。
黎景轻移脚步,躲开王府的人,朝密林走去。
“你又胖,还能飞动吗”黎景笑话着它,手中的速度却没一点慢下来。
纸上的字用红笔加急,“帝寿,异国使繁,查有敌影,邵捕,愿招景还。”
小小的信纸在黎景手中被内力催的粉碎,他的眼中不断闪过“查有敌影,招景还。。。”
宫中留下的是他的属下,虽不常熟,但却绝对可信。
黎景闭上眼睛又睁开,深吸一口气,似是留恋这里的深深望了一眼,大步轻衫离去!
沈连成把一本红色锦书递给沈楚熙,“今年皇帝寿辰,你替本王以瑄王身份出席。”
沈楚熙皱眉,“我是闲王,这恐怕。。。。”
“你是闲王不假,你也是本王的亲侄儿!舅父不管,反正你只需要带着寿礼在那一天到了就可以了。”
沈楚熙不着痕迹的打量沈连成,“舅父,是不是宫中出事了?我说过了,舅父就不要想那些事了!”
“你怎么这么怀疑你的亲舅舅?!我告诉你,此事绝对与本王无关。”
“果然出事了!”
“咳咳、咳”沈连成假装咳嗽几下,试图掩盖自己的失言。
“舅父,我不是说了千万不要参与。。。”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沈连成烦躁的坐下,“本王没有!而且,这只是猜想,有没有还不知道!你只需要听舅父的话在寿辰那日到就可以了!”
黎景拿着包袱刚走到主屋就听见沈连成的声音。不是沈连成说的大声,只是黎景从小训练听力过人。
他表情越加冷淡,身上散着冷寒疏离之气。
“黎公子,你”老总管的话还没说完沈楚熙就已经冲了出来。
“景儿”沈楚熙看向黎景手中的包袱。
黎景示意他跟他来,沈楚熙跟他到了无人之处。
“楚熙,我必须要先回宫了。”
“景儿,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黎景思付下才点点头。
“景儿,邵越没有传来消息就证明宫中应是无事的。”
黎景颔首,“我不放心。”
沈楚熙拉他进了南院寝房,“今日已经很晚了,你先别急等我传急令问过邵越在决定好吗”
黎景不做声,沈楚熙把他禁锢在怀里,生怕他离开,“景儿,就算你要走,那明日也来得急啊,明日我陪你离开,可以吗”他声音带着恳求,眼中都是担忧和怜惜。
黎景不忍他做如此之态,僵硬的点点头,沈楚熙这才松开了紧紧桎梏黎景的双手
黎景闭着眼睛好久,直到察觉身边的人呼吸缠绵,才睁开满是清醒的眼。
他伸手快速点上沈楚熙的穴道,凝望着沈楚熙的俊颜,然后俯身吻在他的唇角,几乎耳语般轻声呢喃“对不起,忠孝两难,我不想让你为难,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言罢,翻身着衣离去。
邵越冰冷的看着被枷锁锁住骨头的人。
深夜的寒气侵入阴冷的狱中,数盏灯火把血腥肮脏的牢狱照得灯火通明。
“真的不说?”邵越玩弄着手中的刺鞭。
“小人真的不知说些什么。”
仅三天,男子已经不成人样。
啪,一声狠戾的鞭子摔在褴褛的身上,“你还是要说,这东西是你偷得?”邵越一手持鞭一手掌心玩弄着巴掌大的玉雕。
那人的胸膛上一道紫黑色的肿起来的鞭痕横在胸膛,奇怪的是,纵然鞭子狠戾,那人却依然没有流一些血出来。
“你知道这鞭痕的下面是什么样的吗”邵越用鞭尾划过男子偶的胸膛,用轻声的的语气说着却好似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那一鞭竟是深深伤了自己的心肺,他几乎能觉得自己胸膛里面正拼命的搅动,一口淤血从胸腔深处涌到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