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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你是我的马文才(78)

“固然不可得!夫鸟同翼者而聚飞,兽同足者而俱行。今求桔梗于沮泽,则累世不得一焉!”

翻译成人类语言就是:

“矮油那当然是不行滴啦!只有长着相同翅膀的小鸟才能一起飞,长着相同爪子的小兽才能一起跑,你想在沼泽池子里面挖干柴梗累死你丫的几百年也成不了啊成不了!”

许夫子……他究竟想说什么捏?

别急,接下来他终于开始步入主题了。

只见许夫子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开始念咒:“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则吉凶生矣……”

等他意犹未尽地念完咒睁开眼,也不管席下的众学子是用一种怎样诡异的崩裂表情注视着他,他就直接摆摆手,示意梁山伯退后一排,然后让马文才坐到了祝小英身边。

祝小英满脸黑线。

马文才眼神很无辜。

其实,许夫子在卖了那么久的关子之后,只是想表明一个意思: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马文才和祝英台嘛你们都是官二代,梁山伯嘛你只是个富二代啊富二代,阶级不同立场不同,所以我只好遵循古之圣贤的大道理把你们打乱了重组咯!

可别说我是势利眼哦这些可都是书上说的我也没办法呀你们说是吧!

所以

说,许夫子其实是个牛人。

胖监院大人还是要学着点的。

与许夫子和监院大人不同,其他几个版块的版主对此倒没什么太大反应。

书画版主顾恺之对谁都那么亲切和蔼,仿佛胸中有释放不完的满满的爱。而音乐版主秦子游则一心想着跟祝小英的琴技死磕,其余的事大都漠不关心。

于是,马文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飞上枝头当凤凰!兴致勃勃收拾铺盖把自己打理得香喷喷干干净准备与祝小英同吃同住!

但祝小英却开始郁闷了!她怎么能跟马文才住一间呢!这不是要穿帮吗?而眼下马文才正得上宠,以她的人微言轻,反抗是绝对没什么效果的。

让祝小英十分不解的,是梁山伯对此事的态度。

还记得当时刚进书院的时候,马文才就嚷着想和她住一间房,却被梁山伯一个犀利的眼神阻止。

而这次,梁山伯竟然没有提出反对。

从始至终,他只是淡淡地看着。

不仅是马文才换房这件事,对于无缘无故的调房间,换座位,对于那些昔日把酒言欢的士族朋友如今处处对他冷嘲热讽针锋相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态度依然随和,笑容依然温润。

即使是在最落魄尴尬的时候,他也还是那个气度不凡的翩然公子。

祝小英突然有点担心,这人不是被刺激坏了吧?

人也许能容忍在泥泞中摸爬滚打,却大多承受不了那从众星捧月的高处猛然摔下的落差与绝望。

鉴于上次把他一个人丢在湖边就跑的愧疚,加之偶尔的白莲花盛开同情心泛滥,祝小英终于下定决心,想去找梁山伯谈一谈,顺便开导他一下。

她去找梁山伯的时候,梁山伯在低头看书。

见她来了,他却并不感到意外。

“英台,你找我?”梁山伯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

其实自从生日那晚,祝小英一直是有点怕见梁山伯的,总觉得有些尴尬。但梁山伯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待她与以往也没什么不同,这才让祝小英慢慢放松下来,也就不再躲着他。

“嗯……梁兄,你这些天心情不好……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可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也好。”

“哦?英台为何认为我心情不佳?”

“这很明显嘛,我知道监院和许夫子他们这样做有点过分,但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梁山伯看着低着头吭吭哧哧跑来安慰自己的某人,突然很想抬手轻轻掐一下她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但最后还是忍住。

“嗯……是有点心情不好。”他放下书,慢慢说。

祝小英心道我就说嘛!这人就是装的!看吧绷不住了吧!这事搁谁谁不憋屈啊!

于是祝小英拼命将眼睛眨动出一种善解人意的水光,摆出认真倾听的解语花状。

梁山伯从席子上站起身,这样祝小英就从俯视他变为仰视他。

“说吧,我听着!”祝小英说。

梁山伯扫了眼窗外,确定没有什么人,然后慢慢靠近祝小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看着祝小英的眼睛,目光突然很柔情:“英台……”

祝小英:“怎……怎么?”

梁山伯:“你……别怪文才。”

祝小英:“?”

梁山伯:“其实……我也很为你担心,这几天总想着这件事,却也没有办法。”

祝小英:“……”

山……山伯兄,你能说点我懂的话么?

最后,梁山伯终于说了一句让祝小英听得懂的话。

但这句话内容太劲爆,以至于爆得祝小英那原本就不怎么强悍的大脑里所有齿轮顿时全体卡住!

梁山伯他说——

“我相信,如果文才知道你是女孩子的话,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的。”

祝小英:“!!!”

☆、第五十七章

面对梁山伯如此直接突然的揭穿,祝小英还无法想出对策,于是她决定继续鸵鸟政策。

“梁兄……呵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啊呵呵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又想像上次一样落跑。

但这回,梁山伯没有让她那么轻易地逃脱。

他抓住了她的手,坚定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祝小英觉得很梦幻,并终于第一次让她有了穿越到言情世界的感知……而非耽美版马梁……

因为身份表明以后,梁山伯住处就移到了庶族子弟的西苑。房间不算宽敞,但位置朝向却是极好,室内布置得甚是清雅。雕花的木格子窗微微敞开着,透进外面明媚的阳光,落在他淡青色的袍子上,更显出几分出尘的风华。

“英台。”梁山伯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时因为语气的突然郑重,而更显深沉,让人不敢直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

“不过既然你女扮男装,便是有自己的因由,我本无心揭破。你我相知相识,同窗一场,我只当你是朋友,知己,从不敢僭越分毫。”

“可是书院相伴近载,同桌而坐,同屋而食。越多的知你所思,明你所想,我便越发无法将你视为兄弟手足。自当日你在马车上挑帘闲看,言语中无意谈及南北风土,我便知你非寻常闺阁女子。你虽不喜经史子集文墨诗词,却深谙其中义理,并非无知浅薄。对于门阀之争,你不屑不耻,也看不惯尊卑有别,纵使出身士族,亦愿与寒门交好,不受世俗左见……我知你心性洒脱,不喜拘谨,只向往天高海阔,不愿成为笼中之鸟,困锁深闺……”

梁山伯的声音虽然还是那样不疾不徐,低沉和缓,却仍能从他熠熠生辉的目光中看出他此时起伏的心绪,他静静看着祝小英,说完上述一番话,紧接着后退一步,两袖荡开,抱拳拱手,对着祝小英长身而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