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257)+番外
他侧头看了一眼那正身守卫在门口的守卫,发觉他们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未曾见着的模样,直视远方,由此可见他们的训练有素,也不知凤璇阳从哪寻来这般训练良好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由着凤璇阳架在麒麟石像上,仍是有失风度,龙倾寒伸手扯了扯凤璇阳的衣袖,道:“下来罢,莫胡闹了。”
“嘻嘻,”凤璇阳笑眯眯地将自己的手伸到龙倾寒的面前,示意他将自己拉下去。
无奈地叹气一声,龙倾寒便覆上凤璇阳的手,微一使力,将凤璇阳拉了下来。
步子初落地面之时,一阵大门开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龙倾寒还在掸着凤璇阳衣裳上灰烬的手忽而一顿,疑惑地侧身望去,却见到了一个意外中人。
“羽尘?”惊愕地喊了出口,龙倾寒松开了手,直直站立。
衣角掠过地面扬起了尘沙,急切离去的步伐,因着这声熟悉的叫唤而停顿,行过龙倾寒身侧的洛羽尘,疑惑地转回身,正对上凤、龙两人。微带焦躁的丹凤双瞳里,立时覆上了一层讶色,但旋即又恢复了常态的冷漠。
“子玥。”只是微微颔首打招呼,洛羽尘的目光便放在了大门之内,似乎耳闻到有追来的脚步声,他轻微蹙眉,同龙倾寒抱了抱拳,话不多说,便转身拂袖离去了。
其步伐之快,脸上带着醺汗,可见他的焦躁。
目送着那一连白色衣角消失在视线里,龙倾寒一脸的莫名,洛羽尘怎会在此,是了,他怎地忘了,陶槐接手了这个山庄,身为他的恋人,洛羽尘自会在此。
只是……他的眉头蹙起了一个不解的弧度,他记得那时前去寻凤璇阳前,洛羽尘伙同陶槐给他下了什么药,以致他心灰意冷意图离开,可是至今也未发觉自己身体有何不适,究竟洛羽尘同陶槐在玩什么把戏。
然而,他还未能想个通透,便听开门声又从身后传来,一个人随之匆匆忙忙的奔了出来。
龙倾寒回身一望,只见一个人一边往身上套外衫,一边火急火燎地朝前奔去,目光里浑然未发觉到他们俩人,一心倒是扑在了前方,看这架势似要急着去寻什么人。
而龙倾寒最惊讶的不是那人风一样的冲出,而是那人的身份。
“离诉?!”
讶异地喊了出声,不意外地看着离诉顿住了脚步,恍然发觉他们俩般地转过身来:“教主,夫人?”
听得这声淡定道出的夫人,龙倾寒微有不悦地皱了皱眉,可忽而他脑中灵光一现,等等,他记得自己在九天教时,未曾以真面目示人,离诉怎会知晓自己,即便是凤璇阳先前曾告知,也不当会毫无疑虑地喊出“夫人”二字。
而很快,他的疑虑便得到了解答。
凤璇阳颔首走了过来,抱胸调侃道:“哟,你这小子几个月不见,愈发滋润了。怎地,瞧你这模样……”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地上下逡巡了离诉一番,最后落到了他还未套全的外衫之上,“你莫不是被他踢下床了罢。”
身子浑然一凛,离诉面色变得有些铁青,但此刻他也无心同凤璇阳打趣,凝望了一眼前方的小径,焦急地问道:“教主,可有瞧着羽尘。”
“他啊,”凤璇阳抱胸的手随意一指前头,“呶,朝那边去了,去了何处本座便不知了。不过么,他行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赶得上么。”
听得这声,离诉有些恼恨地跺了跺脚,侧身同凤璇阳与龙倾寒告了声罪,便整好了衣衫,随着洛羽尘离去的方向奔了出去,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一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凤璇阳拉长了脖子看向离诉远去的方向,好笑地道:“嘿,这小子,摆明便是惹人家不高兴了,啧啧,瞧他衣衫不整,铁定是在床上伺候得不够舒服。”
“子玥,”凤璇阳边回头,边调侃道,“你瞧为夫可好,都未曾让你吃苦……”
“苦”字方发出不完整的音,凤璇阳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番外:当年灭庄事
甫一转身,凤璇阳便对上了一张乌云密布的脸。
“呃……子玥,怎地了。”话虽平淡无波,但实质他的内心却是咯噔了一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龙倾寒缓步行到凤璇阳的面前,极目远眺,看着那早已消失的身影,一口冷息从嘴里吐出:“离诉,洛羽尘?”
