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亲不认或许是我的工作态度,因为我要求完美,可是我不会让我的工作成为别人婚姻的刽子手。”萧在旭淡淡的说:“王太太可以和我沟通她要的是什么,我亦可以给她她要的梦幻之屋。”
陈芮筑只是点点头,心觉得好温暖。
“等会王太太回来,你要站在她那边。”
“我是你的助理。”
“你们女人总是一国的,你要给她支持。”萧在旭下达命令,“这时你不必和我站在一起。”
陈芮筑沉默不语。他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捉摸、无法轻易解读的男人,她对他的好感……只能用与日俱增来形容。
***
萧在旭和陈芮筑一起上班、一起工作、一起吃便当、一起加班、一起下班,不管是工作或生活,他们几乎都是在一起的。
下了班后,他们通常会买消夜,然后到她家看夜间新闻,了解一下一天之中这世界发生了哪些大小事,差不多待到十二点他才回他家睡觉,这就是他们俩的生活──规律,而且平静。
陈芮筑知道萧在旭没有女朋友,因为除了睡觉,她和他几乎都是在一起的。像他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朋友,这叫人很狐疑。
这天,吃著消夜时,陈芮筑忍不住的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女朋友?!”萧在旭错愕的看著她。
“别告诉我你是个同性恋。”
“你排斥同性恋?”
“也不排斥,可是我总认为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男人爱男人……”她打了个寒颤,“有点违反自然。”
“我不是同性恋。”他对她皱了皱眉头,“我爱的是女人。”
“但你没有女朋友。”
“你没看到我多忙吗?”
“可是……”陈芮筑皱著鼻子,不满意他的回答,不过又无从反驳起。
“陈,你是同性恋吗?”萧在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问著她。
“我当然不是!”她大声说。
“但你也没有男朋友啊!”
“我这么忙,哪有时间交男朋友?”
“那你在待业时呢?”他比她更犀利的追问:“那时你很闲吧?”
她想反驳说自己一点都不闲,在她待业时,他刚好放一个月假,她几乎每天和他及胖胖混在一起,哪有时间和机会去认识其他男人,可这么一说,好像她多没有行情似的。
“缘份未到!”她只能搬出这老掉牙的借口。
“我也可以用这借口。”萧在旭马上说,投给她一个非常得意的眼神。
“没创意!”她骂。
“你自己就多有创意?”
“我才二十五岁,不急著交男朋友。”陈芮筑挺起了胸膛,表示自己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
“我才三十岁,更可以慢慢挑。”萧在旭不甘示弱的回应。他可是正处于黄金盛年。
“是啊!你行情好,你是大牌室内设计师!”她有点酸葡萄心理。
“你行情也不错啊!”他挖苦她,“你是大牌室内设计师的助理。”
“无聊!”她噗哧笑了出来。
“我同意。”他摇摇头,“我们俩是在比较什么?相煎何太急。”
“所以你是没空交女朋友?”难道他都没有想过要追她吗?她的条件没有这么差吧?
“要天时、地利、人和来配合。”他并不强求,“如果我现在有女朋友,却没有时间可以陪她、照顾她,你以为这段感情可以持续多久?”
陈芮筑耸耸肩。
“女生都是要人陪、要人照顾的。”萧在旭拿起汤匙,“我现在不想找自己麻烦。”
“交女朋友才不麻烦。”
“那你去交男朋友啊。”他边喝粥边建议她。
陈芮筑瞪著他,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他这个……麻木不仁的家伙!
第四章
台中有个客户打算花三千万的预算来装潢价值两亿的豪宅,公司希望可以谈下这个案子,于是萧在旭亲自到台中去接洽。
一向有车子可以搭的陈芮筑,这下得自己搭捷运、转乘公车上下班,偏偏这两天台北的天气不好,午后常莫名其妙来场大雷雨,忘了带伞又不想再买把新伞的她只好淋雨了。
她心想自己又不是纸扎的,淋一点雨应该还不至于融化吧?可惜当天下午才淋雨,晚上感冒症状马上全出来了。
她觉得喉咙痛、声音沙哑、咳嗽、流鼻水、头痛、昏沉、浑身不对劲,她是得了流感吗?
正当她昏昏沉沉的躺上床时,萧在旭就打电话来了。因为少了他这个司机,他打电话来关心她是怎么回家的。
“你怎么了?”他由电话的那头听出了她的鼻音。
“感冒了。”她声音沙哑的回他。
“你昨天还好好的。”
“下午淋了雨。”
“你的伞呢?”
“没带。”
“没带你不会买一把或是找个地方躲雨吗?”他在电话那端开骂了,“你没这么笨吧?!”
“家里已经很多伞了!”陈芮筑反驳。
“感冒花钱看医生就会比较划算吗?”
“我会多喝水、多休息。”她咬牙道。
“给我去看医生!”他在那头命令。
“诊所打烊了!”
“去医院挂急诊。”
“无聊!我只是感冒,又不是得了重病!”她边说边打了个喷嚏,“我会照顾自己。”
“你才不会!”
“萧,你是在火上加油吗?我已经够不舒服了,你还要增加我的‘痛苦】吗?”陈芮筑不耐烦的开骂。
“有没有发烧?”萧在旭厉声问。
“一点吧!”
“‘一点’是多少?三十八度?三十九度?四十度?”他的声音听来又急又气。“你量过没?”
“我用手摸过额头。”
“那多不科学,去量一下!”
“是,还有没有别的吩咐?”她语带讽刺的问。
“躺下来休息。”
“废话,我现在就是躺著讲电话的。”头痛欲裂,她忍不住申吟了一声,“我可以挂电话了吗?”
“你听起来很不舒服。”萧在旭忧虑的问道。
“我是不舒服。”
“那──”
“我要睡了啦!”她直接挂上了电话。
***
两个小时之后,陈芮筑在昏昏沉沉之中听见有人摁电铃,她迷迷糊糊的醒来。
“到底是哪个混蛋?!”她只感到头重脚轻,手脚酸软不听使唤,边下床边骂。
“陈──”大门外有吼声传来。
“萧?!”她一震。
“是我,开门!”他怕她在屋子里昏倒了,听不到他的声音。
“你不是在台中吗?”她边开锁边问。
“我回来了。”他又大叫。
“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她毫不文雅的打开大门,低声教训他,“你是怕全社区的人不知道你大半夜来找我啊?”
“你怎么样?”他飞车由台中飙回台北,只想确认这件事。
“我头痛得好像要裂开。”
“你发烧到什么程度?”他马上用自己冰冰凉凉的手背去触摸她的额头,当摸出那份热度时,他吓了一大跳。“你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