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预约幸福宝座(14)

「那些凶神恶煞一直吼小孩,较小的小朋友吓得哭成了一团,展妮实在气不过才……」

以为碰上这种事,展妮一定会第一个跑去躲起来,没有料到她竟然为护卫院童而拿自己的命来拚,是男人都不一定有这胆识,她却做到了。

他不自觉的又看向展妮,这会她正用一种可怜、委屈、痛苦的表情求着医生,请医生缝快一点。

一股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压抑的柔情剎那充满心中。一直以来,他都当她是讨厌鬼、麻烦精、小花痴,但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对她有很多正面的情绪。

「柏翰,不要怪展妮,她并没有错。」

「她不自量力。」她不知道逞英雄的下场就是受伤吗?

误以为他对展妮有很多的不满,余昱璇马上挺身而出的替她说话。

「如果你要怪,应该怪我,是我没有把展妮保护好,该拿那把木制武士刀的人应该是我,她可以置身事外的。」

「妳也不该冒险。」

「我很遗憾弄成这个样子。」她内疚得不得了。「幸好展妮只是皮肉伤,额头的部分也没有伤害到脑部,不然──」

「昱璇,妳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倪柏翰径自打断她的话,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余昱璇担心的问:「你不会怪展妮吧?」

「她真的是没有大脑。」

「但她见义勇为。」

「哼!匹夫之勇。」

「倪柏翰,你不能、不准骂她一句。」余昱璇警告他。这些日子相处以来,毫无心机的展妮,已让她视她为好姊妹。

「我留了二十名保全在那里,若有任何事妳都随时和我联络,我会出面处理一切,这事绝不能再发生,任何人都不准再流一滴血。」说到最后,倪柏翰表情变得冷硬。

「展妮没有错,不要凶她。」她只在乎这一点。「是她救了大家。」

「她是错误的示范。」她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方法用错了,虽然心疼她,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如果你这么想,还是我留下来。」

「昱璇,育幼院那边需要妳。」

「可是展妮……」

「我保证我不会杀了她,或是吃了她。」

「对她好一点,她真的令我……」

他接下她的话,「刮目相看?」

「嗯。」她对她真的很服气。「展妮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跌破了眼镜。」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展妮除了麻药渐退伤口痛,额头也疼得要命。她到底是在逞什么强?对方个个高头大马、孔武有力,她却只拿了把木制武士刀就想迎战。

但是一想到那些无辜、害怕、可怜、不知所措的小朋友们,她就油然而生一股想要保护他们的强烈冲动……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就像是她的弟弟、妹妹们,她说什么都要拚了命保护他们。

当然她看到了赶到医院的倪柏翰,幸好他不在现场,不然冲突可能更加不可收拾,她该高兴只有她一个人受了伤,大家都只是虚惊一场,问题是,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看?

「余姊呢?」见他过来要扶她时,她有些受惊的看着他。

「先谢谢医生吧!」他命令她。

「三天后再来换药,头如果愈来愈痛的话要回来覆诊。」医生叮咛。

「是,医生。」展妮乖乖听话。

「伤口不能碰水。」

「没问题!」她立刻答应想快些离开,好远离倪柏翰的搀扶,且如果不是他直扶着她的肩,她想用跑的。「余姊是去缴费、拿药吗?」

「她回去了。」

「丢下我?」展妮低呼。

他淡淡的说:「我不是在这里吗?」

「你、你只会教训我。」她楚楚可怜道。

「妳不该被教训吗?」

「我……」她使出杀手锏。「我的头好痛哦!」

「真的?」他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担心。

「很痛、很痛。」

他当机立断的说:「那我们马上回去找医生。」

展妮没有头痛,起码不是现在,但如果他要对她长篇大论、数落她,那她宁可头痛逃避一切。况且她不是无知的想逞强,她只是做了她认为该做而且必须做的事而已。

「我没事了!」虽然很想享受他的呵护,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呵护她的,他讨厌她。「你可以离开去忙你的事,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我送妳!」

「但你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我送妳!」

「真的不必耽误你的时间──」

「我送妳!」他一连说了三次,耐性都快没了。「展妮,妳真的是……」

「难道体贴你也不好?」她据理力争。

「是吗?」

「不要讥笑我!」

「妳知不知道自己可能被那把木制武士刀给活活的打死?」倪柏翰的原意是担心,但是话由他的嘴里说出,却显得挖苦、刺耳、令人不舒服。「妳电影看太多、走火入魔了。」

展妮的唇不住颤抖。她不想哭、不想吼,所以不回应他对她的嘲弄。

「妳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以后碰上这种事,妳大可以躲在床底下或是躲在衣橱里发抖、哭泣,不用强出头想要打败所有的坏人。」他告诫她。「妳当害怕的公主就行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坏?」她冷冷、带着抖音的问。

「坏?!」

「我已经受了伤,你还──」

「我就是不要妳再受伤。」

「但我已经受了伤。」她回吼。

「那就不要有下一次。」他亦吼回去。

展妮看着他,突然不气了,眼中也露出了一丝丝惊喜的神色。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不想对恩人无法交代。」

「你会不舍吗?」

「妳不要自作多情。」在还不愿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情前,他不希望她抱有任何希望。

「讲真的,倪柏翰,看我这样,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点痛呢?」如果她的伤可以换来他一丁点的关怀或是肯定,那她的伤就受得绝对值得。

倪柏翰瞪着她,当然什么都不会承认。「妳希望我给妳什么答案?说我这一会心痛得不得了?说我想要串了那些令妳受伤的混蛋?说我想因为妳的愚蠢而决定娶妳?」

「你……」展妮发现自己又再一次自取其辱。「好,算你冷血、算你厉害。」

他不理会她的愤怒,突然的说:「后天晚上妳有没有空?有个音乐会──」

「要我留下看着育幼院?你要和余姊一起去?」她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好啊!」

「我在问妳。」倪柏翰不悦的语气。

「你在问我?」

「去不去?」

「音乐会?」她惊喜不已,口气有些不敢相信。「你找我一起去?」

「如果妳不想……」他一副不勉强的表情。

「我想。」她马上回答。

「妳的额头和妳手臂的伤……」

「不会有问题的。」她兴奋死了。「不管打雷、台风、下雪、地震、土石流,我都要去。」

上一篇: 炙吻 下一篇: 星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