咕隆一口,吞沫而下,听着龙倾寒话语里,满含怨怼,凤璇阳更是直觉不好。他讪讪地笑了笑,便要同龙倾寒打呼呼瞒混过去:“子玥啊,你瞧咱们来此,是来散心,赏景的,别个人的事儿,便莫理了罢。”
“成。”
一个“成”字落下,凤璇阳的心口重石方得放下,但顷刻,又因龙倾寒的下一句话,吊了起来。
“若要我不理,简单,”龙倾寒冷目一横,目含怨气,“你将事情原委告知我便可。”
心怵而一顿,凤璇阳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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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着一杯香茗,龙倾寒闲适地撩开杯盖,轻轻刮着上头的茶叶,在氤氲的水雾中,冷冷地道:“因而,复生后,我所遇着的陶槐都是离诉易容的。”
“是……”没有底气的声音从凤璇阳口中吐出,他低垂着头,老老实实的承认。
“如此说来,你从一开始便算计我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猛地一抬头,凤璇阳连连摆手解释道,“子玥,你可还记得复生前,向梅山庄婚宴一事么?”
撩动茶叶的手,不紧不慢地停顿下来,“记得。”冷冷地一答,龙倾寒将唇凑上了茶杯,轻缓地吹动着上头的茶叶,在他啜下一口茶时,凤璇阳又继续交代道:“向梅山庄婚宴之时,因着血影同向芊双私会之故,向宗一如复生后,将真的向芊双关了起来,而用一女来替代向芊双,同陶槐接触。而便是那时,陶槐恋上了向芊双的替代者。之后,婚宴之时,我错手之下杀死的便是这陶槐的心头好,因而他对我怀恨在心,在向梅山庄灭庄时出面诬陷乃是我所为,之后待得你我敌对后,他便趁势收下了向梅山庄,自己成为了向梅山庄的主人,而真的向芊双,当时死在了灭门惨案里。”
双瞳危险地一眯,龙倾寒的脸上覆上了一层怒气。
凤璇阳神色一凛,继而正色道:“表面瞧是如此,但实质……子玥,你可还记得当年,血影因着婚宴上错杀‘向芊双’之事,背叛我离去之事。”
龙倾寒一怔,微微点头。
“其实,”凤璇阳的双唇拉出了一道不悦的弧线,“其实后头,我因着这事而派人去调查,方知,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一个意图得到向梅山庄,而后将罪祸嫁于我身的阴谋,而那始作俑者,便是陶槐!”
身子浑然一凛,龙倾寒的目里带着了不敢相信的异光:“这是怎地回事?莫非说,复生前向梅山庄,灭庄一事是陶槐所为?那……”那他当年岂非真真正正地错冤了凤璇阳?思及自己的不信任,心头涌上了难以言说的痛楚。
许是察觉到龙倾寒的悔意,凤璇阳凑过去,轻轻地在他脸上落了一个吻,安抚道:“过去之事罢了,当年纵使是我,也未曾想到竟被人利用了一把。昔时的我,也是初出江湖,因着凭年幼的身份夺了教主之位,一统魔道,这做事便自傲了一些,未有诸多考虑。当年耳闻到向芊双要嫁人,一时替血影愤慨,便匆匆地赶过去抢亲了,哪知晓,便是这般步入了他人的陷阱。原来当时陶槐早早便知晓了同自己接触的向芊双是假的,因而为了能夺得向梅山庄,他便故作不知,假意爱上这假扮的向芊双,而私下里,却同向宗道明了自己知晓向芊双是假的事情。向宗闻之自然惊慌,便想法子去安抚他,他便说自己想要真正的向芊双,且要向芊双死心。是以他便出了一个让假向芊双同自己做戏,嫁祸于我,以赶走情敌血影的主意。是以,两人便利用了血影对向芊双的感情,在婚宴时,让假扮者故意撞上我的剑,以作被我杀死之态,当时血影见之,便心生大怒,愤然背叛我而去。这事,便以血影离去而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