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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郎(檀郎之一)(17)

不!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不!你骗我,你骗我──」她怎么说得如此不情愿。

主子、主子,这个称呼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赌气地吻上了她,想要证明什么。

那狂烈又鸷猛的举动,宛如飓风那般,教人又怕又急。

落花被他疯狂的表情吓坏了,在他怀里拼命地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疯子──」

在挣扎里,她的衣衫不整,香肩上的春光微露,形成诱人的暧昧。

「疯子?」他黑眸烧红,那白皙水嫩的肌肤让他眼里充满了情欲,将她拥得更紧。「我是疯,我是疯了。」

那犹如两簇火焰的眼眸,激情又狂热得让人胆颤。

「不要!」她害怕地抗拒,试图想要解释。「其实我跟虞公子……」

虞公子三个字,让他想起了她和虞璜之间的暧昧关系,眼里更充满妒火,再度以唇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唔──」

她越是抗拒挣扎,他心里的妒火越旺。

终于,理智尽失,他不顾一切地将她推向床榻。

在她失声尖叫下,夺去了她的清白──

他太冲动了!

铁胤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这种错误,明知道她是故意激他的,但是他还是受不了,进而演变成这样。

更想不到的是,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娇媚舞伶,竟然还是个处子。

不是听说她已有入幕之宾,那人还是那该死的虞璜吗?怎么会……

望向她,落花一直拉紧棉被,远远地躲在床榻的角落处,白皙的脸蛋充满戒慎,那娇弱的模样引人分外爱怜,也同时让他又热血沸腾,必须辛苦地制止自己的欲望,免得再度吓着她。

是的,他知道自己伤了她!

「对不起。」他认真而低哑的嗓音充满磁性,且诚恳。

她不语,事实上她恨死他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但是她的杀父仇人,还夺去了她的清白。

落花眼神愤恨,如果有可能,她会杀他个千刀万刀,以泄心头恨。

「小花儿,别生气,我……我只是一时被妒火冲昏了头。」

她还是不说话。

妒火、妒火,他真那么喜欢她,就不会如此不顾她意愿地占有她,他当她是娼妓、礼物、一个暖床的女人。

该死!她恨死这种感觉了,虽然这是她自找的。

见她一直紧抿着唇,铁胤珩不以为意,至少证明了她和虞璜不是那种关系,铁胤珩不可否认地,自己心里十分窃喜,她那水嫩的身段,几乎要逼得他发狂了。

「我们即刻准备婚礼吧!」他正色地道。

婚……婚礼?

落花浑身一抖,终于有了反应。

「什么婚礼?」她别过头问。

「傻瓜,当然是你我的婚礼。」铁胤珩再也忍不住了,将她往怀里一抱。「别挣扎,我会受不了的。」他在她耳边暧昧地道。

初解人事,落花可以清楚地感觉他的欲望,哪还敢再乱动。

「你我的婚礼?」她惊呼。

不!她怎么能嫁给一个仇人之子呢?怎么可以?

「你不需要这么做。」她强烈地道。

铁胤珩的眼里有抹疑惑。

落花藏好自己的恐惧,故意露出娇媚模样。

「小女子命苦,只是一个小小舞伶,而你是堂堂铁夜山庄的继承人,若娶了我,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谁敢多说一句,我不会饶恕的。」他霸道地说。

「呵!你能杀尽天下之人、杜绝所有悠悠之口吗?」她揶揄地问。

「我想,我恐怕没这能力,而且那么做也太血腥了,没这必要。」他眼里的执着未变。

落花美眸一眨,等着他的下文。

铁胤珩朗朗一笑。「但我可以抛弃铁夜山庄,与你找个僻静之处,只有我俩,只羡鸳鸯不羡仙。」

落花瞪大了眼,心里一抹暖流流过心头。

他的话不论是真是假,都让她感动不已。

「其实你不必要这么做。」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是我不好,我本来就是你的礼物了,替你暖床,也是我职责所在。」

她吞下了所有的委屈和难受,刻意靠近他。

铁胤珩却在这时强迫自己放开她。

「别再说轻贱自己的话了,我不喜欢。」他强调。「说要娶你是真心话,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毕竟都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我不会再错过。」

错过一次?有吗?

「你说什么?」

「小花儿,你当真认不出我来?」他无比认真地望着她。「你说过要一辈子陪伴我的,叫我一辈子不离开的呀!」

「啊!」落花掩住了唇。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他,他不是她心目中的玉行哥哥,不是的。

这太残忍了,她无法接受啊。

「不是、不是,我……我不可能对你说那种话。」

「你还是没记起。」

记?

落花越是抗拒,心里那模糊的身影便越是清晰,而那人和眼前的人,竟交叠成同一个。

「石榴花儿的姐,茉莉花儿的郎,芙蓉花儿的帐子,绣花儿的床……」他径自唱着她最爱唱的曲儿。

这下子,落花再也无法逃避了。

是他,真的是他──玉行哥哥。

难怪在知道他是仇人时,她就是无法恨他;难怪她对他总是下不了手,原来……

天啊,这也太残忍了吧!心里悬悬念念的人,竟然是杀父仇人之子。

「……梳油头,桂花香,搽脸官粉玉簪花儿香,嘴点朱唇排花瓣儿香,自穿一件大红袄,下地罗裙拖落地长……」他继续唱着。

「别再唱了!」她捂住了耳朵,脸色十分苍白。

「小花儿。」她怎么了?难道真的想起他了?他兴奋地期待。

「要唱,也该是我来唱给你听才是,毕竟我是你的礼物。」她面无表情地道。

「不!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是礼物,你是我今生的最爱。」铁胤珩严肃而正色地对她道。

最爱?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爱?如何相爱?

落花无语了。

在玉行哥哥无缘无故失踪后,尹花侬简直伤心得不得了,天天都在期待他的突然出现,告诉她他只是和她玩游戏,并不是真心要离开的。

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等下去,天黑复天明,玉行哥哥始终没出现。

就在他离去的一、两个月后,原本单纯的山上,来了两个人。

「爹,是玉行哥哥回来了吗?那些人之中会有玉行哥哥吧!」尹花侬天真地期待着。

出于猎户的敏锐度,他们父女俩很早就知道有人接近了。

尹老爹却不这么乐观,他总觉得那些人来意不善。

「小花儿躲好,没有爹的命令不准出来,听到没有?」他将女儿藏在柜子后的凹槽里。

那是为了怕有凶猛野兽所准备的。

「爹,为什么?」

「不必多问。」尹老爹用力地拉上那凹槽之门,并将柜子的木门关上,才走上前迎向来人。