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又知道了?」简伟帆不服。「妳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身价。」
「就算你的银行存款簿上,有一百个零也是一样。如果我对你好一些,你会考虑捐钱,那如果我和你上床,你是不是打算捐出一大笔的钱?」余昱璇愈说愈怒不可抑。
「余小姐。」他赶紧澄清。「我可从来都没有提到上床这两个字。」
「但是你话里那邪恶的暗示──」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
「你心虚。」
「妳才心里有鬼。」
余昱璇没有忘记该有的态度,不然这会她一定会忍不住扬起手来修理他。
「如果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你可以离开了。」她指着别墅的大门。现在这里有保全进驻,所以她一点也不怕他。
「妳的态度真是超不友善。」
「我就是不友善,你怎样?」她对他做了这辈子她从不曾对男人做的,拿自己的手指去戳他的胸膛。「你想怎样?」
没料到气质美女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这比较像是展妮会做的,他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伟凡冷静下来,反倒觉得她的反应很新鲜,「妳很过分又很叫人意外。」
「放开我!」她命令他。
「如果我不放呢?」
「这里有二十个保全。」她冷傲的看他。
「有两百个也一样。」简伟凡不为所动。
她故意吓他。「我可以叫警察。」
「先做出挑衅动作的人是妳。」他抓她手腕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余昱璇,妳为什么失控?」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趁他分心时,后退了好几大步。
「以后除非展妮在,否则你不准来。」她下命令。
「哼!我想来就来。」
正文 第七章
因为音乐会、因为接送展妮换药,所以倪柏翰和她相处,接触的机会多了,现在只要来到育幼院,他也是先找她,先看看她是在做什么。
早上时间,展妮通常都是陪较小的院童看迪士尼的卡通频道,本来一开始她感到很乏味,但是看习惯之后,才发现很多的卡通都是老少咸宜,都有它的趣味和教育性在。
「妳果然还没有长大。」悄俏站在她所坐的椅子后方,他注视了她一会之后才出声。
她猛地弹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
「来突击检查啊!」
「检查什么?」展妮笑问。
倪柏翰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带笑的看着她。「下午我会去香港,大概两、三天才会回来。」
「你去香港做什么?」她像是老婆般的追问。
「去找个人。」
「我可以去吗?」她马上提出要求。
「妳不可以去。」
「我不会烦你的。你去办你的事,我去逛我的街,我们住不同房间,顶多一起搭飞机、一起吃个饭而已。」她撒娇的拉拉他衣袖。「说可以,可以的啦!」
「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去找人,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啊!」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小朋友在看电视,她一定会抱着他的大腿耍赖。
「我找的不是普通人。」
「是谁?」
「我要找一个黑道大哥。」他此行并不是去玩的。
「你要去找黑道大哥?」展妮咽了口口水。「你想以暴制暴吗?」
「地的问题如果不解决,育幼院的重建就没有办法开始,如果连破土都遥遥无期,那要等到哪一天新的育幼院才能盖好?」这是最不得已的办法,但倪柏翰不得不去做。
「可是你不怕违法吗?」
「我只想把事情解决。」
「但是和黑道扯上关系……」她替他担心。「你真的有把握?」
「我虽然离开台湾十五年,但还是有朋友,有人指了这条路给我,我觉得可以试试。」
「而我最好闭上嘴。」她有自知之明。
「展妮,很多事男人自己会出面解决,不需要女人强出头。上一次妳算很好运了,所以拜托妳别再脱序演出。」他恳求她的说。
「好!」她爽快的答应他。
「妳居然这么爽快就点头?」
「我也怕死啊!你以为我不怕死吗?」展妮给了他一个卫生眼。「但是请你也小心些,解决事情的方法很多,不要硬来。」
闻言他笑了笑,「这应该是我告诫妳的。」
「哼!」
「我先去和昱璇说,等我回来我们再去听音乐会,有一场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演奏会。」倪柏翰朝她眨了眨眼。
「还听音乐会!」她放声呻吟。
「培养妳的气质啊!」
「但是……」她有苦说不出。「如果是周杰伦或五月天的演唱会,你会陪我去听吗?」
「不会。」他诚实的回答。
「还不一样都是音乐。」
「妳认为像那样的演唱会会适合我?」他没有任何鄙视的意味,只是不觉得自己可以和一群十几、二十几年纪的年轻男孩、女孩,在那拿着萤光棒为一些偶像歌星加油、吶喊。
「只要你想参与。」
「展妮,如果妳不想去,我不会勉强妳。」倪柏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若是勉强的会很痛苦。」
「我要跟你去!」她坚决道。
「如果妳想改变主意……」
「你别想摆脱我。哪怕得在额头及眼睛四周抹上绿油精来保持清醒,我也要和去!」展妮宣示自己的决心。
「妳的意志力真叫人佩服!」
「因为我想嫁你的心从没有变。」她重提。
「又来了!」他摇摇头。他是接受她了,但关于结婚一事,现在说还太早。
「你的坚决有没有一点动摇了?」展妮朝他眨眼睛。「我随时等你求婚。」
「没有。」倪柏翰语气里多了些笑意。
「还在挣扎?」
「我会再抵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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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昱璇的心感到一阵痛楚。情势的改变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从展妮那天的搏命演出之后,她知道他们之间不一样了。
当时为什么不是她站出来,拚了命的和那群坏蛋对抗呢?如果她像展妮一样豁了出去,今天又是怎样的情势?
倪柏翰来到了余昱璇当成办公室的房间,看到她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他悄悄的走到她身侧,哼着舒伯特的音乐「美丽的磨坊少女」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余昱璇回过神,平静而且笃定的说出,「美丽的磨坊少女。」然后她侧转过身的看他。
「我就知道妳会!」
「所以你是在考我?」
「也不是考,妳知道展妮是个大音痴吧?」
「好像是。」
「有空调教一下她嘛!」
「也要她有兴趣啊!」她有些心酸的道:「有些人是没有兴趣也没有天分。」
「那就教她基本的就好。」
「如果只是要学基础,那你自己就可以教了。」她没有热嘲冷讽的意思,但是话一说出,那讽刺的意味就是免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