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哈?」
他冷笑。「不!」
展妮见他冷漠反应没退缩,亦挺起了胸膛。既然敢来了,她还怕什么拒绝、羞辱,她就是喜欢他的酷味、他的耿直、他的直接、他的刚硬。
「倪柏翰,我可以做一个好妻子的。」
「妳的脸皮真厚。」
「但是我──」
他额上的青筋暴起,表示这一刻他有多么的不耐烦。「妳会烹饪?」
「我可以马上学。」
「妳知道怎么持家?」
「应该不难吧!」
「妳知道我的喜好?」
「你告诉我啊!」
「妳懂音乐?」
「这一点……」他讲到了她的致命伤,她马上气势大减。「每个人多少都懂音乐吧!」
用肩膀撞开了她些,倪柏翰大步的往前走。如果他知道自己亲自解决这事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他一定会请律师出面,由律师去全权处理一切,看看他现在搞得自己麻烦一堆。
展妮没有气馁,脚跟一转,立刻跟在他的身后。
倪柏翰当然知道她在跟,他碰过很多热情、大胆又狂野的女人,在欧洲,大家对性的态度是很开放又干脆的,没有扭扭捏捏那一套,你情我颢就可以上床,没有负担、没有束缚,但这里是台湾。
脚步一停,他转头瞪她。他一向不会对女性口出粗言恶语的,但是这个展妮,好像不吃点苦头不会长大似的。
「妳是花痴吗?」他疑惑的看着她。
「我当然不是。」展妮倒抽了口气,血都凉了。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的冷酷、不带感情!
「妳现在很哈男人?」他反问。
「没有。」
「那这算什么?」他指控她的跟踪。「我说了我不想娶妳,我对妳没有意思,我是一个忙碌的人,我的生活里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办,我没空和妳打交道,如果展丞鸿不缺这四千万,那他可以捐出去给任何的慈善机构,我没有第二句话。」
展妮不语的咬了咬唇,一副备受打击,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讲真的,活这么大以来,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他好像真的当她是花痴。
倪柏翰不曾说过这么重的话,尤其是对一个年轻女生,他内心有些自责。
他冷冷的说:「妳最好省省妳的眼泪。」
「我才没有要哭。」
「那妳可以从我的视线消失了。」
「然后承认自己失败?」展妮摇摇头,斗志又回来了一些。「一定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倪柏翰,四千万是一大笔钱,让我做些什么吧!」
「妳真的这么坚持?」倪柏翰有些心软了。
「比你想的顽固百倍。」
他再问:「妳毕业了吗?」
「刚毕业。」
「对孩子有耐心、爱心吗?」
「还可以吧!你……」
「缺人手。」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展妮,育幼院最近要改建,我正在找地方安顿那些孩子,同时也需要多一些人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好!」她马上义不容辞。「你还在找地方吗?我们别墅有一百多坪,里面房间有八、九间,加上草地、网球场、游泳池,爸爸曾说他要带妈妈去住小一点的房子,我想他会愿意捐出来的。」
「可是据我所知,那别墅贷了一大笔的款项。」
「那你可以继续缴利息啊!反正你找其他房子也要花钱。」
倪柏翰不语的考虑着。
展妮热切的说:「我不收分文,而且可以全心的照顾那些院童。」
「妳讲真的吗?」他存疑。
「你对我真的这么鄙视吗?」
「妳这么年轻,照顾一大群的毛头小子可以吗?」他要她再想清楚。「这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好的,而且妳也不要第二天就给我落跑。」
「我不会落跑。」她做出了发誓状的手势。「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展妮,我实在不愿意给妳太多的幻想,但是妳最好不要想太多,这和结婚没有任何的牵连,我还是没有娶妳的念头,妳听清楚了。」他定定的看着她。
她马上点头。
「我会请人过去看妳家的别墅。」
「很大的,那些小孩可以过得很舒服。」
「我还怕他们过得太舒服,以为自己从此飞上了云端,再也不知道脚踏实地的滋味。」倪柏翰又趁机教训了她一顿。
展妮像小学生似的乖乖点头。
「妳可以走了。」他又一次赶她,好像她是吸血虫,一直黏住他不放似的。
「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她低声说。
他懒洋洋的嘲讽。「那就去吃啊!」
「你请客吗?」她打蛇随棍上。
「展妮……」他一副败给她的表情。
「我吃不多。」
倪柏翰没辙的用下巴指了指前方。他现在才知道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怕缠,只要一方有心,那么通常就躲不掉。
「展妮,妳不会次次得逞的。」他撂下话。
正文 第四章
看过环境,和展丞鸿简单的商量之后,倪柏翰决定把整个育幼院迁到他的别墅去,而展丞鸿和妻子另外买一间小房子住,别墅的贷款则由倪柏翰继续缴。
从来没有一次和这么多的小孩相处过,当然还有其他的工作同仁,有人负责料理三餐,有人照顾比较小的院童、有人打点比较大的小孩,除了吃,还有就学、教育的问题,这和经营幼稚园差不多,只不过,幼稚园有下课、放学回家的时刻,育幼院则是二十四小时的小小社会,什么个性、什么样的小孩都有。
才一天,展妮差一点就要叫救命,本来她一直认为自己家很大,但在一下子塞进这么多人之后,她才发现这里像鸽子笼。
倪柏翰并不是时时都待在这里,他介绍了余昱璇,说现在这里由她负责。
一直到自己比较空闲下来时,展妮才去找这个她得称呼是余姊的女人,她大她很多岁,看起来端庄、高雅,一举手、一投足都非常的落落大方、有气质。
「余姊。」展妮轻快的叫她,但是同时做了一个很累、很累的表情。
「过几天一切安定下来后,情况会好一些的。」余昱璇给她鼓励。
「妳好像都知道该怎么做似的。」
「我也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她边说边收拾着较小院童的衣物、用品。
「和倪柏翰一样?」
「和他一样。」
「那妳和他很熟了?」展妮很兴奋的问。
「他十五岁之前我们很熟,之后……」她看了她一眼。「他去了维也纳。」
「你们就失去联络了?」
「对,没有联络了。」
「直到最近?」
「展妮,妳想问什么?」余昱璇客气的问。她看得出这女孩对柏翰有一种傻气和稚气的崇拜,但相信她绝不是唯一的一个,包括她自己亦是,只是她没有表现得太露骨。
「妳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嫁给倪柏翰?」展妮投出了她的第一个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